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權(quán)漸漸冷靜下來,確實,他因為開陽的事兒亂了神,他再次抬眼看向晏鳳灼,心中暗暗奇怪。
這個人給他的感覺明明就是一個普通人,怎么會有這么大的威懾力?
房間里,開陽脖頸上的紅疹漸漸消下去,陵君靈力耗損了不少,開陽自己身體狀況也越來越弱。
陵君收回手,天舒和天權(quán)推門進(jìn)來,晏鳳灼默默的跟在后面。
“早些帶陽陽回去吧?!绷昃f道。
天權(quán)震驚,他才剛來就要走?
天舒卻點了點頭:“嗯,沒有神君敕令護(hù)著,陽陽確實很容易出意外?!?p> “別啊……二殿下,我一定好好保護(hù)他。”天權(quán)不太想讓開陽回去,開陽一回去,他們所有人都得回去。
陵君還沒說話,天權(quán)立刻又道:“而且你也得問問陽陽愿不愿意啊,若是陽陽不愿意回去呢?”
陵君道:“他沒有選擇?!?p> 天權(quán):“……”
天舒回頭對天權(quán)說道:“回去是對陽陽最好的選擇,之前陽陽已經(jīng)出過一次意外了,我們不可能時時刻刻的盯著他。”
“我可以?!碧鞕?quán)迅速接話:“我可以時刻盯著他,我保護(hù)他,我絕對不會讓他再出任何意外?!?p> 陵君不語,天舒正要說什么,卻見床上開陽悠悠轉(zhuǎn)醒,他揉了揉眼睛,有些奇怪:“大姐,二哥,你們怎么也在?”
天舒看著他迷糊的樣子,不由得點了點他的腦袋,說道:“準(zhǔn)備準(zhǔn)備,過幾天帶你回家?!?p> “回……回家?”開陽愣了一下,他立刻看向陵君:“二哥,不……不回去行不行?”
陵君道:“太危險了?!?p> “不危險的?!遍_陽撇了撇嘴,委屈巴巴道:“這次是我的錯,是我不小心,但是二哥不要帶我回去好不好,再等等,還有一個多月呢!”
天舒和天權(quán)皆看向陵君。
陵君在心中輕輕嘆息,他摸了摸開陽的頭,說道:“最后一個月?!?p> “好?!遍_陽連連點頭。
陵君站起身看向晏鳳灼,晏鳳灼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神直勾勾的盯著他,情緒很深,陵君一怔,回過神來時晏鳳灼已經(jīng)帶上了笑容看著他。
“走吧?”晏鳳灼走到陵君旁邊。
陵君點了點頭,同晏鳳灼一起離開。
晏鳳灼拉著陵君的手腕,走出公司大門后才說道:“陵君,你是不是累了?”
他感覺到陵君現(xiàn)在的精神沒有來時的好。
“有點。”陵君沒想到晏鳳灼察覺到了,心中有些異樣。
上了車,晏鳳灼說道:“那你靠著我睡一會兒,到了我喊你?!?p> “嗯?!绷昃龥]有拒絕,倚著晏鳳灼閉目養(yǎng)神。
晏鳳灼身上有股淡淡的花香,陵君不確定是哪種花,只是莫名覺得很熟悉。
陵君本想只休息一會兒,沒打算睡覺,沒想到?jīng)]過多久便沒了意識,腦袋昏昏沉沉的。
晏鳳灼看向旁邊的陵君,緩緩的將他放到雙腿上,陳見從后視鏡看了一眼,晏鳳灼抬手將隔板升了上去。
陳見:“……”
晏鳳灼看著懷里的人,一動不動的看著。
陵君醒來時天已經(jīng)黑了,他抬頭便看到屋里亮著的臺燈,陵君有些意外,沒想到一覺睡到現(xiàn)在。
正想著,晏鳳灼推門進(jìn)來,看見陵君醒了便揚起了笑容:“陵君,你醒了?”
“嗯?!绷昃嗔巳嗵栄ǎ裉旌膿p靈力不少。
晏鳳灼道:“我剛剛熬了湯,喝點吧?!?p> “好。”陵君起身下床跟著晏鳳灼走出去。
晏鳳灼不確定陵君什么時候醒,所以熬了湯在鍋里保溫。陵君出了房間晏鳳灼便第一時間給他盛湯。
陵君沒什么胃口,喝點湯剛剛好。
晏鳳灼一直坐在他旁邊看著他,陵君看了一眼時間,已經(jīng)晚上九點了,他竟然睡了五六個小時。
“你不喝?”陵君問道。
晏鳳灼搖了搖頭:“剛剛我吃了一些東西。”
陵君沒再多問,喝完湯,晏鳳灼便起身,像是一直等著他似的:“跟我來?!?p> 陵君愣了一下,晏鳳灼帶他往樓上走。
這個別墅三層樓,三樓是露臺,沒有房間。而且二樓到三樓的樓梯口有一道柵欄,三樓一直被鎖著,陵君從來沒有上去過。
晏鳳灼打開門,陵君跟著他上樓,當(dāng)晏鳳灼推開露臺的門時,陵君有些驚訝。
露臺四個角落被安上了照明燈,打開了暗黃色的燈光,看起來很溫馨。
整個露臺地面被鋪了一層仿真草坪,陽臺周圍圍著各種花兒,最旁邊那是秋千,這看上去是新裝修的。
旁邊裝飾著各種顏色的花兒,五顏六色,藤蔓纏繞,十分好看。
“這是我們?nèi)ス緯r,我讓人裝修的,喜歡嗎?”晏鳳灼
陵君的腳踩在草坪上,非常軟,他忍不住再次看了一圈,最后回頭看向晏鳳灼。
晏鳳灼看著他笑:“你抬頭看。”
陵君抬頭,天上無數(shù)繁星,仿佛抬手可摘星辰,彎彎的月亮被繁星供養(yǎng),還有一圈圈光暈。
月光灑落下來,照亮了漆黑的暗夜。
很美的夜景。
晏鳳灼拉著陵君,讓他坐在秋千上,他說道:“如果我沒在你身邊,那你就來這里待著看看風(fēng)景,不要一個坐在那里發(fā)呆?!?p> 陵君轉(zhuǎn)過頭,對上晏鳳灼的雙眼。
晏鳳灼忽然笑了:“不過,我不會再讓你一個人待著了!”
陵君措不及防的心跳加快,因為晏鳳灼這句話。
陵君突然問了一句他自以為永遠(yuǎn)不會問出來的話:“你不怕我?”
晏鳳灼好像從來沒有怕過他,無論是剛撿到他的那一年,還是現(xiàn)在,面對氣場強大的陵君,他都是一如既往的態(tài)度。
南海神殿中,除了神君,沒有人不怕陵君,就連天舒與君后,也曾經(jīng)畏懼了發(fā)怒了的陵君。
那種畏懼,是從心底散發(fā)出來的。
就像開陽,即便現(xiàn)在和陵君表現(xiàn)的再親近,陵君說什么,開陽卻不敢不聽,是敬他,也是怕他。
“不怕。”他看著陵君,語氣中帶著真誠,眼中滿是認(rèn)真:“我喜歡你,又怎么會怕你?”
陵君懵了一瞬,這個喜歡,是什么喜歡?
晏鳳灼卻沒有多說,抬頭看天空,輕聲道:“如果這個月亮是滿月,也許會更好。”
思君如滿月,夜夜減清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