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待幾人反應過來那暗綠色的幽光到底是什么時,本就寂靜得令人陡生寒顫的洞內,突然傳來一聲帶著似笑非笑語氣的諷刺:“呵,就你們還想殺我?是他沒人了還是太看得起你們?不自量力?!?p> 巨大的回響聲不斷地縈繞在幾人的耳旁,幽閉、黯淡無光、伸手不見五指的環(huán)境,那令人冷到心底的聲音如同死亡之神的降臨,讓人膽寒。
僅是這人的聲音,便讓其中膽子較小的人雙腿控制不住地發(fā)抖。
黑暗中,只有為首的男子還有那么一絲的冷靜,正想開口說些什么時,四周卻突然傳來“嗖嗖”的聲音,密集的聲響,令所有第一次感受到了死忙的氣息。
未給他們任何的反應,那如同落雨般的利箭便毫不猶豫地刺穿了最前面兩人的胸膛,口中的鮮血汩汩冒出,什么都未來得及說便無力地痛苦倒下。
兩個、三個、四個……
越來越多的人倒在了為首之人的身旁,腳下的鮮血慢慢地匯聚,浸濕了他腳下的鞋,染紅了他的雙腳,而他卻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只是依舊那樣冷傲地站著,眼中的怒氣越來越盛,雙手緊緊地握住身旁的利劍,凌厲的雙眼怒不可遏地瞪著前方的“幽綠”。
一動不動地站立,直到最后僅剩他一人?!班汀保丛床粩嗟睦龔乃纳砼燥w刺而過,將他的皮膚擦傷,那些密如雨滴的冷箭似是會認人般,從四面八方而來就是不傷他性命。
此時,如同幽靈般的冷笑聲再次傳來:“呵,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感覺,如何?死亡的感覺如何?”
“呵呵……呵呵呵……”
如同帶有魔咒的回響不斷地響徹整個暗洞的上空,無聲中給人無形的壓力。
男子捂著耳朵,企圖將這種聲音隔絕,奈何那聲音似帶了魔力般,無論他如何屏氣凝神,無論他想如何忽略掉那聲音,那聲音總會穿孔而入,恨不得刺破他的耳膜、震碎他的腦神經。
后背早已冷汗淋漓,男子終于忍受不住地拔劍而出,如同瘋了般,怒吼道:“隸王,我知道你在這,出來?!?p> 在房內養(yǎng)傷的司卿宇,聽見這話,玩世不恭、惡趣味十足的臉色突然一變,心驚地仿佛天下一秒便會塌下來道:“二哥,他怎么知道你在這?”
手中把玩著面具的司卿墨依舊面無表情,好似暴露身份并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也是,將死之人,即使知道又如何?
“他猜的。”司卿墨在司卿宇擔憂的目光下冷冷出口。
心思深沉如他,如何能不知這人是在試探還是在肯定。
只是,這人的聰明似乎用錯了地方,眼中的殺意一閃而過,快得讓司卿宇覺得是自己眼花了。
“殺了?!?p> 司卿墨的語氣平靜得就如同在談論今天的天氣如何一樣。
“可是,我們……”
司卿宇的話還未問出口,原本還想從這人的口中逼問出一些有用的信息,奈何司卿墨根本就沒給他這個機會,只聽見“嘭”的一聲,重物墜地的巨響響徹耳際。
司卿宇趕忙跑出去,緊閉的洞口早已被打開,微弱的日光緩緩照射入內,將原本的黑暗徹底覆蓋,洞內的慘狀一覽無遺。
司卿宇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慘狀,一時呆愣地不知該作何反應。
地上七人,個個都死不瞑目,六人身中數箭,身上的窟窿如同篩子般,密密麻麻,不計其數,身上的鮮血猶如開了開關的水龍頭,止也止不住地往外流。
為首之人,眼中的驚恐一覽無遺,被蟒蛇高高甩起再狠狠地拍下,四肢無力,身體以一種詭異的身姿趴在地上,沒有當場死亡已是奇跡。
臉朝下,眼角慢慢地滲出一絲鮮血,明明已經快要氣絕身亡,卻硬是緊咬著嘴唇、不肯咽下最后一口氣。
雙眼充血地看著從黑暗中走出來的男子,用盡全身的力量朝那人的臉上看去,失望、不敢置信的眼神緊緊地盯著司卿宇,不甘中帶著詫異斷斷續(xù)續(xù)地出口道:“四……四皇子,是你?”
司卿宇在那人徹底咽下最后一口氣時,大踏步地走到那人的眼前,蹲下身,冷冷地嘲笑道:“怎么,看見我,很失望?你想看到誰?。俊笨粗侨嗽絹碓教撊醯臍庀?,話鋒一轉,雙手扯住那人的頭發(fā),令其不得抬頭與他對視,凌厲地出聲,“說,誰派你來的?”
奈何那人緘口不言,嘴角不斷地涌出一股又一股的鮮血,卻依舊掛著一絲冷笑。
司卿宇了然無趣,突然站起身,咬牙切齒地道:“骨氣還挺硬,可惜了。”
離開之際,在那人即將咽下最后一口氣時,膝蓋微屈,抬腳用力一踢,那人便以近乎形同弧形的角度朝著洞壁砸去。
“咔嚓”骨頭碎裂,“咚”,一切歸于平靜。
“晦氣?!彼厩溆羁炊嘉纯匆谎郏櫭嫉芈裨挂宦?,拍了拍手轉身走人。
“打掃干凈?!?p> 聲落人出,動作輕盈得聽不到一絲聲響的一排人應聲而出,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眼前的慘狀,十分熟練地開始處理現場。
回到房內的司卿宇看著優(yōu)哉游哉地坐在一旁的二哥,好奇地出口問道:“二哥,那到底是些什么人?”
不料,竟引來了司卿墨的一記冷眼。
內心突然一顫,卻依舊不放棄地委屈道:“二哥。”
司卿墨拿著杯子的手突然一頓,但也只是那么一瞬便恢復如常,抿了抿唇,心無波瀾地道:“太子?!?p> “太……太子?”司卿宇驚悚地看著眼前的二哥,猶豫不決地開口道:“二哥,不會吧。你的消息是不是錯了,太子為什么要來暗殺我們?”
司卿墨放下手中的茶杯,轉頭看著眼前的弟弟,一臉的深沉,“為什么?我也想知道。要不,四弟你給我分析分析?”
無論他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太子為什么要對司卿墨下手,司卿墨常年不在宮內,既不與宮中大臣交好,又不在皇上跟前蹦跶,再說,他都被封為太子了,身為隸王的司卿墨又如何會威脅到他的地位?
司卿宇頭疼地看著眼前的二哥,抓耳撓腮,左想右想也想不出是為了什么,只能繼續(xù)疑惑地看著司卿墨。
看著心思單純的弟弟,身為皇家人,司卿墨也不知這到底是福還是禍。只能無奈地搖頭道:“你以后注意點就是?!?p> “哦?!笨粗嬷鴤诘乃厩淠?,司卿宇只能歇了追問的心思。
走到一旁,拿過顧凌留下的藥,給他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