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阿爹生病了,神仙姐姐,你救救我阿爹好不好!”二胡急的都快要直接給無瞳跪下了,可惜神色之中的焦急無瞳看不到,也體會不到,她能看到的,只是二胡能量波動的變化。
“我不是神,也不是仙,我記得我跟你說過了?!?p> 無瞳想說,她沒那個本事救二胡他阿爹,但二胡理解錯了,他以為無瞳不喜歡這個稱呼,可是,時隔半年之久,小孩子的記憶讓他早就忘了無瞳叫什么了,一時間結(jié)結(jié)巴巴的不知道怎么說。
“我、姐姐,你這么厲害,救救我阿爹好不好???”
這次二胡是真直接給無瞳跪下了,小小的膝蓋砸在泥濘的地上,跪進了所有人的心里,二胡從小就懂事,雖常常因為進山的事挨他爹的打,可他進山從來都是為了幫他爹減輕負擔,鄰里鄉(xiāng)親看在眼里,自從二胡阿爹瘋了之后就是二胡在操持一切,每天早出晚歸看得鄰里們都心疼。
但無瞳依舊無動于衷,轉(zhuǎn)身不帶絲毫猶豫進了小院內(nèi),只留下一句話。
“鬧事,就解決他們。”
這話是說給猊猊聽的,嚇到的是村民,周圍的村民面色慘白,很多已經(jīng)開始在心里咒罵二胡來打擾無瞳了,他們認為是二胡打擾到無瞳,讓無瞳惱了,讓他們原本還算安全的避難所沒了。
“嚀嚶?!边@次你倒是不怕界之鎖了,呵,真善變!
猊猊帶著鄙視和埋怨的目送無瞳進小院,那語氣里都有著絲絲幽怨。
說是這么說,猊猊心里也清楚,無瞳不是真的善變,之前不對這些村民動手是因為這些村民雖然對猊猊無瞳有恐懼和依賴,卻沒有半點想害他們的心,也沒有打擾到無瞳,但現(xiàn)在這個規(guī)矩壞了,有人開頭就會有下一個。
無瞳猊猊沒有一個是真正和祂簽訂任何一項契約的,據(jù)無瞳了解的,只有和祂有契約者才會在傷到界心時界之鎖出現(xiàn)并驅(qū)逐有契約者,當時,能跑掉才叫驅(qū)逐。以此看來他們只殺些普通生靈界之鎖不會干預他們。
雖然把這些村民全殺了這個世界的法則之力會來找他們麻煩,處理起來確實不容易,但猊猊好歹是神,逃脫不了神界法則,卻可以凌駕于神界之外所有世界的法則之上。
再加上當初猊猊接到的指令可是,凡事有對無瞳起歹心的,皆可殺,所以,等會發(fā)生什么不好的事不用無瞳猊猊自己擦屁股,他們又怎么可能選擇忍讓?
無瞳才進去,山谷上空,一條兩丈長的裂縫突然出現(xiàn),沒有任何預兆,就像,張家村上空的那條一樣。
猊猊抬頭望著那道裂縫,只想那里面掉出來些讓它覺得有趣的東西,要不然,讓它清靜這幾個月,還沒東西讓它打發(fā)時間,就太無聊了,雖說這種地方幾乎沒可能能讓它感興趣的東西。
村民順著猊猊的視線抬頭望去,昨晚下了雨,加上又是清晨沒有陽光來刺眼,看清天上的東西不是很費力,只是看清那道裂縫后,村民瞬間被嚇得四散奔逃,上次他們運氣好,這次他們也不想步后塵!
