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暗潮洶涌
青城府衙地牢門口,三三兩兩的衙役正用水沖刷著青石路上的深紅色血跡,身首異處的尸體也在衙役的幫助下再度“團圓”,張豐靜立在地牢門口前的長階上,眼神冰冷地看著這一切。
禁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張梁默不作聲,如青松一般站立在張豐身后,手撫腰刀,眼神四處搜尋,眼珠子一刻也不見停歇。
郝胖子手上的聚福樓烤鴨,如今也只剩鴨架子了,就算是這樣,看著郝胖子的眼神,還是不打算放過鴨架,對著鴨架東瞅西看,想著如何從中下嘴。
“梁叔,天眼,地指是刺客組織嗎?”張豐沉思良久,終究是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少爺,老梁我半生戎馬,從未聽聞這兩個組織啊!”張梁面色凝重,他明白,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好一個“舉頭三尺有天眼,掘地百寸盡地指”,可真是手眼通天,衙中年過半百的牢頭都能收買。張豐心中不自覺的一陣膽寒。
一藍(lán)衣衙役上前,低頭作揖道:“少爺,賊人都給捆綁好了?!?p> 張豐此時心中一股怨氣,哪能錯過大好機會,抬腳朝著牢內(nèi)刑房走去。一旁驚嚇過度的郝胖子見少爺又要回牢內(nèi),急忙道:“少爺,小的能回城主府等您嗎?”
見郝人一身臭味,顫巍巍地杵在一邊,又想到這小子在東玄子面前以死護主,無奈嘆氣道:“你先回去吧!父親若是問起,就說是我放的!”
聞聽此言,郝胖子滿臉笑意,眼睛都陷進肉了,瞧著少爺走遠(yuǎn),開心地往城主府跑去。
藍(lán)衣衙役名叫豐康安,青城人士,本是張梁親衛(wèi),隨軍搗毀山寨,斬匪首有功,任地牢總管事,這可是個肥差,油水足的很。豐安康上任之后本職工作兢兢業(yè)業(yè),白嫖來的油水上下打點,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端是一個能人。當(dāng)?shù)弥俟拥乩斡龃?,豐康安兩腳一哆嗦,臉色慘白,差點給來送消息的青衣衙役拜年了。
刑房內(nèi),張豐端坐在一旁,不時茗茶一口,豐康安面色猙獰沖著兩位青衣衙役吼道:“給我夾?!?p> “啊——”
囚犯一聲聲慘叫驚的屋外柳樹上的麻雀,四下亂飛。
張豐放下手中瓷杯,面無表情道:“走吧,已經(jīng)一炷香時間了,都是拿人錢財?shù)呢澵斬浟T了!”
豐康安面露難色,見少公子走出房門,回頭倨傲地吩咐道:“給我繼續(xù)大刑伺候,問不出個鳥屎,你們明天都給我滾蛋?!?p> 話落,抬腳便追上了張豐身后數(shù)米遠(yuǎn)的張梁,“梁爺,您還記得小的嗎,逢節(jié)過歲時,小的多有孝敬,不敢忘您大恩啊!”豐安康堆著笑,咧著嘴,一臉的諂媚。
禁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張梁是個念舊情的人,對主子家,對下屬都是如此,“你不會有事的,滾回去做好本職!”
