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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禁欲太子求我做他心上嬌寵

前世(3) 浮生唯她是遺憾

  可彌留之際,當(dāng)她靈魂抽離,即將徹底消失那刻,

  卻不小心瞥見——

  千軍萬馬后,傾盆大雨下,有白衣絕世的少年郎,孤身一人,攜滿身風(fēng)雪,跌跌撞撞,逆光而來。

  身影越來越近……

  直到……

  他終于在南宮嬈尸體前停下。

  虛空之上,她渾渾噩噩的魂魄,瞬間驚醒!

  這一刻。

  面前少年郎的音容笑貌,與那日,她的洞房花燭夜,和她在鮫綃帳之下,纏綿悱惻的那人,分毫不差!

  是盛唐的太子殿下——白瑾熠!

  那夜之人,

  竟然……

  竟然真的是他?!

  此時此刻……難為情。

  此情此景……傷別離。

  白瑾熠雙眸血紅,抱著南宮嬈的尸體哭得撕心裂肺,

  破碎慘淡的眼神里,是令她不敢置信的……求而不得:“不要?。 ?p>  她下意識想開口。

  然而她的魂魄正在一點(diǎn)點(diǎn)褪去。

  白瑾熠摟著她殘留的軀殼,肝腸寸斷:

  “南宮嬈!

  為什么……

  為什么不等等我?!”

  白瑾熠后面的話,隨著南宮嬈靈魂的消退,漸漸聽不真切。

  她如今是靈魂體,想做什么都做不了。

  可淚水,無意識滑過她的臉。

  很奇怪。

  她的身體早就冰涼徹骨,分明已經(jīng)死透,可就在,白瑾熠奔過來的那一刻,竟然會哭?

  真的會哭啊?。?p>  南宮嬈怔愣間,恍惚間想到,七日前,她和白瑾熠的那次月下偶遇。

  那是人間四月天。

  梨花微雨,曲水流觴。

  星光透亮,少女一襲霜白色云錦長裙,穿過南照皇宮的亭臺樓閣,慌不擇路向?qū)m外奔去。

  那時候,她剛得知定北王府被滅族的噩耗,失魂落魄,憤怒至極。

  卻在一座九曲小橋上,猝不及防間,撞進(jìn)那人身后。

  那人轉(zhuǎn)過身來——

  天地萬物,淪為陪襯。浩瀚眾星,皆降為塵。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正是艷殺天下的盛唐太子,白瑾熠。

  南宮嬈至死都忘不了那一刻。

  白瑾熠倏然轉(zhuǎn)過身——

  逆光,

  風(fēng)微涼,

  他望著她,

  她跌落在他眼底,

  落霞暈染開銀河,

  他似乎飲了些酒,

  面色微醺,帶著情//欲的醉意,眼角挑染開桃花一般的胭脂色,

  三分冷淡,三分禁欲,還有一分,是數(shù)不盡的美色絕倫。

  那夜,人世間所有風(fēng)流美色,在他面前,黯然失色。

  那夜,月色如水,杏花如雪。月色和雪色之間,他是第三種絕色。

  卻又想起半年前,她第一次被段冥離打入冷宮。

  落日飛雪下,她獨(dú)自撐傘起舞,卻偏偏和白瑾熠不期而遇。

  她是中宮皇后,行為舉止必須做到無可挑剔,最端莊高貴,卻也最無趣。

  那日初雪,她又被段冥離冷落數(shù)日,終于是徹底放縱了一回。

  清風(fēng)徐來,萬籟俱寂,少女撐一把油紙傘,在冷宮飄雪下,跳起了那支北疆的“落霞舞”。

  小太監(jiān)為她彈奏那一首千古名曲——《墮》,琴聲靡麗,悲涼卻歡樂,荒唐卻快活,墮落卻清醒,孤獨(dú)卻沉淪。

  冷宮殘雪,景是哀景,可人卻分外逍遙。

  大約是知道,從她被打入冷宮的那天開始,就已經(jīng)離死不遠(yuǎn),索性,最后一次狂歡叭。

  可她舞得正盡興,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是那位冠絕天下的盛唐太子,白瑾熠。

  也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那時候,白瑾熠正站在一樹盛開的梅花叢邊,看她雪下?lián)蝹?,折腰而舞?p>  她撞進(jìn)白瑾逸眼底,少年風(fēng)神秀徹,自是人間最風(fēng)流。

  而這人間最風(fēng)流的太子殿下,見過千千萬萬種美色,可唯獨(dú)南宮嬈,是他從未見過的麗色無雙,風(fēng)情萬種。

  那雪下一舞,當(dāng)真是……艷骨絕倫,活色生香到了極點(diǎn)。

  他在想——

  這般銷魂蝕骨的尤物,卻偏偏被傅冥離冷落,當(dāng)真是……暴殄天物!

