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年少繼位,可姬亶本就聰慧,在之自小接受姬焚傳授的治國之術(shù)。
自打繼位以來,將豳國治理的井井有條,東抗強殷,西攻犬戎,可謂文治武功,樣樣俱全,積威甚重。
是以,雖年齡、身形不及原巨,可論及氣勢,原巨便是個孫子輩的。
更何況,這里是洪荒,人族還有三皇五帝歷代人王坐鎮(zhèn)火云洞。
姬亶雖說不是人族共主,可身為周族族長,豳國國主所自帶的人王之氣,也不是原巨這一剛登仙位的小小人仙所能承受的。
是以,姬亶每向前走一步,原巨便向后退一步,原巨身后的眾道士,也紛紛為了避開不斷后退的原巨,而分散兩邊,避開兩人。
直到原巨退無可退,姬亶以快和他臉貼臉時,在場眾人方才又聽到了姬亶那雖然極力壓抑,可依舊能聽出其內(nèi)蘊含滿滿怒氣的話語。
“我問你,豳國土地,畝產(chǎn)若何?”
“這,這,不知?!?p> “我再問你,豳國牛羊,在不影響族群維持一定數(shù)目,不影響草場生態(tài)的情況下,一年之內(nèi),能產(chǎn)多少肉食?”
“這,這,還是不知?!?p> “豳國諸多河流,不影響游魚繁衍的情況下,一年能打多少魚?”
“這……”
“豳國多山,山上獵物可能獵殺,以供百姓所需?”
“能,能吧?”
“能?”
“能個屁!”
看著眼前來時氣勢洶洶,興師問罪之態(tài)的中年壯漢,再到如今連話都說不全的原巨,姬亶心中壓抑的怒氣,總算是稍稍泄了些許。
可這,還不夠!
要想目的達成,還差一把火候。
轉(zhuǎn)身,姬亶返回之前的地方,從一旁內(nèi)侍剛剛抬來的諸多紙質(zhì)卷宗之中,隨手拿了幾本,甩在了下首此時或抬頭看他,或轉(zhuǎn)首看看此時原巨的反應(yīng),亦或是正對他剛剛言語所進行思考的眾人。
“山上多人際罕至之地,雖得益于我們處于九州結(jié)界邊緣,妖獸甚少,可到底不比九州結(jié)界之內(nèi)能抑制獸類啟靈,時有妖獸害人事件發(fā)生。
如此,爾等說收,這山中獵物,該如何???
嗯?
拿人命填嗎?”
說到氣憤之處,姬亶從旁邊的卷宗之中,又是隨手拿起幾本扔了下去。
“君上,妖獸之亂,我等可平?!?p> 原巨還沒從剛剛的質(zhì)問之中回過神來,可這不等于沒人說話,所以姬亶話一落,便有人說道。
“拿什么平?”
“我等護國法師以及國中修士,此事,照往昔國師所定舊例平妖策便可?!?p> “呵!”
姬亶看了一眼說話的道士,長得倒是一臉正氣,可惜,是個草包。
“看你這樣子,閉關(guān)剛出來吧?”
不等那道士說話,只聽姬亶繼續(xù)道:“國師坐鎮(zhèn)涇河與龍脈不能脫身,族中三十六位人仙除國都坐鎮(zhèn)十二位外,其余具在邊境戒備,你讓我去哪找人平妖!”
“邊境不是只用十八位人仙便可嗎?怎會需占用如此多的人力?!?p> 對于姬亶的話,那道士顯然不信,可姬亶但凡敢說,自是有他的道理。
“前年,羌戎越界劫掠殷商,被商將混同督導(dǎo)巡查西北諸侯的白鷺一部,打的大敗而回。
不但兵馬損失慘重,族中薩滿亦是十去三四,更是將族中二十四部首領(lǐng)折進去十三個。
這還不算,回到族地又被犬戎突襲,如今,羌戎早早西遷沒了蹤影。
草場與部分部眾都?xì)w了犬戎,致使犬戎實力大漲。
如今,沒了羌戎這個盟友,犬戎五十七部二十余萬兵馬正在往我豳國而來。
這還只是西面,我豳國自先王反商以來幾十年,一直與殷商交惡。
我豳國視殷商為叛亂大夏的亂臣賊子,殷商視我豳國為不服王法的化外之民。
到了現(xiàn)在,商將司空心攜破羌戎之勢,率兵三萬以向我豳國而來。
而你所說的其余人仙,早在羌戎失勢的時候,便被我派到犬戎那邊去了?!?p> “這,這可如何是好?!?p> 興師問罪還沒問出結(jié)果,卻又在姬亶這里得到這么一個壞消息,顯然大出眾道士的預(yù)料。
可壞消息,又豈止就這一件。
對于這些平素高來高去,仗著每個人活得久資歷高,動不動就對他所發(fā)政令發(fā)出質(zhì)疑,阻撓他施政的一幫‘老爺子’,姬亶可是早早就忍耐不住了。
可身處洪荒,要想存活,就得有個硬拳頭。否則身處九州結(jié)界之外,沒有條約約束,那些視人族為靈丹妙藥的低階妖族,能將他諾大一個豳國吃干抹凈。
姬亶繼續(xù)道:“三百年來,我國風(fēng)調(diào)雨順,雖有外敵,可都不曾令我豳國傷筋動骨。
百姓繁衍至今,人口日益增多,田中所產(chǎn),畜牧所得,早已供不應(yīng)求。
三月之前,我國便開始缺糧,就是沒有外敵來犯,我豳國大患也近在眼前?!?p> “那不知君上,對此可有對策,可曾將此事告知國師?”
越巴,外貌為一青年,實則與姬焚是同一時代的人。當(dāng)年本為為姬焚駕車的車夫,后得姬焚悉心教授,如今業(yè)已登臨人仙巔峰,是來的十二位道士之中,修為最高的二人之一。
至于另一人,自是之前隱隱為眾人之首的原巨。
只不過,不同于性格暴躁的原巨,越巴為人素來以沉穩(wěn)聞名豳國周圍,是以之前只是觀察,并未出聲。
“犬戎勢大,不可阻攔,背后還有司空心虎視眈眈,我意已決,離開豳國,東遷周原?!?p> “君上,非此不可嗎?須知祖地不可棄啊!更何況,我等與殷商三百多年里,互相敵對便占三百年,如今倘若東遷,豈不是羊入虎口?”
“地在人失,人地皆失;地失人在,人地皆得。越巴,你也曾常隨國師身旁,豈不知此理。
至于東遷之事,我早已向商王奉上降表,商王也以應(yīng)許,裂周原之土與我豳國,存我百姓;封我為殷商西伯侯,統(tǒng)管西境一百三十六路諸侯,為西方諸國伯長?!?p> “投商!君上,你此舉,將國師放在何處?”
“是啊,君上,百余年前,因兩代先王向殷商稱臣,致使國師重傷,出走他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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