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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御主與魔魂龍心

第299章 有人出錢有人死 吉兇福禍未可知

  出了府衙的張闿馬上回了自己的住處。換下盔甲,換上便裝,拿上東西,又匆匆出門去了。

  他去了鬧市,向他這種身份的人平時極少涉足的地方。

  早晨的鬧市正是一天之中最熱鬧的時候,張闿一言不發(fā)地混在人群里。有眼尖的認出他,連忙讓到一邊。

  他走得很快。你說是散步吧,哪有這樣在人堆里散步的。可要說他是買東西,卻又目不斜視。

  就這樣走了一陣。

  “面人!面人!”

  那兩個青年推著車出現(xiàn)了。不過早晨這工夫孩子們還沒出來,所以基本沒什么客人。

  張闿加快腳步走過去。

  “稀客啊張將軍,”綠頭發(fā)青年拱著手,討好地說,“什么風把您吹來了?”

  “哼,家中小兒聒噪罷了。老規(guī)矩。”

  張闿說著,把一塊卷起的布條扔在小車上,嘩啦一聲。

  綠頭發(fā)青年打開看了眼,笑吟吟地收起來。

  “多謝!阿柒,四個!”

  “好咧!”

  雞冠頭青年熟練地拿過四個面人,用紙一包遞上去。張闿拿著就走了。

  有看到這些的百姓,只會覺得當將軍的就是不一樣。面人這種零食也能一次四個,真是寵孩子。

  不過張闿沒工夫搭理旁人的目光。

  東西送到了。接下來該回家收拾東西準備跑路了。

  *****

  再說韋伯,離開府衙后急匆匆回到館驛。

  剛進院子,便見到一男一女兩個小童,正在收拾院里的雜草。

  見了韋伯,兩人一齊施禮。

  “韋伯大人!”

  “哦……”

  韋伯正在疑惑,立香剛好從屋里出來,解釋道。

  “歡迎回來老師。他們是陶大人派來的?!?p>  “陶大人?”

  “是的!”那男孩精神十足地說,“我叫【修庵】,她叫【燕兒】。奉陶大人之命來照顧各位大人!這館驛許久沒有住人,雜草也多了,我們很快就收拾掉!”

  “不光是打理院子。”燕兒很有禮貌地說,“洗衣做飯收拾房間,各位大人有需要,就請吩咐便是?!?p>  “哦,唔?!?p>  可能是被這兩個年紀比立香還小的孩子驚道了,韋伯答應(yīng)得有些隨便。

  心里其實挺興奮的。

  他的生活自理能力差得要命。在時鐘塔的時候全靠弟子打理,沒有弟子,連頭發(fā)都洗不好。即使成為從者,這個毛病也沒改過來,房間常常弄得很亂。

  能找人來打理日?,嵤?,陶謙是真有心啊。

  雖然不知道是不是好心。

  韋伯稍微板起臉。

  “沒想到陶大人還有這么小的下人。你們是誰家孩子啊?”

  燕兒恭敬地施禮。

  “回大人的話。我與修庵本是孤兒,四處流浪。幸得陶大人收留,于府中做事,已有四五個月。大人擔心諸位下山后不習俗世,故讓我等前來侍奉。絕無他意,還請寬心?!?p>  “嗯?!?p>  韋伯聽得眼神一亮。好家伙。不僅敏銳察覺到了自己的意思,還堂堂正正,彬彬有禮地說出了口。

  這女孩不簡單啊。他有點想收來當內(nèi)弟子了。

  相比之下,這個叫修庵的男孩就有些呆頭呆腦??茨潜砬?,根本沒理解燕兒為什么這么回答。

  總之,這兩個孩子不構(gòu)成威脅。

  “那就有勞你們了?!表f伯說。

  “是,大人!”

  兩個孩子答道,又繼續(xù)賣力地拔著草。

  韋伯與立香回到屋里,關(guān)好門,發(fā)現(xiàn)修瑪已經(jīng)出去了。

  這是達·芬奇的指示。一是讓修瑪繼續(xù)在城里打聽消息,二是讓人們看看迦勒底正在干什么。不然三個人整天貓在屋里不出來,難免讓人生疑。

  韋伯還是先布下結(jié)界。確定修庵和燕兒沒有靠近,才說了城門外的事。

  戈爾德魯夫松了口氣,但很快皺起眉頭。

  “他不把咱們獻出去是好事??蛇@樣就得想辦法對付曹操了啊?!?p>  “問題不大?!边_·芬奇很樂觀地說,“咱們可是有三國第一軍師在啊。以少勝多,以弱勝強什么的肯定是家常便飯啦。”

  “別以為我不懂歷史?!备隊柕卖敺蚝诡伒溃皠浜椭T葛亮雖然在新野兩次打敗曹操,但最后不也是擋不住大軍壓境,被迫逃走了嗎?”