只有二胡阿娘護著二胡阿爹走不了,二胡也不忍丟下爹娘獨自離去,小院外就只剩下他們一家不知道怎么辦。
猊猊深表無語,看到它這個真神這些螻蟻都沒跑,一道小小的空間裂縫倒是跑的飛快。
裂縫中一個人頭探了出來,看了一眼周遭的情況,才費力的將身子從裂縫中擠出來,看得猊猊是滿眼失望,又是廢物,真沒意思。
緊接著又一個人從裂縫中鉆出來,猊猊打了個哈欠,更提不起興趣了,數(shù)羊都比這有意思,這速度,烏龜爬都比他幾個快。
隨后陸陸續(xù)續(xù)的,又有三個人從那裂縫中出來后,裂縫才緩緩閉合。
五人看向平整的谷底中突兀的小院,以及,小院門口那個抬頭著一副不太聰明的樣子,神色呆滯地望著他們的不知名物種。
“動手!方圓十里內(nèi)不能留活口?!?p> 五人中不知是誰下的令,其中四人都向四方散去,顯然是在搜尋有沒有“活口”,只有一人朝著猊猊爆射而來。
猊猊見那人的行為露出大大的疑惑,這人……在干嘛?
那人手中一對銅鑼幻化,直直朝小院砸下,猊猊不明所以,伸出爪對著銅鑼一抓,那對銅鑼直接扭曲變形成了一個怪異廢品。
???那人愣在半空不敢相信的看著已經(jīng)變形的銅鑼,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這個現(xiàn)實,這什么怪物?那對銅鑼陪了他大半輩子,助他數(shù)次殺敵都沒壞,這怪物一抓就壞?
其實,不僅他不敢相信,猊猊也是“不敢相信”。
“嚀嚶?”這什么玩意?怎么這么軟?不會有毒吧?
猊猊有些不自信的看著那對銅鑼,雖然它知道這些人類很弱,但也不至于弱到這地步吧?這武器軟的跟蚯蚓似的,能用來打架?
不等猊猊研究明白“軟”銅鑼,那人卻先從震驚中反應過來,雙手起勢,口中飛速念咒,四周轉(zhuǎn)眼間就迷霧翻涌,霧中還有滋滋聲作響。
二胡阿娘護在二胡與他阿爹身前,第一個被迷霧觸碰,她的肌膚在碰到迷霧的瞬間就開始腐爛,她也來不及多想,轉(zhuǎn)身一把將二胡推向猊猊,再俯身護著二胡阿爹。
“阿娘阿爹!”二胡急紅了眼,顧不得沒站穩(wěn)摔得有多狠,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想沖進迷霧里。
猊猊緩步上前,直接一巴掌將才爬起來的二胡拍向一邊。
“沒用的廢物,你娘老子救你就讓你進去送頭?”
威嚴的神界通用語自猊猊口中說出,這時卻帶了一絲屬于神的莊嚴,不僅把二胡鎮(zhèn)在原地愣著忘了掙扎,就連周圍的迷霧也鎮(zhèn)的不再翻涌,像是不敢造次。
之后猊猊沒有再做多余的動作,轉(zhuǎn)身進小院,根本懶得理這一切,只是猊猊轉(zhuǎn)身的一息之間,所有迷霧如潮水般退去,竟比來時還快,迷霧消失后,除了二胡的阿爹阿娘,只留一具尸體躺在不遠處,那模樣,除了還能看出個人形,真就是親娘都不認識。
而二胡阿爹阿娘雖然皮膚大面積腐爛,卻也還活著,只是能活多久就不知道了。
猊猊進了小院安安靜靜的趴在無瞳身邊,做出一副無聊透頂?shù)臉幼印?p> “嚀嚶?!钡认挛也蝗ヅ衮球玖?,那五具尸體用來釣魚。
無瞳站在她才繪制好的小符陣中間,看著被猊猊壓變形的符文不語,這符陣,是她昨晚畫了一個時辰才畫好的。
猊猊被無瞳“看”得發(fā)怵,默默挪動它那碩大的的身軀朝一旁躲,結(jié)果是把更多的符文禍害的看不出原型。
又是一陣沉默,猊猊又是一陣訕笑,好在這次無瞳沒抽鞭子,只是俯身把被猊猊毀掉的符文重新畫上?!巴现鴰拙呤w去釣魚,你不嫌麻煩,還是到時候你在河邊慢慢把尸體切到我要的魚餌大小,比挖蚯蚓省事?”
