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陳冬生剛想繼續(xù)說，被少女輕輕堵住嘴。
她的手指細(xì)嫩光滑，指尖飄來好聞的香味。
陳冬生忍不住舔了一下。
少女露出驚愕的神情，反射性地收手，肩膀往后縮了縮。
“那個……”陳冬生不好意思地?fù)项^，“你的手真香。”
少女臉上閃過一絲羞怯，輕輕嘟嘴，然后扭過頭去。
看上去生氣了。
“你是在學(xué)杜青林嗎？”陳冬生一語中的。
少女趕忙搖搖頭，但又頓了頓，輕輕點(diǎn)頭，想知道自己學(xué)的像不像。
“別學(xué)他，那家伙太矯情，女孩子生氣應(yīng)該是這樣的?！?p> 說著，陳冬生吸了口氣，鼓起兩腮，像一只沒刺的河豚。
少女眼睛瞪得直直的，覺得他的表情特別有意思，但又不知如何表達(dá)。
于是她干脆照貓畫虎，小吸一口氣，白白的臉頰鼓了起來。
“哈哈！你真可愛！”陳冬生被逗笑了。
“可愛？可愛是什么？”少女想要詢問，在畫板上飛速勾畫。
“嘛，就是一種很好的東西?！标惗f。
少女稍作思考，然后寫道：“能吃嗎？”
陳冬生“噗嗤”一笑，再也忍不住地捧起小腹：“哈哈哈，果然，果然啊！”
“果然是你在使用我的肚子！”
少女瞬間漲紅了耳根，但這種情緒只是一閃而過，便恢復(fù)成原來的面無表情。
“你可以走了。”少女一筆一畫寫道。
“不，我還會再來的，下一次，我一定會找出你的名字?！标惗煤V定的語氣說道。
“不過在這之前……”
說著，他看向少女身后的玩偶們。
“我想借你的玩具用一下，放心，很快就會還來的?！?p> 但是少女搖搖頭，澄澈的雙眼閃過一絲波紋：“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p> 她不知道哪里學(xué)來的這句話，令陳冬生有些意外。
“確實(shí)，你我都在一起了，還分什么彼此呢?！?p> 話音剛落，空間開始扭曲，這場似真似幻的夢境宣告結(jié)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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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點(diǎn)，天還沒亮。
陳冬生從夢中醒來，呆呆地望著天花板，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暢快。
很好，這下和無心的關(guān)系又拉進(jìn)了一步，不對，不是無心，到底叫什么呢？
陳冬生陷入苦思，想來想去還是肚子先餓了。
“吃點(diǎn)東西吧?！?p> 他獨(dú)自來到42層的員工食堂，路上肚子咕嚕咕嚕叫，這種饑餓的感覺明明不是他的，卻要他來承受。
“真是個小吃貨?！?p> 暗自腹誹了一句，陳冬生進(jìn)入水晶通道，身體方才輕松了些。
但同樣地，前腳剛踏出去，后腳饑餓感便洶涌而至。他沒有像餓狼一樣撲出去，看見吃的就往嘴里塞，相反，他來到智能化的窗口，點(diǎn)單，刷卡，取餐……完成這一系列操作。
這需要他保持高度的理智，哪怕口水已經(jīng)流得滿盤都是，也不能看食物一眼。
“我必須時刻克制這種欲望，免得到時候遭到反噬，鬼臉說的對，要想獲得力量，必須承受它帶來的負(fù)面影響，或許，這才是我該訓(xùn)練的項目。”
陳冬生挺直腰桿，目光向前看，端著盤子里的食物，每邁出一步都異常艱難，隨時都有失控的風(fēng)險。
一步，兩步。
雞腿的香味已經(jīng)飄入鼻孔，刺激他每一根感受神經(jīng)，那種感覺就像無數(shù)只螞蟻爬在鼻腔粘膜，瘙癢難耐。
而這種癢更是心里的。
陳冬生聳了聳鼻子，嘴里喘著粗氣，不斷告訴自己不要低頭，要向前看。
三步，四步，五步。
他的味蕾已經(jīng)產(chǎn)生條件性反射，開始模擬雞肉的味道。
六步，七步，八步……
口水不住地往下流，混雜著些許鼻涕，異常難受。
但他還是堅持走到了餐桌前，一坐下便不受控制地瘋狂進(jìn)食。
他忍著淚水大吃特吃，仿佛這輩子從來沒吃過這么好吃的東西一樣。
最終，這些食物被他一分鐘之內(nèi)解決，而這足足花了他將近2個貢獻(xiàn)點(diǎn)。
“呼~”
