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大幕拉開
明德街,青城最繁華的街道,販夫走卒穿插其間,吆喝聲,嬉笑聲以及小兒打鬧的聲音不絕于耳。后腳剛邁出城主府的張豐看著眼前喧鬧的街道,眼前是兩小兒正爬著門前偌大的石獅,抬眼望去胭脂店中畫扇掩面的年輕女子正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少爺一病已有半月,想必心中看此情景,是不是又想花天酒地去了?”張梁一副男人都懂的壞笑道。
張豐心道,大胡子胡子拉碴的,可真沒有眼力,少爺我這是第一次出門,正好奇著呢。
“哪能啊,瞧您說的。話說回來,梁叔,你的金剛業(yè)力和父親的世民業(yè)力孰強(qiáng)孰弱???”張豐一臉好奇寶寶模樣的問道。
張梁哈哈大笑,疏于打理的胡須下,嘴角正泛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梁叔我三重天立功境禪道武者,早已將一身業(yè)力煉入骨髓,業(yè)力乃是世間不可多得的高等業(yè)力——金剛業(yè)力,可就算這樣我在你父親也是不堪一擊,你可想知道為何?。俊?p> 張豐發(fā)覺梁叔就像丟餌入湖的垂釣之人,正等著他這個好奇的魚兒上鉤。
張豐譏笑道:“梁叔不說,我自個尋人問去?!蔽疫@魚兒還就是犟,不上鉤了。
“哈哈,豐兒莫惱,禪道修行分為武者與術(shù)師。業(yè)力以此分作兩用,武者煉業(yè)力于四肢百骸,境界至高者,力能扛山。術(shù)師修業(yè)力于丹田紫府,輔以功法秘籍,境界至深者,可揮袖間,斷山截脈,使得大河大川改道而行。
而境界共分為六重天:
立業(yè)境
立命境
立功境
立法境
立道境
立天境
其實(shí)傳聞之中還有神秘莫測的第七重,只是當(dāng)今無人能證明其存在。
而你的父親,乃是四重天立法境界巔峰的術(shù)師,而世民之力可聚萬民愿力,納為己用,青州之內(nèi),怕是只有立道境禪修可敵你父親?!睆埩好蛄嗣蚋稍锏淖齑?,又接著說道:“而立道境界都是一宗元老了?!?p> 熙熙攘攘的明德街,二人作伴而行,過往人群瞧見張梁的將軍鎧,倒也有意避讓。一路走來,張豐一邊聽,一邊思考,父親的實(shí)力確實(shí)可怕,怕是當(dāng)然擊碎假山,不過信手拈來。
“少爺,左拐穿過前面的玉蘭街就是府衙了!”張梁低聲道。
“日頭也快正午了,郝胖子怕是在牢里沒什么吃食,一會帶只聚福樓的烤鴨給他送去吧!”張豐口中的郝胖子就是當(dāng)日隨行的仆役,既然是有求于人,收買人心還是要的。
張梁雖是長得五大三粗,可也是心細(xì)如發(fā),不由爽朗笑道:“哈哈,少公子賢明!”
……
府衙之內(nèi),昏暗無光的地牢,因?yàn)槌D暌姴坏萌展?,恰逢春雨時節(jié),墻壁之上可見零星的青苔。事實(shí)上,餓急的犯人甚至?xí)源藶槭?。而此刻的地牢?nèi),一聲牢門洞開的聲音打破了昏昏欲睡的犯人們,見來人衣著華貴,紛紛跪地磕頭,口中直呼:“大人冤枉??!救救小人吧”
“大人,你助我出去,我有黃金萬兩相贈!”此人話落,牢內(nèi)監(jiān)管,掄起手中的刀把,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招呼。
管事的牢頭——范老頭,殷勤地對著張豐說道:“少公子,您莫要聽了這些個臟人的臟話,污了您的耳朵,這邊走,郝胖子就在這邊?!?p> 一手提著烤鴨,一手拿著酒的張豐卻也不當(dāng)回事,他又不是圣母,再說父親術(shù)法通天,有冤屈,啊呸。張豐冷笑,一旁的張梁見怪不怪,就當(dāng)是看熱鬧。
人未至,聲先行隔著幾個牢房,張豐就聽見一道撕心裂肺的聲音喊來:“豐哥,我的豐哥啊,盼星星盼月亮,我郝人總算是給你盼來了?!?p> 張豐走近一看,面前的胖子披頭散發(fā),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
“哎呦,郝胖子,少爺我剛醒就來看你了,你看我還帶了你最愛的聚福樓烤鴨呢!”張豐扯起謊來,那可是眼皮都不帶眨的。朝著郝胖子揚(yáng)了揚(yáng)手中油紙包裹嚴(yán)實(shí)的烤鴨。
郝人,張豐底下頭號狗腿子,一身肥膘,走路都要抖三抖,摸起來手感也賊好,別問張豐怎么知道的。家中管家之子,幼年便是張豐的伴童。當(dāng)日之事,城主對外宣稱的是少公子遭遇匪徒,仆役護(hù)主不力,所以遭了牢獄之災(zāi)。
郝胖子見少爺帶著酒肉來此,頓時聲淚俱下,跪地說道:“少爺,還是你對郝胖子好啊!”一邊說著,一邊接過張豐手中的烤鴨狂啃了起來。
張豐見郝人手蹭了蹭衣裳,才伸手來接手中的烤鴨的,心中很是高興,也不著急,牢門外給他倒了杯酒。
郝胖子正吃的起勁,渾然忘了這是雙人牢房,一老者嘿嘿一笑,伸手在胖子眼前把烤鴨給順走了,還怪叫一聲:“七彩霞光自天來,神話時代就此開!”
