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十點左右,君凡二人來到了舊城中心大廈。
舊城中心大廈是舊城區(qū)最繁華的商業(yè)區(qū)辦公樓,只租不售,十年起租,每平米的租金比旁邊的豪華小區(qū)的房價都要貴,因為這里集中了石門城外環(huán)的資源,甚至于內(nèi)城不少的企業(yè)都在這里擁有辦公區(qū)。
當(dāng)然,全通公司的總部并不在中心大廈,而是和其他小公司一樣投機(jī),選擇了離中心大廈不遠(yuǎn)的聚力廣場商業(yè)區(qū),并且租下了半層區(qū)域,這并不符合全通的財力,所以懂的人都知道全通的物流業(yè)務(wù)肯定有貓膩。
十分鐘后,君凡二人的身影便出現(xiàn)在聚力廣場八樓——全通公司總部。
一出電梯,這總部給君凡的印象就是“不正規(guī)”。
雖說是公司,卻連個前臺都沒有,入眼處是幾排辦公區(qū),人影不見一個,往里是一層玻璃格柵,設(shè)有一道門,這本層區(qū)域被隔成了好幾個空間。
君凡突然明白老蔡為什么不讓他來總部,這地方壓根不是辦公的。
兩人來到玻璃格柵的門前,打算試試能不能推開。
門一開,里邊的景象更是加深了君凡的印象。
幾條亂擺的沙發(fā),躺著十幾條人影,有的玩著手機(jī)游戲,有的正打著牌,桌子上擺五六個煙灰缸,煙氣繚繞,直沖著屋頂?shù)臒熿F報警器飄去,卻不見報警,原來這報警器已經(jīng)被砸的稀碎。
君凡知道這是一群混跡荒野的人,將斜挎背包拉到胸前,為了防止這群人先找事,他厲聲喝道,“瑪?shù)拢以谕膺吅斑@么久,你們沒聽見嗎?”
這幫子人哪料到君凡會反客為主,不過剛才鬧得厲害,誰也沒注意有沒有人喊,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鬧清是來了哪路神仙。
其中一位膀大腰圓的站出來,不急不忙的看著君凡,“我是這的話事人老黑,兄弟你是?”
“你們老板沒告訴你們?”君凡皺起眉頭冷聲道,一副不耐煩的模樣。
“兄弟,有話明說吧,咱混荒野的可沒這么墨跡?!崩虾诘箾]有被君凡忽悠住。
“東方集團(tuán)的拓展主管,給你們老板送生意來了。”君凡把工作證扔到老黑面前的桌上。
老黑摸著這工作證,知道不是假的,轉(zhuǎn)頭看向一眾小弟,“今天玫瑰姐說這事了嗎?”
“沒有。”一眾人等齊齊搖頭。
“對不起,兄弟,改天再來吧。”老黑看向君凡,語氣逐漸變冷。
“那可由不得你?!本擦脸鲅卜啦康淖C件。
老黑目光一凜,方才他就看到君凡羽絨服下的褲子,像是巡防部的制服,畢竟經(jīng)常打交道,現(xiàn)在算是確定了。
“嘿嘿,這小兄弟,你早說嘛?!崩虾谕蝗恍α?,旁邊橫七豎八的人也坐直了身體,看向君凡。
老黑話鋒一轉(zhuǎn),來了句“不過我們老板真不在?!?p> “行,那我就在這等著?!本膊幌肷?,以免出現(xiàn)些不可控的事情,這黑玫瑰不是善茬,但自己也不是好惹的。
你強(qiáng)任你強(qiáng),我是口香糖。
這一坐就到了十二點,一群五大三粗的漢子,目光似箭的望過來。
君凡吃著典柔買來的熱干面,時不時回敬給對方一個挑眉。
只是戲弄這些雜魚沒什么用,君凡想不通,這么久了,這黑玫瑰難不成吃喝拉撒都在辦公室里解決?
事情沒有什么進(jìn)展,直到這幾條漢子瞪的眼睛都酸了,君凡看了眼時間,下午四點半,心道這女人真是難纏,公司上下不得打理嗎?這么忙的人能這么久沒動靜嗎?
如果不是君凡和木蘭通過電話,他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撤了,因為木蘭那邊沒線索,所以他這邊得咬死了。
“喂!”
聞聲,君凡扭過頭,見老黑徑直走過來,他心道有戲!
虎背熊腰的老黑,一雙牛眼瞪著君凡,“玫瑰姐說了,要么你自己去見她,要么走人!”
