“嫁的是丞相家的公子,段正鴻?!?p> 白菁染很快就就想起來了,她之前聽說過,段相段正清,其人還算正派,妥妥的?;庶h,對永興帝有恩。
段正鴻是他的庶長子,也是唯一的兒子,他目前為人如何還不清楚,聽傳聞還算是俊朗正直。
雖是庶子,卻因是唯一兒子不必看嫡母臉色,喬玉婉嫁給他也不會難過。
最重要的是丞相派地位十分穩(wěn)固,頗受皇帝信任。
倒是那個霍東,等回府了還是要去酒樓看看情況。
幾日時光匆匆流逝,白菁染連帶著綠意墨竹回了安寧候府。
于鏡梳就這么站在側(cè)門口看著她們離開,直到看不見馬車才慢慢轉(zhuǎn)身。
這幾日的相處,二人關(guān)系越發(fā)融洽了,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茫茫人海中,遇到那么一兩個知心好友,多么不容易。
自然要好好珍惜。
白菁染照例去給馮氏和杜氏請安,杜氏看她們主仆三人都好好兒的,失望得很。
這個白無瑕果然沒用。
這三人不說是死了,哪怕連重傷都沒有。
她可派人打聽過了,那于小姐那日只去了白馬寺,聽白無瑕說的地方離白馬寺不算遠(yuǎn),怎么想都覺得是于小姐救了她們。
還有許多地方都透著古怪,奈何人都不見了,也沒個說法,說不定都死了。
玲瓏聽白無瑕的吩咐瞧瞧躲在一邊偷看,見三人安然無恙偷偷跑去匯報。
“是誰跑了?”綠意感覺有人偷看她們。
“玲瓏?!卑纵既据p輕地說。
難道主謀是白無瑕?
綠意去門房瞧瞧情況,白菁染帶著墨竹回了沁雅軒。
不多時回來了:“小姐,那個胖子果然來了,阿旺死了,他就來當(dāng)車夫,長得人高馬大的,還真就留下了?!?p> 綠意都忍不住懷疑元寶暗中幫他了。
看到綠意無所謂的樣子,白菁染忍不住樂了:“你現(xiàn)在完全無所謂了?當(dāng)初可是差點被他砍了?!?p> 綠意抬起頭,滿臉不在乎地說道:“他要是再敢生什么心思,我就打斷他兩條腿,讓他一輩子生不如死地活著?!?p> 習(xí)武之人,如此確實比直接死了痛苦多了。
至于那個黑色的藥丸,哪里是什么毒藥,不過顏色看起來不好看罷了。
以后還得時不時給個“解藥”什么的,怕他作怪。
墨竹問道:“趕車倒也罷了,不過會不會被認(rèn)出來?”
“不會不會?!本G意搖頭:“奴婢剛剛?cè)タ催^了,那個胖子把胡子都剃光了,人也瘦了些,整個兒都變樣了,奴婢差點都沒認(rèn)出來。”
“嗯,這樣才好。”白菁染正色道:“讓他隱蔽些,好好辦事少不了好處,看見找他的人要趕緊說?!?p> “奴婢這就去?!本G意小跑著去了。
墨竹替白菁染倒茶,沒留神茶水就這么漫了出來。
“奴婢知罪!”墨竹連忙就要跪下去。
白菁染玉手一抬,輕輕把她扶起來:“咱們什么時候說過這些?你是不是之前嚇著了?今日不如先回去,明兒再來伺候吧?!?p> 墨竹心里有事,想著也伺候不好小姐,便同意了:“奴婢晚上再來守夜?!?p> 看著墨竹滿懷心事地離開,白菁染忍不住有些擔(dān)憂,櫻唇輕抿。墨竹一向穩(wěn)重些,看來這丫頭之前真是嚇得不輕。
等選秀過了,酒店開起來,該給綠意墨竹尋思個好人家嫁了。
總不能一輩子守著自己,白白耽誤了。
墨竹輕手輕腳回了屋子,燭火也不點,憑著直覺摸到桌子邊。
倒?jié)M水,摸出藥,一飲而盡。
動作行云流水,似乎排練了許多遍一樣。
喝得急了,嗆著了不舒服。但是墨竹心里卻踏實多了。
喝了好,喝了就不怕有孕了,她想笑來著,終于輕笑出聲,嘴邊咸咸的液體卻流進了她的嘴里。
真苦啊!
之前她買了藥,怕效果不好,每天都要喝一包,這是最后一包。
喝完了她就踏實了,那天的不堪她不想回憶,卻在半夜時總是鉆入她的腦子里。
這樣的自己,還會有未來嗎?
夜里,白菁染照樣一身黑衣來到天盛酒樓樓頂,此時已經(jīng)將近半夜,酒樓已經(jīng)關(guān)門了,但是頂樓的屋內(nèi)卻透著一絲亮光。
她將身影伏低,一動也不動,成功地隱藏著自己。
不一會兒,屋子里的人吹滅了燈,踩著樓梯一步步下去,卻不是走正門離開,而是從后門走。
白菁染就這么躲在屋檐后,盯著霍東離開的背影,見他上了一頂轎子,她趕緊跟了上去。
走近一看,居然有三頂一樣的轎子!
而且抬轎子的人都-穿得一樣,都是一身黑衣,蒙著面身形也差不多。
這是障眼法?好狡猾的男人。
白菁染想了想,計上心來,她刻意弄出一些動靜。
幾個黑衣人身手都不差,有幾人恍惚聽見有什么動靜,朝聲源看了過去,另外幾人怕調(diào)虎離山,眼睛有意無意地看向其中一頂轎子。
很快聽到一聲貓叫,定睛一看,一只貓兒從街角跑了出來,一會兒便沒影了。
白菁染瞬間就確定剛剛那一頂轎子里面就是真正的霍東,遇到危險,護衛(wèi)下意識地都會看向真正要保護的人。
三頂轎子分別往三個地方走,白菁染跟著其中一頂,不遠(yuǎn)不近地跟著,四個黑衣人并沒有察覺到什么異樣。
轎子來到一戶不起眼的人家門口,霍東就這么走了出來,徑直進去了,四個黑衣男子緊隨其后。
門匾上“牛府”二字清晰可見,好你個霍東,果然謹(jǐn)慎。
白菁染心里哼了一下,這霍東果然有古怪,怕不是什么好東西,這障眼法一層一層的,一定沒干什么好事兒。
施展輕功一下便躍到了屋頂,一路看著霍東的行蹤飛檐走壁轉(zhuǎn)換屋子。
掀開一片屋瓦,就見霍東吩咐著底下人將一個不小的箱子運出去:“去,務(wù)必把貨送到,讓他滿意。”
“是?!本瓦@么把箱子運走了。
雖然白菁染不清楚里面是什么,但是夾縫中的一片衣角讓她猜到了,那分明是女子的衣裳!
箱子里藏的一定是個女子,偷偷摸摸還稱之為“貨”,之前的少女失蹤案跟這貨肯定有不小的關(guān)系。
這個人販子,真是該死。
以前看電視就看過一些案例,那些被賣送人的少女這輩子基本就毀了,當(dāng)時她就特別氣憤。
人販子真是可惡,千刀萬剮都不為過。
白菁染咬牙切齒地想著,這家伙的命,她拿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