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白蘊醉還是在病房的陪同床上睡了一晚上。
她睡得很香甜。
楚鴿醒來了很多次,每一次他都認真地盯著白蘊醉熟睡的側(cè)臉看,她那樣安靜,像是一株恬靜的植物,在夜晚輕微呼吸著。
在這樣安靜的距離里,她就在自己身邊,真好。楚鴿再也想不到另外的句子來形容此刻的心情。
楚鴿想摸一摸白蘊醉的頭發(fā),可是他的手指停留在空中,猶豫著,最終停下了。她一直都是楚鴿心里最完美的存在,哪怕不靠近,也能把那份美好捧到頂端。
楚鴿一夜無眠。
清晨的時候,楚鴿閉上眼睛,裝作熟睡。他聽到白蘊醉蘇醒的聲音,感受到她去衛(wèi)生間里洗漱,最后聽見她打開病房的門。楚鴿在一瞬間坐起來:“蘊醉姐姐,你去哪?”
與此同時,賴溪也醒來,只是她側(cè)著身子,裝作未醒的樣子。
“去買早餐?!卑滋N醉說。
“我跟你一起去。”楚鴿連忙從床上坐起來,他怕她一個人去找左凜。
“你都還沒洗漱,我去就行了。”白蘊醉仍然準備走。
“不行,等等我——等等我?!背澋恼Z氣是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某種焦急的撒嬌。
“好吧,我等你?!卑滋N醉站在門口,素顏的她顯得干凈淡雅,宛如不加修飾的一抹熹光。
楚鴿一瘸一拐地去了洗手間,這時賴溪才裝作剛醒的樣子坐起來,她看著白蘊醉打招呼:“早啊,姐姐?!?p> 白蘊醉淺笑著回答:“早,賴溪?!?p> 好像從昨天開始,很多事情都是賴溪在主動。
白蘊醉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多了,她總感覺賴溪想宣告的是:她是握著主動權(quán)的,她是這個病房的主人。在賴溪那雙像是獵人的眼睛里,盡管清澈,但始終有一種宣戰(zhàn)般的準備狀態(tài)。她是隨時都能上戰(zhàn)場的人。
“姐姐,昨晚睡得還好嗎?”賴溪問。
昨天白蘊醉睡在楚鴿的身邊,就像是守護著他一樣,滿足又安穩(wěn)。
“很好?!卑滋N醉看著賴溪回答。
“那就好?!辟囅獛еθ荩梢豢谝痪浣憬阄疵怙@得太親密了些。
白蘊醉在賴溪看向自己的眼神里突然明白了些什么,她想起自己在白旗的婚禮上和楚鴿的對話來。她恍然大悟。
原來這個女孩子就是楚鴿那天說的喜歡的人嗎?是他心中最完美的女神?
白蘊醉不由得重新打量了賴溪一眼,的確,這個女孩子很特別。是那種能從千萬人中脫穎而出的存在,是絕對不能被任何人所復制出來的氣質(zhì)擁有者。
白蘊醉沖著賴溪友好一笑,試探著說:“楚鴿麻煩你了?!?p> “姐姐,你太客氣了,這都是我應(yīng)該的?!?p> 她們彼此都聽不懂對方的話,卻又在彼此的話中懂得了很多。
楚鴿在洗手間里洗漱完畢,換掉了病服,他看著白蘊醉燦爛笑著說:“走吧?!?p> 白蘊醉在和楚鴿離開病房前,又扭頭問了一句:“賴溪,你想吃什么?”
明明連楚鴿都快忘了病房里還有賴溪的存在,白蘊醉卻偏偏把她當成了鴿子喜歡的女孩。
“楚鴿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吧?!辟囅唤?jīng)心地說。
“好。”
白蘊醉扶著楚鴿的一只胳膊,朝電梯走去。
電梯門打開的瞬間,白蘊醉的身體顫了顫。
這樣的顫抖讓她感到羞愧,她竟然還是條件反射似的害怕著他。但此時更多的,是憤怒。
左凜不請自來。
這次楚鴿看見左凜,表現(xiàn)得像是一個大人。他沒有把憤怒和憎恨外向地表現(xiàn)出來,只是平靜地看著他。
幸好,左凜主動前來,而不是讓白蘊醉去獨自面對。
“下次,可是會真的讓你死哦?!边@樣的話被左凜用溫文爾雅的語氣說了出來。
白蘊醉揚起手,利落地給了左凜一個耳光。她第一次憤怒到顫抖,也第一次摒棄了那種恐懼。
她這副樣子,只能讓人聯(lián)想起一個毫不相關(guān)的形象——母親。她像是在極力保護著自己的雛鳥。
這一巴掌在左凜臉上留下了粉紅色的印記,他眼中像是鑲了刀子,但是在醫(yī)院這種地方做出危險的舉動好像并不合時宜。
左凜忍了忍,冷漠地說:“這么久不見,你對我的愛就是如此?”
說起來并不久,還不到半個月。
“沒有愛?!卑滋N醉的語氣比他更冷漠。
楚鴿輕蔑地笑了笑,加入這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爭。
“左凜,你的方式也不過如此?!背澱f。
一箭雙雕。
左凜對他趕盡殺絕的方法不過如此。
左凜對白蘊醉的愛意掌控的程度也不過如此。
楚鴿狂妄的想:左凜,你不過是個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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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RX洛因
一個月前,這本書誕生~ 留個紀念~ 祝大家十二月平安順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