“嚀嚶嚀嚶!”那幾個廢物的尸體也配本君拖?隨便叫幾個低等野獸就拖過去了,切也讓它們用爪子劃就好了嘛!
猊猊很得意的扭頭,它覺得無瞳好傻,它這么六的神,怎么可能對著一群廢物的尸體費勁,當然是命令那些……
“……”
一時間,很震驚又很悲傷,說不出話。
如鯁在喉可能就行形容猊猊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吧,猊猊卡住了,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它現(xiàn)在突然想時間就此靜止,它覺得自己能一瞬間扣出另一座小院,它好像是可以指使那些低等生命體吧?好像是吧?
“吼?。?!”啊啊啊??!我干嘛要自己挖蚯蚓??!本君辛辛苦苦一條一條的用爪子夾了幾個月,讓那些鳥給我刨出來不就行了嘛!無瞳你為什么不告訴我,嗚嗚嗚!太過分了??!
無瞳不理會撒潑打滾的猊猊,繼續(xù)畫著符文,很奇怪,明明是普通的勾勒,為何組合在一起卻能衍生出各種各樣的力量。
清秋曾說,帝女六門里有一脈為符道,這一脈都是師承一位神帝,那位神帝為戰(zhàn)門一殿殿主,座下弟子卻遍布六門,是很特殊的一脈。
鬧一會兒見無瞳不理自己,猊猊又湊上去看無瞳在干嘛,可爪子剛要踩上又怏怏的縮了回來。
“嚀嚶?”你在畫什么?前幾天就看你在倒騰這些東西,昨晚畫一晚了。
無瞳手上不停,倒也再沒再無視猊猊。
“祂說,所有世界都一樣的,能量也都可以為神所用,只是每個世界生命進程不一樣,各個生靈對力量的理解運用不同,所以出現(xiàn)了不同的稱謂不同的派系,如果祂說的不錯,那這個陣法可以用來驗證?!?p> “嚀嚶?”嘶,這個陣法好高級啊,還有一股……咦!這還不如用我的血畫呢,清秋真小氣,沒給你神獸血?。?p> 猊猊聞到了無瞳畫陣的材料里有獸血的血腥味,氣味它不熟悉,不知道是什么種族的,但這血所散發(fā)的氣息比它弱,它都視為垃圾。
“需要的不多,你懂陣法?”
猊猊撇嘴?!安欢茨阌玫倪@些材料這陣法等級也不低?!?p> 又是小半個時辰,無瞳無視了小院外的呼喊,仔仔細細的將整個符陣重新畫了一遍,還增加了不少符文。
隨后在猊猊肉痛中扯下一根鬃毛放在符陣中間。
轟的一聲,讓二胡停止了哭喊,愣愣地看著倒塌的小院,就連剛趕過來,準備敲小院門的一隊士兵都傻眼了,那準備敲門的手剛舉起來都沒來得及敲下去小院就直接垮了。
猊猊頂開壓著它的磚瓦,又甩了甩身上的灰,才小心翼翼的露出懷里的無瞳看了又看,生怕她出什么事。
“嚀嚶!”無瞳你別死啊,你死了我的下場會很慘的,我還沒有給猊獸一族留下后代,我不想這么早出事??!我這么優(yōu)秀的猊獸不把血脈傳承下去,對不起我的列祖列宗??!
“嚶嚶嚶!”無瞳??!你理一下我啊,回答我一聲好不好,沒有你我活不下去啊嗚嗚嗚……
雖然聽不懂這巨獸在說什么,但看著巨獸抱著一動不動的女孩嚎啕大哭,士兵們心中也不禁感慨,這巨獸也算得是有情有義,主人死了哭的這么傷心。
“把你的抓子拿開!”無瞳冷冷出聲提醒猊猊。
猊猊見無瞳沒昏過去立馬收好那準備捏死無瞳的爪子,輕輕把無瞳放下,麻溜的跑到一邊坐著,哪還有半點傷心的模樣。
眾士兵:“……”
眼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