  少年郎太過直白赤裸的眼神,對她射過來,她氣紅了臉,眉目間愈發(fā)冷淡:

  “讓太子殿下見笑了?!?p>  卻冷不防被少年逼退在梅花樹下:“娘娘,如此怕我?”

  她面色沉靜。

  心內(nèi)卻一團(tuán)亂麻,亂透了!

  她和他。一個冷宮棄后,一個敵國太子。

  當(dāng)真是一段孽債!

  她起身想走,卻被他扣緊手腕,是意外吧,一定是!

  “娘娘這是在刻意和孤保持距離。

  避嫌……嗎?”

  她也不否認(rèn):“你我本就是不想干的人。走得太近,于禮不合。”

  “呵。”

  他低笑一聲,聲線清越,低沉婉轉(zhuǎn),“倒也是。”

  她以為他這是放過了自己,卻見下一刻,少年郎湊過來,與她貼得極近,

  呼吸交錯,鼻尖相觸,

  再差一點(diǎn)點(diǎn)……

  就一點(diǎn)點(diǎn)……

  他就要吻到她!

  她惱羞成怒推開他:“放肆!”

  可也就在那一刻——

  他幾乎吻上她的那一瞬息,

  他險險退后,替她發(fā)間插上一朵開得最盛的朱砂梅:

  “只是替娘娘簪朵花而已,何必如此介懷?”

  她眉頭緊鎖,后背冷汗直流。

  “你!欺人太甚!”

  宮廷重地,就算是在冷宮,他也不該如此戲弄她!

  他卻勾唇淺笑,捏了捏她因氣怒而紅透的傾城小臉。

  那人的動作,說不出的放肆輕佻,卻偏偏,最是風(fēng)流勾魂:“娘娘,人比花嬌這四個字……最襯你?!?p>  話落,還不等她回過神來退避,他自然而然收回動作。

  她看著他施施然離去。徒留她一人怔愣在地。

  羞怒,驚惶,久久不能語。

  這位盛唐太子,對她的所作所為,也……太荒唐任性!

  ……

  懸崖邊,南宮嬈收回思緒,靈魂像是在顫抖。

  她人都死了,竟然會出現(xiàn)這種不可思議的幻覺?!

  真是可笑。

  她分明和白瑾熠交情甚淺,如今她慘死在段冥離手中,為何白瑾熠卻拖著半死不活的病體,非要來送她最后一程?

  更甚至……

  她死了,他好像比她更難過……

  他來送她……是幻覺嗎?

  可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時,白瑾熠毅然決然,抱著她的尸體,墜入深不見底的寒潭。

  太子殿下的神色平靜,淡漠,一如往昔,不食人間煙火,

  可說出的話,卻讓她靈魂快要碎裂!

  “南宮嬈,我陪你死?!?p>  他的自稱,用的不是高高在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孤”,而是……是“我”。

  “為什么?”

  南宮嬈甚至來不及阻止,徒留那一句,未曾脫口的:

  “白瑾熠!

  我不要你陪葬!”

  可那位謫仙禁欲的太子殿下,卻在墜落的那一刻,極盡繾綣溫柔,親吻她被血染紅的臉:

  “南宮嬈,你我之間,若只如初見,何必感傷離別。”

  “可我偏偏……

  不愿與你離別。”

  所以,他為她……殉葬。既是同日死,就不算離別。

  *

  那天是立夏。

  南照廢后,南宮嬈死了。

  盛唐太子,白瑾熠死了。

  南照昌慧帝,傅冥離死了。

  南照被盛唐與北疆的兩支軍隊(duì),聯(lián)手覆滅!

  更不可思議的是……

  白瑾熠抱著南宮嬈的尸體,墜湖而亡!

  南照亡國后,眾說紛紜。

  卻唯獨(dú)有一種,世人都不敢置信——傳聞,南照滅國的真正原因,都是因?yàn)槟蠈m嬈這個紅顏禍水!

  是她迷惑得盛唐太子白瑾熠色令智昏,這才導(dǎo)致白瑾熠一怒之下,滅了南照。

  最后,更是逼得那位舉世無雙的太子殿下,為這位禍水廢后,殉情而死??!

  可究竟真相如何,早就隨著南照的消亡,無從考證。

  一年后,盛唐的史官,終究在史書上用鮮紅的朱筆,為二人之間不清不楚,荒唐禁忌的感情,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太子殿下白瑾熠,為南照廢后南宮嬈,殉情。浮生……唯她是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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