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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喚弒神者

第二十二章 村落野戰(zhàn)

召喚弒神者 翊字當頭 3083 2021-09-24 18:27:38

  議事堂內(nèi),一份擬好的合約放在桌面的正中央。

  慶曲把幾張泛黃的房契和地契規(guī)整地放在面前,不時望著進門的方向。

  “胡邦河到了”,不知是誰喊了一聲,緊跟著只有張大海一人走進來,環(huán)顧四周,找了和慶曲等人面對著的位置,拉出一張椅子恭敬地等著。

  慶曲也不急,倒是打趣地說道:“這么大的排場,大海兄弟還真是煞費苦心?!?p>  同行的幾人都笑出聲來,作為見證者的林謙和趙敬古井不波,端坐在主位上,冷眼旁觀。

  張大海也是一樣的態(tài)度,站好了也不說話,目光盯著對面身后的墻壁,像陷入沉思的樣子。

  “胡邦河還來不來”,一隊的一個隨從高聲問道,“把事情結(jié)了,大家都方便,曬著我們幾個意思???”

  “這不來了”,胡邦河今天穿得簡樸,粗布衣服,用的是棕色的布,通常在藥膳堂上工時才穿著去,今天也是想方便一些,早點了事。

  “胡小哥請”,慶曲比了一個手勢,示意胡邦河坐下,待眾人落位后,將合約推向胡邦河。

  拿起合約,胡邦河仔細地查看一番,沒有什么大的問題,侯寶運直接高人附體的樣子,從容不迫。

  “那就簽了吧”,胡邦河指了指慶曲前面的房契和地契,慶曲直接站起身來遞了過去。

  幾張官府印發(fā)的契約,油黃的硬紙上密密麻麻的黑字,右下角統(tǒng)一蓋著五巖府的官印,摸起來滑手的同時也有一股年代的腐朽感。

  “慶隊長,我看著上面說店鋪里的伙計還需要我們重新招募,有這回事吧?”,胡邦河好奇地問道。

  慶曲點點頭,神色奇怪地說:“胡小哥用我們的人能放心?反正我是不介意他們待在山下,也能以后有個照應(yīng)?!?p>  胡邦河一下子被問住,靠著背倚,哈哈笑道:“外面兵荒馬亂的,還是山里的日子好過,讓他們回來也好?!?p>  慶曲也不多事,簽了合約,蓋了手印,直接拿起修繕的新版本典籍,翻看幾眼確認無誤。

  “胡小哥,后會有期,如果愿意的話,隨時可以帶著幾位兄弟到一隊做客,報我的名字,恭候大駕”,慶曲說完,領(lǐng)著一眾隨從,跨步邁出了議事堂的門,沒回臨時住處,直接拉著拴在門外的馬匹準備離開村寨,看樣子也不打算多待。

  馬匹的嘶聲吸引山寨里孩童的注意,一般只有總隊和一隊的人來時大家才能一睹風(fēng)采,平時幾個首領(lǐng)自己養(yǎng)的馬都放在山下的村莊里喂養(yǎng),很少帶上山來。

  胡邦河細細摩挲著最上層這張地契的表面,忍不住對侯寶運說了一聲:“侯先生,咱們現(xiàn)在有了自己地產(chǎn),以后也算有了落腳之處。”

  侯寶運披著大衣,即使是初春的天氣也覺著有些冷,他抖了抖肩,拉緊身上的衣服說道:“少爺,這些東西算不了什么,你要真想要,過不了多久我送你一箱子?!?p>  胡邦河道:“侯先生,太多了,用不著這么多?!?p>  侯寶運拍了拍他,嘆口氣說道:“您得做好準備了,我的少爺。”

  “什么準備”,兩人別說邊走,已經(jīng)走到了議事堂的外圍大門處。

  “以后估計得咱們發(fā)這些東西了”,侯寶運抓起放在門外的油紙傘,在山里人用衣服遮雨的條件下,這種行為明顯有意境起來。

  “我上課去了,你和大海也早點回去吧”,侯寶運留下背影,胡邦河這才注意到他的腋下夾著藍布包裹,露出書的一角。

  ……………………

  敖野站在相同的山坡上,不過這次他直接把青鋼刀提在手里。

  “束手就擒,跟我們回王臺鎮(zhèn)你還能撿一條命,膽敢反抗,格殺勿論”,對面的騎兵斥候小隊成半月形將他繞起來,帶隊的伍長對他警告道。

  敖野亮出明晃晃的刀鋒:“之前有兩個你們這樣的**也是死在我手里的,你們也可以試一試,我看他們臨死時的表情,好像和我想的不太一樣?!?p>  騎兵伍長怒喝道:“給我沖上去,死活不論?!?p>  曠野之上,丘陵起伏,擋不住騎兵的踐踏,伍長執(zhí)刀在前,隊形變換成箭頭的模樣,狠狠地朝敖野飛速奔來。

