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小萍你穿這衣服相當合適,像極了法師!”
“什么叫像啊,這孩子就是法師的血統(tǒng),假以時日,一定能成為咱們村最厲害的法師?!?p> “別,別這么說……”
小萍正在穿的是祈禱時法師要穿的服飾,這套祭祀的禮服自她有記憶起,她就只看到過她奶奶一個人穿過。
似乎每一套祭服都自己唯一的主人一樣。
小萍身形瘦弱,這套祭服對于她而言的確有些過于寬松了。不過周圍婆婆相當熱心地幫著調(diào)整了一下,倒也別具風味。
她穿著這套祭服,打量著鏡子里的自己,神圣,莊重,充滿神秘,稚嫩的臉上不禁泛起紅暈。
小萍似乎看到了十年后的自己。
那時,她可以名正言順地穿著這套祭服,在眾人的祝福下走上山神祭的祭壇,和其他各門法師一同用古老的咒文祈禱,然后一同在那神圣的歌聲中翩翩起舞……
不,也許不用十年。
只要等到她成年,就可以去和奶奶說了。
這時,一人從外面氣喘吁吁地跑進來,是那位老漢。
“人找到了嗎?”
“沒啊……喲,這是小萍?不錯不錯……”那老漢上上下下仔細將小萍看了一遍,搞得小萍又有些不好意思了。
“果然是方老太的孫女。這衣服一穿,整個人立馬看起來不一樣了,倍精神。”那老漢說道。
“你這老滑頭,到底是夸小萍呢還是夸衣服呢。”小萍身邊的一個老婆婆說到。
“好了,你們找方老太找得怎么樣了,有啥消息沒?”
“沒吶,我倒是挨家挨戶地問過了,但是方老太今天誰家都沒有串門去過?!崩蠞h為難地抹了把汗,旁邊的人一看立刻遞上一塊毛巾。
“小力之前他們?nèi)ゴ甯浇伊?,我剛剛回來的時候遇上了,看樣子也沒什么消息。他們似乎打算走遠一點到山里去看看,正和村長商量呢?!?p> 老漢說完,眾人的氣氛變得有些微妙。
不管怎么說,小萍都只是暫時代替的。要是方老太一直不回來,那可怎么辦?
小萍雖然有血脈,但是年紀太小,肯定是不能在山神祭壇上做祈禱的。
至于其他的人……雖然能力應該沒什么問題,但是和方老太沒有血緣關(guān)系,怕是山神一時間不會接受啊。
萬一山神不接受,弄得他老人家不開心,然后怪罪下來這可怎么辦?
怎么能在山神祭上出岔子呢,這可是大忌。既對不起山神大人,又對不起那些曾經(jīng)守護水頭村的老祖宗們……
他們都相信,水頭村祭祀的山神的貨真價實的,是真正拯救蒼生于危難之中的。
若是祭祀不好,惹得山神發(fā)怒,恐怕天地都要大亂。
眾人想到這里,又看了看有些著急的小萍。
這個可憐孩子也許此時此刻正在擔心她的奶奶吧。
就算是為了天下蒼生……
可是,不行她太年輕了,肯定是沒有能力去控制那祈呈上天的力量的……
可是……
“小,小萍啊……”不知道是誰開口發(fā)出聲音,其他人瞬間屏息凝視。
“說起來,我早上也沒有看到奶奶,我以為是去準備山神祭的事情了。沒想到……”
小萍似乎沒有聽到,她在自言自語。
“那個,小萍啊……”
“?。俊毙∑蓟剡^神來,發(fā)現(xiàn)所有人都正在看著她,“大家……怎么了?
“沒,沒什么,看來,這第一天還是要辛,辛苦你了?!?p> “不,不過你別擔心,我們一定會把你奶奶找到的?;貋砦覀兇蠹揖鸵黄饐査豪咸?,到底干什么去了!”
“嗯,”小萍似乎被逗笑,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然后輕輕點了點頭。
…………
那片充滿濃霧的森林之中,似乎遠比想象地要來的熱鬧。
“好了,都回去吧,受傷的人趕緊去治?!痹仆裥兄林裎萸巴O铝四_步,對身后的人說道。
“是,云姐?!?p> 眾人應聲而去。
還沒等云婉安靜下來,仔細思考剛剛發(fā)生的事情,迎面就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喲,這不是云婉嗎?遇上什么名門正派的能人異士了?怎么手下都傷的傷,殘的殘吶。”
云婉不用抬眼睛就知道這個聲音的來源是誰。
鏡舒。
“有什么事快說。”
“什么劍叫做‘有什么事快說’?我再告訴你一遍,云婉,我們是平級的。不就是因為你長得像狐貍精,比較會勾引人,所以主人才將你留在身邊?!?p> “而我,是因為實力高強所以被主人委派了更加重要的任務?!?p> “可居然要讓我向你這個賤花瓶匯報……呵,你不就是個傳話的嗎,憑什么趾高氣揚的,能不能好好說話!我們是平級!”
鏡舒似乎是一如既往地喜歡暴跳如雷,而且相當喜歡強調(diào)“平級”這件事情。
搞得云婉都習以為常了。
“你說完了沒有?沒說完我就先進去喝口茶?!痹仆裾f著,邁開腿,似乎真的要進去喝茶了。
“別!我說完了。”
鏡舒差點跑過去要攔住云婉,不過她也是在想要攔住云婉的那一刻立刻控制住了自己的手腳。
“我來匯報這兩天的情況……”
鏡舒這句話說得毫無感情,就連學堂里背誦課文的學生都要更加精神飽滿。
事實證明,從暴跳如雷到霜打茄子往往只需要一句話就可以。
過了半盞清茶的功夫,云婉走入竹屋。
“那小豺狼又來找你麻煩?”
伯鷺輕輕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問道。
“她若是哪次不找麻煩我反倒覺得奇怪。”
“是嗎?!辈標坪跏切α耍粤艘幌伦毂銌柕溃骸皢柕迷趺礃恿??”
“依舊沒有進展,他嘴硬得很。早知如此,就不應該將他師弟那么早的殺了。”
伯鷺似乎又笑了,看起來他今天的心情還不錯。
“天煞那邊呢?”
“天煞武功雖然高強,但也并沒有您說的那么厲害。他有勇無謀,只會意氣用事?!?p> “至于他身邊那一位,靈力低微,內(nèi)力混亂……恕屬下無能,實在看不出什么?!?p> “靈力低微,內(nèi)力混亂?”伯鷺似乎對這兩個詞有些疑惑,“既然靈力低微,那么內(nèi)力也應該微不可及,為何偏偏是混亂的,難道是在掩飾什么?”
“主人,今日,他們還……”
云婉向伯鷺說了在森林里發(fā)生的事。
“消失?”
“是。屬下懷疑那爆炸符有問題?!?p> “這么說肯定是有問題的,只不過……算了,密切注意森林四周就行,別讓他們再跑了。”
“是?!?p> “對了,云婉,你也該去了吧?”
“?。渴?,是的。屬下正欲說到此時,屬下已經(jīng)準備妥當,即刻就可出發(fā)?!?p> 聽到這話,伯鷺用手不停摸著杯子邊沿,眼里閃過一絲異樣的目光。
“好,那就立刻出發(fā)吧?!?p> “是?!?p> 云婉回答地干脆,走地也十分干脆。
于是,屋內(nèi)很快又只剩下了伯鷺一個人。
又過了許久,他抬頭看著云婉離去的那扇門,輕輕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