陳冬生長松一口氣，頗為欣慰地收拾桌面：“太好了，邁出了第一步，有第一步就有第二步，相信以后能和她好好相處?！?p> “呵呵，你想多了?！?p> 突然，一個聲音不知從哪里冒出，嚇了陳冬生一跳。
“老爺子？”陳冬生快速識別出來。
“是我，公主殿下讓我來幫幫你?！?p> “你在哪？”
“這兒，看這里?！?p> 順著聲音的方向，陳冬生找到了老爺子的位置，那是他的胸口，即心臟位置。
“老爺子，你這玩笑一點(diǎn)也不好笑?！?p> “哈哈，你小子真有意思，我說什么就是什么，很好，老夫很喜歡。”鬼臉發(fā)出歇斯底里的笑聲，弄得好像整個食堂都聽到了。
“您為什么說我想多了？”
“因為這種吃的欲望是無法抑制的，只會越來越多，到最后當(dāng)你沒有食物可吃時，甚至?xí)缘糇约骸！?p> “臥槽！真的假的？”陳冬生驚訝地張嘴。
“騙你干嘛，這就是暴食系能力者需要付出的代價，也就是你們所說的后遺癥?！惫砟樈忉尩?，“要想解決這個問題，最有效的方法是吃魘?！?p> “魘？”
“是的，一只魘可以抵好幾頓大餐，質(zhì)量高的甚至一個月不用進(jìn)食?！?p> “可魘到底是什么？”陳冬生追問。
“我就是一只魘啊?！?p> “那我可以吃掉你嗎？”
“……”鬼臉汗顏，“你不是已經(jīng)吃了我嗎？”
“阿這?！?p> “簡單的說，不是你自己吃，是替公主殿下吃，吃的魘越多，她恢復(fù)得越快，實(shí)力越強(qiáng)?！?p> “明白了?！标惗⑽㈩h首，“對了，您老到底在哪兒？”
“其實(shí)你不用看到我，因為我就在你心里，非要看的話，可以借助一些反光的物質(zhì)，比如鏡子、窗戶、屏幕等等，不信你試試?！?p> 陳冬生來到食堂窗口前，透過擋風(fēng)玻璃能夠依稀看到自己的鏡像，接著，那鏡像倏地扭曲，變幻成鬼臉的模樣。
“臥槽！”陳冬生又驚又喜。
“可你不是說寄托物是唯一的嗎？”
“那是寄托物，我說的這種只是暫時用來依存，有時間限制的?！惫砟樐托慕忉尩?，“在我面前，誰也不能撒謊，但這并不代表我不能撒謊?！?p> “我想你應(yīng)該猜出我是公主殿下的人了吧。”
“……”
“？難道沒有？”
陳冬生表示并沒有，他只是遵從自己的本心行事，之前對鬼臉說的都是實(shí)話。
“看來是我高估了你啊。”鬼臉替自己抹一把汗。
“總之，你通過了公主殿下的考驗，接下來，她……不，是我們會助你一臂之力。”
聽到“我們”這個詞，陳冬生立即想到之前夢見的鬼魂，他們都是被無心吃掉（收留）的可憐人，變成了對方任意支配的玩具。
但隨著時間推移，玩具們發(fā)現(xiàn)這個公主并沒想象中那么恐怖，反倒單純、善良、讓人心疼。
是的，他們作為最后的忠臣，誓死守護(hù)自己的主人，幫她一次又一次死里逃生，擺脫各方勢力的追殺。
直到遇見了陳冬生，公主認(rèn)可了他，可臣子們不放心，決定試試他的人品。
這才有了之前的鬧劇。
“嗯，請多指教！”陳冬生習(xí)慣性地伸出手來，下一秒才反應(yīng)過來對方不是人。
“唉，你這小子……”鬼臉哭笑不得。
“這樣吧，你先準(zhǔn)備一面鏡子?！?p> “啊？一個男生帶鏡子，不太好吧？”陳冬生回想起之前在隱秘俱樂部化的濃妝。
“再說為什么要鏡子，你不是可以說話嗎？”
“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啊，你不帶鏡子我怎么幫你呢？我的寄托物在聯(lián)盟手中，嘛，就像上次你考試那樣?！?p> “哦我懂了，你需要鏡子才能發(fā)揮‘真實(shí)之鏡’的功效，對嗎？”陳冬生分析說。
“是的?！?p> “眼鏡可以嗎？”
“？”
“這樣方便些不是嗎?！?p> “行吧，但你準(zhǔn)備上哪弄那玩意兒？”
“買！”陳冬生大聲說。
縱觀整棟大樓，能買東西的地方只有兩個：一是位于第56層的活動中心，里面有員工自行組織的小型集市，可那里都是普通人，能力者禁止入內(nèi)；
二是位于第77層的超市，賣的都是些生活日用品，雖然有專門供能力者使用的部分，但眼鏡還是不好找。
怎么辦呢？
陳冬生只好在腦中搜索相關(guān)選項，最后鎖定了一個人——凌清霜。
“隊長，你有眼鏡嗎？”
“?。俊彪娫捔硪活^的聲音有些困乏。
“是這樣的，隊長，其實(shí)你第一次來我們教堂我就認(rèn)出你了，只是裝作睡覺的樣子，知道為什么嗎？”
“？”
“因為我喜歡你。”
“？？”
“的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