  “戈爾德魯夫說的沒錯,”韋伯說,“任何謀略都有上限,總會有無法顛覆的兵力差距。更不用說這中間還涉及到從者的戰(zhàn)斗,變數(shù)就更難以計算了?!?p>  而且這個變數(shù)還不小。曹操有多少從者尚不清楚,但怎么都比迦勒底多。

  立香的左手抓著右拳。

  “事已至此,沒有退路。盡全力上吧。”

  “沒錯。盡人事,聽天命。稍后咱們?nèi)コ峭饪纯吹匦伟桑倳氤鲛k法的。比起這些……”

  韋伯頓了一下。

  “……我有點在意陶謙的態(tài)度?!?p>  “有什么問題嗎?”戈爾德魯夫問道。

  “講真,我沒想到陶謙會這么堅決。我以為他會舉棋不定,都準備好要說服他了。因為不管怎么說,曹操都是為我們而來。陶謙如果拒絕就必然引火燒身,置徐州百姓于險地。歷史上的陶謙不可能做出這種事。他在黃巾之亂,董卓霸京期間都采取了自保的策略。如果獻出幾個方士就能保徐州無恙,他一定會獻的?!?p>  一番話說得眾人頻頻點頭,疑問也隨之而來。

  立香問道。

  “那他態(tài)度強硬的原因是?”

  “相信咱們有這個戰(zhàn)斗力?”戈爾德魯夫說出一種可能,又馬上否定,“感覺不像啊。剛見面兩天而已,應(yīng)該不會這么放心吧?”

  “我也這么認為。”韋伯說,“這個陶謙無論與游戲比還是與歷史比,說相去甚遠都不為過。但是這個世界有三國游戲的人設(shè)作為支撐,那么每個角色的形象和性格應(yīng)該與史實相差不大才對。”

  “唔,這個……”

  戈爾德魯夫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不光是他,其他人也是如此。這已經(jīng)不能用“沒有對應(yīng)劇情所以導(dǎo)致人物出現(xiàn)意外變化”來解釋了。

  刑部姬已經(jīng)證實,《真三國無雙》最多是第五根源地的地基,有的住民形象來自別的三國游戲。所以這個世界是由眾多三國游戲混合而成的。

  混入的游戲越多,這世界就越接近三次元的東漢末年,人物性格也會越接近史實人物。就算有偏差,也不應(yīng)該偏得這么厲害。

  任何人都能感覺到,這個不合常理的現(xiàn)象八成與大圣杯的某些機制有關(guān)。同時任何人都無法解釋,其中的關(guān)聯(lián)到底是什么。

  只能先放置不管,當個課題記下吧。

  *****

  快到中午的時候,叫賣了一上午的綠頭發(fā)青年和雞冠頭青年推著小車,回到了住處。

  那是一間遠離鬧市區(qū)的不起眼的木屋。雞冠頭青年把車推進屋里,綠頭發(fā)青年謹慎地掃視周圍,才進屋關(guān)好門。

  “啊,累死了累死了?!?p>  雞冠頭青年停好車,把自己扔到木板床上,在那草席上盡情舒展身體。

  他還殘留著在外面吆喝時的笑容。綠頭發(fā)青年就不是這樣了。

  “嗯?!?p>  拿著張闿包錢幣用的布條,快速讀完上面的字,隨后扔進灶里,點起柴火。

  綠頭發(fā)青年的臉色已經(jīng)變得冷酷,判若兩人。完全想象不出他剛才還在對著別人笑,仿佛是面具一樣說摘就摘。

  雞冠頭青年看到了他的表情,坐起來。

  “又來活了,阿星?”

  “是啊阿柒。在瑯琊,目標【曹嵩】。”

  阿柒撓著頭。他開心的表情也很快消失。

  “曹嵩,好像是曹操的父親吧?”

  “沒錯。”阿星把灶火添得旺些。

  “那這不是把徐州老百姓往火坑里推嗎?再怎么說也……”

  “但是報酬不少,估計張闿也知道這是最后一筆買賣。放在老地方了,一會兒你去拿吧?!?p>  這樣說的同時,阿星去木柜里摸出一把匕首。單手舞了兩圈,往左臂一塞。

  匕首就不見了。

  阿柒依然愁眉不展。

  “報酬再多又怎樣?過去我是很希望賺大錢。不過既然成了從者,就沒必要執(zhí)著于錢了吧?”

  “有錢享受總是好的嘛。而且我就是干這個的,算是順性而為吧。”

  “明明你也不喜歡殺人?!?p>  這話說中了阿星的心事。但不足以改變他的表情。

  “不喜歡,卻非做不可。我的靈基似乎就是這么個麻煩的性格?!?p>  見布條燒沒了,阿星滅了灶火,又望著阿柒。

  “不過阿柒,你保持現(xiàn)狀就可以了。我知道你也不是干這個的料?!?p>  “這……好吧,我心里有數(shù)?!?p>  說著,阿柒又倒在床上,望著天花板。

  他本想就這樣在阿星出門前閉上嘴,但還是忍不住問道。

  “吶,阿星,你說我們是因為什么被召喚出來的呢?”

  “又是這個問題?”

