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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朽戰(zhàn)王

第150章 驚恐萬分的重逢

不朽戰(zhàn)王 紅黑路德 3114 2013-11-28 00:10:39

    那應(yīng)該是伊格魯?shù)恼賳尽?p>  盡管微弱得幾乎細(xì)不可聞,齊朗仍然確信,這一回他并沒有產(chǎn)生幻覺——他回來了,伊格魯就在附近!

  就在片刻之前,當(dāng)那匹不知名的雪狼在面前一晃而過時,齊朗的心里就已經(jīng)變得七上八下。它或許只是在外表上和伊格魯有些相似,又或許是伊格魯在這段日子里出現(xiàn)了什么變故。然而就在齊朗開始動搖起來時,腦子里好像傳來了一聲輕嘆……

  他可以確定周圍并沒有人發(fā)出那樣的聲音,即便那位口技大師馬庫斯,他的聲音也只能先經(jīng)過耳朵,而后再傳送到腦子。但這個聲音完全不同:低沉,帶有故作高深的腔調(diào),不是那個宿命的伙伴,還會有誰?!

  伊格魯回來了!他大概已經(jīng)解決了那個困擾他好久的難題,現(xiàn)在他將重新住回到自己的腦子里!

  所有的信心在那一刻一下子填滿了齊朗的胸膛,濃霧深處雖然隱藏著神秘的敵人,但那又有什么可怕的?伊格魯已經(jīng)回來了,再多的敵人,齊朗也有信心一舉擊敗!

  那強烈的自信好像隨著霧汽蔓延了出去,一絲一絲地傳到了幾百米外。對面的那位敵手好像出現(xiàn)了動搖。他大概不再想要與這個目標(biāo)發(fā)生正面沖突了,又或者說,他原本的目標(biāo)也并不在齊朗身上,這場靜默中的對峙根本就不是他想要面對的。

  于是,他開始退卻了。齊朗已經(jīng)注意到了敵人的動向,就在他箭簇所指的方向,那個對手慢慢地撤了下去,直到最后,那種強大的氣息完全消失了。

  霧一層一層地散了開,視線也漸漸地變得開闊了起來。

  就在前面的那個角落里,他出現(xiàn)了!

  雪狼伊格魯,就穩(wěn)穩(wěn)地站在那塊巨大的巖石上,像一座白玉塑像,潔白,高大,紋絲不動。

  他瞇著眼睛,像是在享受著濃霧中的水汽,就好像那就是世界上最美妙的溫泉,正可以洗去他渾身的疲乏。

  “伊格魯!”齊朗情不自禁地高喊了一聲,邁開步子沖了過去;他想狠狠地?fù)肀б幌逻@個討厭的家伙,要他解釋清楚,為什么才隔了三五十米,卻懶懶地躲在那里,不肯出來相認(rèn)?

  伊格魯仍然立在那里,就好像已經(jīng)完全被石化了一樣,既不動作,也不答話。

  但齊朗知道他還好端端的!他的鼻尖上正噴著白汽,而且那寬大的胸腔也在緩慢地收縮、擴張——難道這霧汽里存在著什么營養(yǎng)物質(zhì),需要他這樣貪婪地呼吸嗎?

  這頑皮的家伙!齊朗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他要沖上去狠狠地捶他一拳,就那雪白的狼背上,讓他從此記下這個教訓(xùn)!

  等等……

  情況不大對勁!

  就在齊朗再有幾步就在沖到那匹雪狼的身前的時候,他突然睜開了雙眼!

  那不是伊格魯?shù)难劬Γ?p>  因為伊格魯?shù)难劬κ堑{(lán)色的,而他的眼睛,卻是血一樣的鮮紅!

  嗚……

  那雪狼好像剛剛從沉夢中被驚醒了似的,低沉地用鼻子哼了一聲。同時他胃部好像也遇到了麻煩,因為齊朗注意到他反芻一樣在那里嘔了幾下,像是想把喉嚨里的人骨頭吐出來似的。

  齊朗一下子收停了腳步,在那一刻,他覺得自己的心臟好像已經(jīng)停止跳動了!那是那匹雪狼帶來的強烈壓迫感,它的敵意很重,殺氣好像正從它雪白的皮毛間滲透出來!

  兇光閃現(xiàn)!

  “嗚!”

  那雪狼撲了上來!血紅的眼睛,白森森的獠牙!

  它來得真快,速度幾乎和齊朗記憶中的伊格魯毫無區(qū)別。不過,正如齊朗先前所觀察到的那樣,它和記憶中的伊格魯不太一樣,它的身形略顯瘦弱,而且,額頭正中央的那道傷疤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看得真真切切。

  沒錯,就是這匹雪狼剛剛在迷霧中不斷迂回,它大概原本打算要向侵入領(lǐng)地的外來者發(fā)動攻擊,但馬庫斯給了它一個小小的禮物,于是它就退卻了?,F(xiàn)在看來,那所謂的禮物,絕對不像那位外表憨厚的王子所說的那樣,只是個甜美的糖果——它可能是一丸毒藥!那個內(nèi)心陰險的家伙,他難道是想收集一只雪狼標(biāo)本嗎?!

  但現(xiàn)在,馬庫斯留下的惡果需要齊朗獨自來面對了。這匹雪狼已經(jīng)把目標(biāo)鎖定為眼前這人,盡管和那位肥胖的王子比起來,他幾乎可以稱得上是一具骷髏,在肥美程度上大為遜色,但它已經(jīng)不管那些了,它想要的只是復(fù)仇,讓狂妄無知的入侵者變成一堆白骨,永遠(yuǎn)地留在這雪狼峽谷中!

