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聽不到我說話,我怎么叫他們,他們都聽不見……”
凌岳坐在一旁,靜靜地聽著。
凈月深吸了一口氣,漸漸冷靜了下來。
“徒兒是被暗殿的紅纓所殺?!?p> 暗殿是一個集情報、暗殺于一體的隱秘團體。
這世上事,就沒有暗殿不敢干的。
只要錢給到位,你說殺誰就殺誰。
暗殿殿主是誰,沒有人知道,暗殿在哪,也沒有人知道。
據(jù)說,暗殿在地中海中的某座小島上。
四部洲界,被地中海分割成四片大陸。
地中海中無數(shù)小島,只要一座傳送陣,他們就可以出現(xiàn)在任何一片大陸。
“你把經(jīng)過跟為師說說?!?p> “徒兒,原本是想去刺殺紅纓的?!?p> “什么?”
“徒兒,好不容易在東勝神洲發(fā)現(xiàn)了她的蹤跡,所以在一出小樹林中埋伏?!?p> “然后呢?”
“她早就發(fā)現(xiàn)了我,而且她還有幫手,所以……”
凌岳聽完整個過程,總結(jié)一句話就是,殺人不成反被殺。
“你跟這個紅纓有仇?”
記憶中,凈月經(jīng)常不在鬼域,不知道去干什么。
凈月仿佛在回憶往事一般。
“所有人都好奇,我為什么一直穿一件大紅袍。
就連師父都問過此事,那是因為我的郎君在娶我的那一天死了。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早已經(jīng)約定好一輩子在一起。
就在迎親的那一天,我們半路遇到了紅纓。
她問我的郎君,她和新娘子誰更漂亮。
我的郎君說新娘子更漂亮,她就用手刺穿了郎君的喉嚨。
修行者視凡人性命如草芥,隨意殺戮。
那一日,她沒殺我,所以我要報仇,我要殺盡凌弱凡人的修行者?!?p> 凈月此刻眼中滿是戾氣。
“五年,五年,師父你知道我這五年是怎么過的么?你知道么?
我一個凡人女子,什么都沒有,只有這一副皮囊?!?p> 呵呵……
凈月冷笑著繼續(xù)說道。
“我先是跟著一個所謂的仙師雙修,我知道他只是貪圖我的身體。
所以當(dāng)我踏入魚龍境,境界超過那個老家伙的時候,我毫不猶豫的殺了他。
我就這么一步一步爬到了地極境,成了師父您的徒弟?!?p> 也許是已經(jīng)知道自己死了,所以凈月也就比平時大膽了一些。
她走到凌岳面前。
“我一開始也是想和師父雙修的,可是師父對我無動于衷?!?p> 她離凌岳越來越近,彎腰盯著凌岳的眼睛。
“師父,徒兒已經(jīng)死了,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是徒兒不夠美么,還是——”
凌岳避開了她的注視,眼神略微下移。
“為師還時第一次聽說,死了還能壯膽的。”
“人都死了,還有什么好怕的。做鬼就做鬼吧,做鬼我也不會放過紅纓的?!?p> “就怕你走不出這個門?!?p> 凌岳話音剛落,就聽到了嘩啦、嘩啦的鎖鏈聲,黑白無常走進了陰陽殿。
陰陽殿門口,四只耳朵緊緊地貼在門口,聽著里邊的動靜。
“大師兄,你說師父在里邊干什么呢?”
“我怎么知道,你們有沒有覺得師父和以前不一樣了。”
朱停摸了摸額頭上的包,回想起用控魂鈴控制凌岳的身體。
“是不一樣了,要是以前,師父哪能那么輕易的放過我?!?p> 陰陽殿內(nèi),凈月躲到了凌岳身后。
黑白無常的形象深入人心,凈月怎么會不知道他們是來干什么的。
黑無常打了個哈欠。
“凈月,你陽壽已盡,跟我們走吧?!?p> 白無常扯了扯黑無常的袖子。
“老白,你拽我干嘛?”