“多謝您老,多謝。您老慢走!”豐康安聽聞此言,心中大安,躬著身目送著二人遠(yuǎn)去。
張梁說話期間,眼神也從未離開張豐,望著眼前張豐的背影,心想著,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這小子竟是一腳踩進了修行圈,日后怕是要身不由己嘍?!袄蠣?,你遲遲不來,怕是也是想歷練豐兒吧!”張梁呢喃道。
拐過玉蘭街,穿過明德路,張豐后腳剛跨過府門,胃中一陣翻涌,終于是忍不住在墻角吐了出來,前世今生哪見過如此血腥場面(元鏡游戲自帶馬賽克)。
張梁靜靜地看著,神情像極了看新兵蛋子熱鬧的老兵油條,臉上時不時地笑一笑。
“梁叔,我要修煉,我一定要修煉出最上乘的業(yè)力。”可能受記憶影響,張豐及其信任張梁,隨口道出了心聲。
“會的,少爺可能不曾察覺,老爺多年以來的棍棒,其實是用自身的業(yè)力為少公子斷筋煉骨,洗脈伐髓?!睆埩阂姶?,也道出了老爺多年喜愛“棍棒”教育的原因。
張豐聞聽此言,心中一陣感動,強忍高興倔強道:“我看他就是手里癢癢,拿我練手。再說,本少爺天資卓越,哪里需要他。”
梁叔見他這幅神情,心道,臭小子要笑就笑吧,你都快要飄到天上去了。
……
青城內(nèi),平民區(qū),魚龍混雜之地,今日比以往都要熱鬧。
茶樓上,小二正為面前的兩位客官端茶送水,順道熟練的笑問道:“二位客官,您看吃點什么,今個店里的招牌菜是鹵水鴨頭,味道可美呢?!?p> 二人頭戴黑色帷帽,身著淡紫袍服,服飾大差不差,樣式約有不同,可以明顯看出一者為女士,另一人便是男士。二人腰帶甚是奇異,其上繡著一只鑲金的眼睛作為裝飾。店小二迎來送往,眼力自是老道,心中猜想二人定是貴客。
見小二瞅了眼腰帶,魏武眼中閃過一絲殺意,端坐一旁的謝春蕊一邊用纖纖玉手推出一錠銀子,一邊用酥軟的聲音說道:“小二,可有什么見聞與我兄妹二人聊聊?。咳羰歉吲d了,這銀子就是你的了!”
小二聽見這酥軟膩人的聲音,又瞧見這錠銀子,頓時失了魂,把今日衙內(nèi)地牢的道聽途說盡數(shù)給二人抖落了個干凈,全然沒了往日的謹(jǐn)慎?;剡^頭來小二自己都深感詫異。
聽聞此番言論的二人,微不可察地相互點頭示意,將銀子扔給小二,說道:“鹵水鴨頭,加一壺酒!”
小二轉(zhuǎn)身喊話的瞬間,二人瞬間遁走。小二回頭,定眼一瞧,兩只眼睛瞪的老大,支支吾吾問著鄰座的客人:“這……,這里的……兩位客人去哪了?”
鄰座的客人一臉茫然。據(jù)說之后的兩天小二高燒一場。
青城南明區(qū),因為地處邊緣,大路不通,小道極多,并且整個城區(qū)的垃圾也是傾倒在此,也不好做生意,多是一些窮苦人家生存在此。此時,一偏僻小巷,謝春蕊與魏武相伴而行,美艷至極的謝春蕊,想要挽著魏武的手,魏武趕忙躲開,“你的千欲情訣最好別想用在我身上,不然打死你?!?p> 謝春蕊美眸泛起笑意,柔聲道:“小女子怎敢惦記長老大人呢。不過只是想一夜春風(fēng)菊花開而已了!”
“別給我小女子的,你個老太婆,我們還要辦正事呢?”魏武走在前頭,渾然沒有看見身后的女人已經(jīng)燃起熊熊怒火。女人年齡這個坑,不知多少直男死其中啊。
于是不知名的青城小巷里,鋼鐵直男天眼宗九長老,被八長老溫柔地教育了一頓。慘叫聲嚇得覓食的野貓疑惑地抬了個頭,不過一會又低下重新在垃圾堆里翻找吃食。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幾個彎,鼻青臉腫的魏武含糊地說道:“爸剪老,膩砍試不試哲理啊!”
謝春蕊莞爾一笑,也不知是笑目的地找到了,還是笑豬頭般的魏武,反正魏武是明白了,趕忙舔著臉,陪著笑。直男終究是屈服了啊!
謝春蕊捻了法訣,瞬間,一旁的黑石墻壁,展露出一扇木門,門牌上書“舉頭三尺”。
“是這了,跟我進來吧!”謝春蕊收起了青樓女子作態(tài),正色道。
門內(nèi),五顏六色的燈光閃爍,一條長桌前有現(xiàn)代高腳凳,后有滿墻的瓶裝酒?,F(xiàn)代西服裝的酒保瞇著眼,高興地問道:“歡迎二位,要喝點什么?小武最喜歡威士忌了。你呢?”
沒錯,這竟然是個現(xiàn)代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