“得嘞,早這么辦不就齊活了,非得耗著,也不怕憋著自己?!?p> 君凡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在典柔耳邊叮囑了幾句,臨走也不忘丟下句“真香”,鬧得典柔臉發(fā)燙。
黑玫瑰的辦公室裝修的非常精致,紅酒柜,水晶吊燈,真絲花紋地毯,青花瓷瓶……優(yōu)雅,大氣。
件件冒著高貴氣,處處披著金錢衣。
君凡環(huán)顧四周,四下無人,“這人去哪了?”
辦公桌上,放著一盆紅艷艷的花,只是這大冬天,哪里來的月季,君凡走了過去。
晶瑩的水珠,凝在花瓣上,欲落未落,或是因為君凡的到來,受了驚嚇,幾滴露珠匯成水流,流進(jìn)了花心。
“你是來找我的嗎?”
身后突然傳來女人的聲音,君凡慌忙轉(zhuǎn)身,正對上女人直視的目光。
幽暗的環(huán)境下,女人白皙的皮膚仍可分辨,盡管窗外正值化雪,身上的布料卻少的可憐,尤其是胸前的波濤洶涌,毫不避諱的顯現(xiàn)著深深的溝壑,緊致的半身旗袍勾勒著誘人的曲線,恰到好處的開叉高度搭配透亮的黑絲,描繪著若隱若現(xiàn)的極致。
女人挑動著踩在地毯上的腳趾,看著打量自己的君凡,嬌笑道,“小弟弟,你倒是挺有意思的,要不要考慮跟著我呀?”
君凡喉結(jié)翻動,只覺得嗓子有些癢,引得女人發(fā)笑。
“別笑了,鼻毛都漏出來了?!?p> 一句話直接冷場,君凡隨后坐到沙發(fā)上,翹起二郎腿。
女人皺著眉,目光落在君凡身上,心道這是塊油鹽不進(jìn)的滾刀肉。
“說吧,什么事?”黑玫瑰坐到對面,側(cè)身翹起腿,旗袍開叉處直露到大腿根。
“問之前先確認(rèn)下,你是月季嗎?”君凡沒去看那雙媚眼如絲的翹尾桃花眼,而是盯著那對細(xì)直的長腿。
“嗯,不過我還是喜歡別人叫我黑玫瑰?!焙诿倒遄旖俏P,見君凡那色瞇瞇的眼神,心道也不過是個半大小子。
“好的,那么月季女士,全通連死兩位高層,你覺得其中會不會有其他原因?”君凡剜肉似的目光,直盯著不該看的地方。
“應(yīng)該是仇家報復(fù)吧。”
黑玫瑰迎上這目光,突然覺得有些不自在,撿來一旁的毛毯蓋住長腿,結(jié)果君凡的目光又移到上邊,這使得她有些惱怒。
君凡心里直笑,急了就好。
“為什么這么說呢?”君凡繼續(xù)盯著那雪白的波濤洶涌,恨不得剜下一塊來。
“誰不知道做物流的都是靠搶飯吃,無意中餓死了誰,難免會有狗急跳墻的?!焙诿倒灏欀迹瑢τ诰驳哪抗?,直覺得不自在。
“嗯,對對對?!本蚕衲O駱拥奶统鍪謾C(jī)記錄,順便看了下口袋里的磁場探測儀,一切正常。
只是惹怒對方,并不能找不到突破口,關(guān)鍵還是直接證據(jù),君凡知道這趟白來了,所以他要在黑玫瑰身上找回來,不然自己這六個多小時就白等了!
“那么月季女士,你介意我例行檢查一下嗎?”君凡掏出磁場探測儀,不過目光仍留在那一抹雪白上。
“要搜身嗎?”
“這個,你要是不介意,我倒是可以——。”
“介意!”
“那就算了?!?p> 檢查過后,君凡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倒是也不主動提出離開。
“你這花在哪買的,還挺好看。”君凡指著辦公主桌上的盆栽,看得出來,這花經(jīng)過精心打理。
“還有事嗎?”黑玫瑰皺著眉頭。
“沒事了?!?p> “那我就不送了。”
“送送也行?!?p> 出了辦公室,君凡將扎在褲子上的花刺摘下,順手放進(jìn)口袋,來到辦公區(qū)后,叫上典柔便離開了。
回到巡防部,將花刺交給木蘭后,等著木蘭說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