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縣到了,下車吧!”
秦重率先跳下了馬車,然后就看到了低矮的城墻。
這城墻和南山縣的城墻相比,破舊的更厲害一些。
想必這個縣,更窮一些。
隨后下來的就是杜曉月,接著是換好衣服的荷花,然后則是小芳。
瞧了一眼三女,秦重心中微微一動,隨即道:“咱們進去看看,這里有沒有什么美味!”
“不可!”杜曉月眉頭一皺,直接拒絕。
荷花和小芳正要表示同意,猛地聽到杜曉月拒絕,她兩個也不敢再多說什么。
“怎么?我的神醫(yī)小姐,莫非你想吃一些難以入口的飯菜?”秦重說著,臉上帶著一絲壞笑。
“哼,反正我是不會去的,至于你,那本小姐可管不著!”杜曉月說完,背著她的行李,徑直朝著城門而去。
秦重幾人直接跟上。
等到了縣城之中,眾人對這西陵縣再次改觀。
這城里的建筑,倒和南山縣沒有太多的區(qū)別。
“咦!那邊有個酒樓,咱們進去找個地方坐坐!”秦重眼尖,看見了一家酒樓。
“好!一切聽公子安排!”荷花羞澀道。
于是乎,眾人進了這酒樓,然后找了個雅間,秦重直接甩出一錠金子,讓這小店的小二直接傻了眼。
“拿去,多了再退回來,盡管把你們這里的好酒好菜上來,不要想著忽悠我們!”
秦重這么一說,早就驚呆的店小二自然不敢違背她的意思。
就在店小二即將退出去的時候,秦重又急忙一聲,“慢著!”
店小二連忙退回來,一臉歡喜地看著秦重。
秦重從腰間抽出來一封信,然后遞給了店小二。
“去,找個妥帖的人,把這個送給縣太爺,就說我只等他一個時辰,如果他不來,就等著人頭落地!”
店小二原本以為只是帶個話,那里料到竟然涉及到縣太爺?shù)娜祟^,冷汗嗖嗖地就冒了出來。
“小的明白,小的親自去送!”
出了這雅間,小二連忙擦了擦頭上的虛汗,他做了這么久的店小二,還是頭一遭遇上這樣的事兒。
連忙給后廚吩咐了飯菜事宜,他腳下生風,直接沖出這酒樓,然后直奔縣衙而去。
街道上,店小二左沖右突,不敢稍有停留,直到他跑到縣衙門口,然后咬了咬牙,直接敲響了那門口的登聞鼓。
鼓聲一響,那縣衙之中立馬躥出來兩個衙役,把他給揪送進去。
到了大堂上,店小二幾乎尿了褲子,看到那個干瘦的縣令,他連忙磕頭道:“大老爺在上,小的奉命來送信,還請老爺寬??!”
堂上坐的,正是這西陵縣的縣令,許宣。
聽完這小二所說,他眉頭一皺,道:“你替誰送信,信又在哪里?”
“若是欺騙本官,杖二十!”
“小的不敢!”店小二連忙起身,把那封信遞給縣太爺。
周圍的衙役只覺得這個家伙腦子有問題,替別人送信,還敢敲響登聞鼓!
這也是他們這職業(yè)生涯頭一遭!
許宣接過那信,只見信封上寫著“狗官”二字。
“大膽!”許宣怒喝一聲,“來人,把這個家伙拉下去,給我狠狠地打!”
“是!”立刻就有衙役上來,要揪拿這個家伙下去挨打。
“大老爺,小的只是送信,實在是冤枉!冤枉??!”小二連忙辯解。
可哪里有誰在意他的死活?
許宣心中憤怒,又拆開信一看,只見信中洋洋灑灑,寫了他很多黑料,包括他夜宿青樓,花錢買春之類的事情,都事事具細!
店小二正要大喊冤枉,結(jié)果就聽見一聲急呼“慢!”
驚喜之下,他看了過去,就看到縣太爺慌慌張張朝他跑過來,然后低聲下氣道:“剛才多有得罪,還請前面帶路,我這就跟你去見貴人!”
“好,小的這里帶路!”
這小二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還能聽到縣太爺給他道歉!
這真是開天辟地第一遭!
衙役欲要跟隨,卻被許宣拒絕,不僅如此,許宣還脫去官服和烏紗帽,便裝跟著那小二就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這一下,可讓衙門里面的衙役開了眼。他們也好奇起來,究竟是誰這么大能耐,竟然能夠讓縣太爺這般低身做小。
一路狂奔之下,許宣終于跟著店小二進了酒樓,然后來到了樓上雅間門口。
就在小二要開門的時候,許宣連忙阻攔,道:“你且離開,我自己來就行?!?p> 在店小二震驚的目光中,許宣整理了一下儀容,然后輕輕敲了敲門,禮貌地問道:“有人嗎?”
“進來吧!”里面應了一聲。
許宣輕輕推開門,然后進去,接著低著頭,把門給關(guān)上。
他一抬頭,然后看到一個戴面具的男子,還有三個不同風格的女子。
作為一名小縣令,許宣馬上意識到自己不應該就這么用眼光打量對方,連忙低下頭,然后上前一步,撲通一聲,跪下了。
“哈哈哈!怎么樣?我賭對了吧?”秦重突然發(fā)笑,然后端起一個酒盅,把酒杯遞給了杜曉月。
杜曉月胸中燃燒著一股怒氣,她打賭輸了,只能接過這酒盅,一口喝干。
“你這是什么官,怎么就這么沒有骨氣!”喝完,杜曉月忍不住吐槽了許宣兩句。
許宣一聽,渾身一震。
這話不好接??!
“回貴人,我這算什么官,就是個不入流罷了,還請貴人高抬貴手,就當小人是個屁,把小人放了吧!”
說完,許宣這才大著膽子,抬頭看了一眼這桌子旁的四個人,尤其是那個面具男子,給他的壓力特別的大。
不自覺地,許宣頭上流下來一滴汗水,啪嗒一聲,墜落在木頭地板上。
“許宣!”秦重開了口。
“在!小人在!”許宣連忙回答。
“你在西陵縣,當官不為民做主,天天貪墨做肥鼠!我說的可對?”說到最后,秦重聲音突然凌厲起來。
這一聲,直接打斷了許宣為數(shù)不多的骨氣。
“貴人!啊~貴人,小人是被蒙蔽了?。 痹S宣突然號哭起來,“小人貪的錢,都沒花多少,都存起來了,大人您要是不信,小的愿意帶您去看看!”
“小人是貧苦人家出身,哪里敢貪那么多錢,都是別人裹挾,小的不敢不收??!”
許宣這番話,秦重聽了,只道好笑。
“大膽許宣,我不管你貪墨多少,現(xiàn)在我只問你,你招是不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