老者也不嫌棄,樂呵呵地開啃,而門外的張豐此時面色一寒,轉(zhuǎn)身示意張梁。
張梁知曉事情因由,沉聲對著牢內(nèi)一干監(jiān)管道:“有我在這,退出牢房,沒我命令,任何人不許進(jìn)來!”
“諾!”以范老頭為首,眾人恭敬地退出去了。
見狀,張梁還是不放心,以自身金剛業(yè)力為基礎(chǔ),外放一道血紅色的渾厚業(yè)力,頃刻一面紅墻隔絕過道兩側(cè)。
牢房內(nèi)老者笑道:“小娃娃,你身邊這將軍業(yè)力雄渾,殺伐之氣甚是不錯,哈哈哈!想必是金剛業(yè)力”
張梁面色沉重,眼前老者仿佛身和天地,不過想到這里是青城,便也默不作聲,靜立張豐身后。
張豐沉住心氣,灑脫回道:“老先生倒是好見識,有這番見識又為何困于小小的牢房之內(nèi)呢?”
“小娃娃(指張豐),莫要打聽嘍,我想見的是你,喂喂,那個金剛娃(指的是張梁),莫要緊張,收回你掌心的金剛業(yè)力。你是打不過我的?!崩险咭荒槈男?,仿諾在欺負(fù)鄰家稚子小兒。
一旁顫顫巍巍的郝胖子,咕嚕下一口唾液,隨即面色一寒,朗聲道:“少爺快走!”作勢宛若猛虎猛撲向老者,只見老者抬手一指,胖虎郝人便僵直不動了。
一出大戲,四人神情各異。
“哈哈哈,老人家別鬧了,您有話直說,小的能幫上的一定幫!”張豐此刻反而不擔(dān)心了,由心大笑問話道。
老者雙眉一抬,驚訝道:“世人都傳張家少爺紈绔,我看你小娃娃藏的可真深,鄙人東玄子,修道百年,世間名號早已忘記,這個是道號!小娃娃,這里不是多話之地,我是助你之人,此物你且留下,”東玄子抬手一揮,一道流光落入張豐手中,定眼一看,是一塊造型質(zhì)樸的木頭小人,巴掌大小,卻質(zhì)地厚重,其上所雕刻的小人似笑非笑,拱手作揖。
“小娃,我自東邊來,此往東邊去。保管好天鑰!”東玄子說完此話,面色凝重,似乎察覺到危險臨近,化作一道流光遁走。
此時,張梁才確定,來人可能是五重天立道境禪道師。
半晌,張梁收回金剛業(yè)力,牢房內(nèi)已無任何聲響,寂靜的有些滲人。忽然,一陣咀嚼聲,打破了張豐的沉思。張豐的腦門上頓時出現(xiàn)一個大大的“(╬ ̄皿 ̄)=○”,“郝胖子,你怎么還有心思吃東西!”
“少爺,我這不是餓了!”郝人是真的餓了,一臉的委屈。╮(╯﹏╰)╭
腳步響起,見來人是范老頭,張梁便也沒有在意?!吧贍敚埧熳?,外面有一群逮人,真殺進(jìn)來準(zhǔn)備劫獄?!睍r年已經(jīng)五十的范老低著頭,拱手道,眼下一抹精光,誰也不曾發(fā)覺。
“放出郝胖子,快走?!睆堌S急切道。
見狀,范老頭,上前欲要開門,瞬間,轉(zhuǎn)身一把精芒四射的匕首朝著張豐咽喉襲來,張梁震驚萬分,郝胖子烤鴨落地不知。
忽然,張豐懷中木人掠起,瞬間變大,范老頭匕首深深扎入木人頭顱之中。
張梁大喊一聲:“賊人,“一種植物”你老母!”
暴怒之下,范老口吐鮮血,倒飛而去,轟碎牢門,癱軟在牢房青墻上,一旁的青苔之上,點(diǎn)點(diǎn)血沫。
范老此時竟還有一息尚存,氣若游絲道:“舉頭三尺有天眼,掘地百寸皆地指!”
張豐命懸一線,回過神來,眼神冰寒。心道,來了,陰謀算計(jì)來了。
張梁轉(zhuǎn)身跪地,慚愧道:“末將有失察之責(zé),甘愿領(lǐng)罰!”郝胖子則是拖著身軀,抱著張豐的大腿,痛哭流涕,“豐哥啊,好在你沒事啊!”
張豐一臉嫌棄地抽出了郝胖子抱著的腳,扶起張梁,“梁叔,莫要自責(zé),此事誰能料想他范老頭竟是刺客!此事卻是還要多謝東玄子”
隨即看向縮小至原狀的木人,其腦門上正有一道小凹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