  它這一撲的威力驚人,帶起的寒風(fēng)冰涼刺骨,盡管距離齊朗還有二三米遠(yuǎn),但那寒意已經(jīng)把齊朗的面頰刮得生痛。

  如果齊朗在兩三個月前遭遇到這樣的一撲,他一定會喪生在那尖利的爪牙下。但現(xiàn)在的齊朗已經(jīng)發(fā)生了脫胎換骨般的變化,尤其他在修道者的發(fā)展途徑上突破巨大,而最大的改善出現(xiàn)在他的速度上!眼看著那雪狼的利爪即將破胸而入,齊朗在匆忙之間用雙腳一踩地上凸起的尖石,嗖的一聲橫著躥了出去!

  “吱!”

  齊朗拉開了圣血弓!但那箭卻頓了一頓,并沒有向著那雪狼的后腦閃電般射出。

  齊朗不想傷它,因為他到現(xiàn)在還對這雪狼的身份存有疑問。如果他真的是發(fā)生了意外的伊格魯呢?又或者說,如果他是伊格魯?shù)慕H呢?齊朗不敢冒這個險!

  “嘿!你能聽懂嗎?”齊朗向著他大喊了一聲。

  那雪狼站住了。但他并沒有回應(yīng),甚至連身子都沒有轉(zhuǎn)過來。

  他不像是聽懂了齊朗的問話,而是他遇到了麻煩!在進(jìn)行了一輪攻擊后,那雪狼只是站在原處掙扎著,好像是在和馬庫斯喂食的小藥丸抗?fàn)幩频摹>脱巯碌木置鎭碇v,那對齊朗而言是件幸運的事,因為那雪狼的實力不俗,按照伊格魯曾提起過的獸寵級別,它應(yīng)該是一匹超過了黑鐵期的雪狼,如果攻勢繼續(xù)下來的話,以齊朗一味退讓的戰(zhàn)法,肯定要吃大虧的。

  不過它看起來的確已經(jīng)進(jìn)入了狂躁的狀態(tài),體內(nèi)的麻煩應(yīng)該正在減弱,但它眼睛里的血氣卻仍然沒有散掉,恰恰相反,那兇光變得更盛了,而它休整過后的幾次進(jìn)攻也來得更加凌厲!

  齊朗開始有些吃不消了,幾度想舉起弓箭,趁著它在原地休整的機會進(jìn)行還擊。但幾分鐘之前的那種感覺還在困擾著齊朗,那是獨一無二的,除了伊格魯,沒人能在他的腦子里發(fā)出那樣的聲音。難道伊格魯真的遭遇到意外的不幸,在性情和外貌上都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嗎?

  “伊格魯!”齊朗又躲開了雪狼的一記猛撲,同時大喊了起來,“你回答我一聲,我是齊朗,你的朋友,你承諾永遠(yuǎn)不會離開的朋友!”

  雪狼用一聲狂嗥和一記猛撲作為回答!

  齊朗幾乎就要絕望了。攻擊自己宿命的伙伴?那不可能,他實在沒有辦法表現(xiàn)出那樣的決斷。然而就在這時,他耳邊突然響起了一個低沉的聲音:“我糊涂的朋友,你認(rèn)錯狼了?!?p>  “伊格魯?”齊朗心中一驚,腳下絆了一下,幾乎要摔倒在地上。但宿命的伙伴已經(jīng)到來了,齊朗再也不會白白地受到傷害了。

  伊格魯一下子躥了過來,張開巨口,叼住了齊朗的胳膊,輕輕地把他提了起來;不僅令他免于摔倒在地,還躲開了那雪狼的一記狼爪橫掃。

  “我得感謝你,我的朋友?!币粮耵斀犹媪她R朗的位置,走到了那匹雪狼的對面,但他卻扭過了臉,向齊朗表示著謝意,“你沒有狠心地傷害我的兄弟,你實在是太仁慈了?!?p>  “它是你的兄弟……對不起,我是說‘他’?!饼R朗吃驚地問了一聲。

  “是的,”伊格魯?shù)淖旖侨匀粠е⑿Γ皩τ谘矍暗倪@個白色的家伙,我只記住了這一點,他是我的兄弟,親生的兄弟。那正是這些年來一直困擾我的地方,我總是在懷疑,我為什么會有這樣兇狠的一個兄弟?”

  那匹雪狼警惕地向后退了幾步,看來誤食毒物的惡果還沒有遠(yuǎn)離,但從現(xiàn)在的情況來判斷,他已經(jīng)好多了,至少他的腳步已經(jīng)明顯沉穩(wěn)了下來。他向著伊格魯咆哮了一聲,聲音凄厲刺耳,好像在控訴著命運的不公。

  伊格魯那淡藍(lán)色的瞳仁中流露出了一絲悲哀,但他的聲音卻仍然異常平靜:“請你不要否認(rèn),我的兄弟,我們?yōu)槭裁床缓煤玫卣勔徽?,讓我多想起來一些,說不定我能幫助你?!?p>  眼前這一幕實在令齊朗感到困惑——這兩匹雪狼的嘴里明明發(fā)出的是同樣的嗷叫聲,但他卻只能聽懂一方的語言,另一方卻是根本聽不明白。而伊格魯?shù)男值茉谶@時的表現(xiàn)更讓齊朗摸不著頭腦了——他惡狠狠地咆哮了起來,眼神中仍然充滿了戾氣,就好像他面前的那位并非一脈同宗的兄弟,而是宿命中的死敵。

  不過他最終并沒有選擇繼續(xù)進(jìn)攻。他退了下去,步履艱難地離開了,很快就和霧汽融為一體。

  伊格魯望著那雪白的背影搖了搖頭,轉(zhuǎn)身向齊朗走了回來。

  “家事,”伊格魯強作輕松地說,“各個種族共同的難題,我說的對嗎,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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