白無常朝著凌岳的方向努努嘴,黑無常瞬間清醒了。
他連忙躬身道:“大人,您也在呢?!?p> 凌岳擺了擺手,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
“凈月是我徒弟,你們不能帶她走?!?p> “大人,這——”
啪——
凌岳一拍桌子,茶杯的杯蓋都被高高震起。
白無常立馬將黑無常扯到自己身后。
“大人,您息怒,我們這就走?!?p> 凌岳心中也送了一口氣。
他也只能嚇唬嚇唬黑白無常,系統(tǒng)的被動不出來,黑白無常硬帶人走,他也沒轍。
黑白無常轉(zhuǎn)身,剛走到門口。
“等一下?!?p> 白無常將哭喪棍搭在肩頭,像店小二一般彎腰問道。
“大人,您還有什么吩咐?”
凌岳指著凈月:“有什么辦法能讓她復(fù)活?!?p> 畢竟是自己的徒弟,又不是窮兇極惡之輩,能救還是要救的。
白無??戳丝磧粼?,又看了看凌岳。
“額,大人,聽聞北俱蘆洲暹羅山上有一株幽冥水晶蘭,那東西可以活死人肉白骨?!?p> “好了,你們可以走了?!?p> 凈月瞪大眼睛,看著黑白無?;伊锪镒叱隽岁庩柕?。
“師父,您是閻王爺在世么?”
她實在想象不出,還有誰能讓黑白無常恭敬成這樣。
師父他老人家,在陽間橫行無忌也就算了,在陰間也這么有面兒。
這是陰陽兩界通吃呀。
凌岳笑道:“剛才,不是膽子很大么,覺得做了鬼,為師就不能拿你怎么樣了。”
凈月連忙跪在凌岳面前。
“求師父救我?!?p> “起來吧,為師如果不想救你,也就不會將黑白無常攔下了?!?p> “謝師父?!?p> “對了,你的尸體,是怎么從東勝神洲跑到這的?”
“回稟師父,是一伙神秘人,將我送到結(jié)界外的。
徒兒不知道他們是什么人,只是聽他們說,是首領(lǐng)讓他們送到這的?!?p> 凌岳招了招手。
“師父,有什么吩咐?”
“你幫我盯著你的四個師兄?!?p> 凈月看了看門外,壓低聲音問道。
“師父,你是懷疑師兄他們?”
“你現(xiàn)在是鬼魂,沒有人能看到你,在合適不過了。
他們?nèi)绻麤]有問題最好,如果有問題。”
桌子上的茶杯,瞬間炸裂。
“徒兒遵命?!?p> “記住,碰到陰差,提為師的名字,好使?!?p> 凌岳衣袖一揮,陰陽殿房門瞬間打開。
“哎哎~”
“哎呦?!?p> 門外四個人全部趴在了地上。
他們連忙站起身,躬身道:“師父,我們一定查出兇手,為師妹報仇?!?p> “找出兇手,告慰凈月的在天之靈?!?p> 凌岳走到四人面前,四人頭低的更低了。
“以后再敢趴窗戶,剁了你們耳朵?!?p> “徒兒不敢?!?p> “老二留下,你們出去吧?!?p> 朱停哭喪著臉:“啊,又是我。”
待三人走后,朱停跪在地上。
“師父,徒兒不敢了,徒兒只是路過,沒有偷聽?!?p> “你去扶風(fēng)城,買一副冰棺,將你師妹的尸體放進去,這種事,你輕車熟路。
就放在之前的那座靈堂,記住不要下葬?!?p> “師父,就這?”
“還不快去,真等著我把你豬耳朵剁下來,下酒喝呀?!?p> “徒兒這就去,這就去。”
朱停連忙捏住自己的耳朵,跑出了陰陽殿。
臨走還在念叨,男紙人比較便宜些,得給師妹多買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