  《撥云拳》以柔制剛,在敖野這里成了以暴制暴,前世的修為不在了,但生死之間的感悟才是彌足珍貴的。

  刀鋒平地起,壯士斷腕聲。

  一個騎兵被直接砍去手掌,制式馬刀的掉落無人注意,此時更驚險的是敖野搶到了一匹馬。

  僅僅一個照面,行云流水,戰(zhàn)斗直接從圍毆成了追逐,樹蔭里躲著的山姜村村民,情緒夾雜著刺激感和畏懼感。

  王臺鎮(zhèn)的衛(wèi)兵黑衣灰甲,他們又散成半圓形的陣容,縮小者對敖野的包圍圈。

  村民們嚇得渾身發(fā)抖,蹲在土丘后面,只敢探出半個頭來,眼珠跟著敖野的馬匹而動。

  一個急轉(zhuǎn),迎風(fēng)而上,敖野接近著最近的一個士兵,蓄力劈砍,又下一人。

  “他想逐個擊破,務(wù)必小心”,伍長喊出話來時,剛才墜落的人已經(jīng)死在同僚的馬蹄之下。

  一伍不過七人,轉(zhuǎn)眼兩條性命輕易就被賊人奪去,伍長拿出一枚令牌,灰棕色的木料,背面刻著熊首人身的生物,左手持羊頭錘,右手抓著一具無首身軀,正面赫然寫著“麟石上神伍長令”。

  面露困難,伍長捏碎令牌,敖野回頭一瞥,淡淡的棕色的光芒環(huán)繞伍長,待雙眼睜開,已是紅絲遍布。

  暗道不妙,估計又是一個唐經(jīng)這般的人物,敖野策馬轉(zhuǎn)向,直奔山姜村所在,沿著一條羊腸小道,七拐八拐留下一陣馬蹄聲。

  “追!”,伍長的聲音變得沙啞,臉上血管暴起,晴朗的陽光下分外鮮明,幾個下屬不敢違令,也是雙腿擊打著馬,跟在身后。

  山姜村的村民見狀,連滾帶爬,朝隱避的山林里退去。

  其中一個臉色瘦削蠟黃的年輕人頓住腳步,他叫喊道:“我們就這么走了?那敖先生怎么辦?”

  其他的漢子也跟著停下腳步,里面歲數(shù)最小的回道:“我們?nèi)ヒ矝]什么用,你看那些官兵窮兇極惡,要是被他們抓住了,那還等得到去王臺鎮(zhèn)再要你的命?!?p>  最先停下的這個男子遠眺著去山姜村的路口,他像是在糾結(jié)什么一樣,來回踱步。

  “姜洋,你不會是想……”,隨行的同伴攔住他,“你去能起什么作用,搞不好還給敖先生添麻煩呢!”

  “對啊,聽我們的吧,回去等敖先生的消息?!?p>  姜洋掙脫同伴的勸阻,一步步向后退去,“如果敖先生回不來呢,我們遲早會死的,不是實在官兵手里,就是死在未羊府的流民刀下?!?p>  他轉(zhuǎn)身,朝著騎兵們的方向追去,身后幾人對視,各有各的一臉惶惶相。

  “贊不能丟下姜洋不管,跟上去”,既然有人提議,村漢最不缺的對于同鄉(xiāng)人的關(guān)切終于還是被引燃。

  前后追逐著,誰也不肯落后,都是二三十歲的漢子,縱使人力不如馬腳,但雄心遠比天高,幾道身影義無反顧地闖入山坳。

  ……………………

  山姜村并不大,再加上之前流民的造訪,讓這個寧靜了數(shù)十年的村莊成了一片廢墟。

  “他們根本就是為了摧毀我們的生活”,山姜村的村長之前對敖野說,“這些人是個屁的流民,一來就拉著我們跪拜妖神,還搶走不少的糧食……”

  現(xiàn)在這場戰(zhàn)亂帶來的直接后果就是敖野很難找到躲避的地方,不過馬匹在此處已經(jīng)行不通了,遍地的磚石瓦礫,連人也很難行走。

  當騎兵隊僅剩的五人追趕過來時,敖野騎的那匹馬已經(jīng)失去了生氣,倒在進村的第一棟房屋旁,地上的血跡向著低洼地勢蔓延。

  “伍長,咱們不宜分散追捕賊人,恐怕他逐個擊破”,伍長禁不住地狠狠甩頭,腦袋里昏沉沉的,提不起精神,可當下不是褪去神術(shù)的時候,只要能抓住挑釁的賊人,他就可以當場將其格殺。

  “不,分開追查,看見賊人高聲呼喊,我很快就可以趕過來”,伍長下了命令,軍士們把馬刀換成腰間佩戴的制式長刀。這樣更有利于進行巷戰(zhàn)。

  “徒勞之功”,敖野躲在一處建筑后面,看著保持在一條線上排查進來的軍士,這種臭魚爛蝦隨便抓一個人都能任意拿捏。

  要不是那個伍長也開始玩神術(shù),只比馬術(shù)的話幾人已經(jīng)是涼透的尸體了。

  形式如此,敖野也只能繼續(xù)往村莊深處潛行,離那個伍長遠一點才是上策。

  風(fēng)無聲,光無痕,肅殺的氣氛變得凝實有形,壓得眾人喘不過氣來。

  一個軍士望著前方保存還算完整的二層石樓,他隨手探查身邊的幾個殘存的石筑角落,注意力全然放在石樓上,難不成及腰高的地方能躲下膀闊腰圓的壯漢?

  刀鋒劃過空氣的尖嘯聲,青鋼刀撕裂胸部的劇痛幫他回答了這個問題。

  無需大喊大叫,軍士雙臂張開,仰頭倒地的聲音此情此景可算一聲巨響。

  村頭入口,伍長聞聲而動,敖野四周,官兵尋跡馳來。

  敖野拔出青鋼刀,擦拭掉刀上的血跡,喃喃道:“很好,又少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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