  阿星去木柜里拿了身衣服換上,又戴了塊頭巾?,F(xiàn)在他看上去就是普通的農(nóng)民。

  順便回答阿柒的問題。

  “想不出來,我也不打算再想。這樣安安靜靜過日子也挺好?!?p>  “要是曹操打過來,可就沒有安生日子了啊?!?p>  “到時候換地方便是。你我都是Assassin,還怕走不脫嗎?”

  “你舍得燕兒?”

  噗——

  正在用木舀喝水的阿星差點把水噴出去。他抹抹嘴,背過身,不讓阿柒看到。

  “有什么舍不得的?”

  “我看她對你有那個意思哦。”

  一說到這樣的話題,阿柒的表情就變得賤兮兮的。滿是想從別人嘴里扒拉出八卦的模樣。

  阿星快速喝完水,把木舀扔進缸里。

  “而我沒有?!?p>  “真的假的啊?”

  “沒工夫聽你說嘴,我走了?!?p>  不理會損友的調(diào)侃,阿星大步走出去。

  留下阿柒,繼續(xù)望著天花板,想著他問阿星的問題。

  為什么被召喚。

  以前他對這個問題沒有答案,也覺得無所謂。但自從見了某個男人之后,他開始認真思考了。

  “迦勒底……”

  他嘀咕著男人告訴他的名詞。那天阿柒獨自在家里,有個神秘男人找上了門,輕易認出了他的從者身份,又和他說了很多事。

  男人最后的請求,是想讓他幫助迦勒底,卻沒有說怎么幫。應(yīng)該就是與迦勒底御主締結(jié)契約,然后服從命令吧?

  阿柒姑且答應(yīng)下來。他覺得是時候給自己找個目標了。而且從靈基的本質(zhì)來說,他也很難拒絕別人請求。

  但阿星沒有這樣的想法。對他而言,安靜過日子就是目標。

  所以這事阿柒一直沒有和阿星說。就算說了,阿星也只會回答一句“與我何干”之類的。

  阿柒對迦勒底很有興趣。只是不知道迦勒底何時會出現(xiàn)

  如果見了面。

  “唔,先問問他們要不要理發(fā)好了?!?p>  *****

  從洛陽到下邳,路上有幾座城池。最有可能打防守戰(zhàn)的,應(yīng)該是下邳以西的彭城。

  那里有些小丘陵與河流可以利用。同時考慮到古代傳信的速度,在彭城設(shè)置防線最為合適。

  如果彭城不能擋住曹軍,就只能退守下邳了。這是韋伯不希望看到的。

  因為他和立香還有修瑪在午飯后去城外走了走,發(fā)現(xiàn)這一帶全是開闊地。想在城外攔截或者設(shè)伏都沒辦法。

  走著走著,三人不覺間回到了傳送到根源地的地方。

  “還是不行啊。”

  修瑪又試了試指針。沒有僥幸,依然無效。

  “這個狀況,軍師怎么說?”

  戈爾德魯夫是想不出什么好轍了,只能問韋伯。

  韋伯點燃了雪茄。

  “看曹操手下的從者數(shù)量吧。以修瑪?shù)膶嵙榛鶞?,有一人兩人都可以接受。比修瑪實力弱的,再來幾人也無妨。”

  戈爾德魯夫一揚眉頭。

  “感覺還可以啊?!?p>  “嗯。這平原雖然難以奇襲,但也正好讓我施展寶具。”

  “對對對,你的寶具。我記得是那個……”

  “不過在那之前,還是得詳細調(diào)查曹操的實力才行。如此看來,彭城那一戰(zhàn)肯定會慘烈。但無論如何,我們的最優(yōu)先目標都是自保。藤丸,我得先告訴你這些?!?p>  韋伯認真地對立香說。

  “你過去聽許多從者講過戰(zhàn)爭,也在第三和第四幻想地親歷過戰(zhàn)爭。但論規(guī)模,它們都無法與古代的中國相提并論。在這里,戰(zhàn)爭雙方的兵力都是以萬為單位的。就是像陶謙這樣的小勢力,拿出3萬人馬也沒有問題。至于曹操,他平河北收西涼,兵力應(yīng)該有20萬了吧?”

  “20萬對3萬……”

  “所以你接下來會目睹超過過去幾倍,乃至十幾倍的殘忍和血腥。雖然你已經(jīng)在這方面有了抵抗力,但還是要注意不要迷失目標。牢記你是來干什么的,別被一時的感情左右。”

  “我知道?!?p>  “抱歉打斷你們一下?!?p>  達·芬奇忽然說道。

  “有從者反應(yīng)從西邊靠近,速度很快?!?p>  立香,韋伯和修瑪不約而同地向西望去,遠遠能看到塵土飛揚。

  看樣子是騎馬來的。但這馬的速度也太快了吧?簡直就是荒野中疾馳的賽車。

  韋伯護住立香。修瑪立在兩人身前,召喚雙劍。

  緊盯著那越來越清晰的人影,直至近前。

  然后一直沒怎么說話的刑部姬突然就慘叫了。

  “呂,呂布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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