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真痛啊?!彼哪橆a高高腫起,手指按住滑稽的部位。毫無形象地裂起嘴角,牙齒中有一部分被變成圓柱狀的尖刀。眼睛因疼痛而高高瞇起。
那一拳……看起來真的讓他很痛,但她不在乎。并且沒有懺悔的想法,哪怕是一閃而過的,一點點愧疚都沒有。
活該。貝拉娃心想。做為男性,突然靠近不認識的妙齡少女,還伸手向她的嘴巴摸去,失禮,簡直是失禮,只有道德敗壞的人,才會對第一次見面的少女這么做。
呯——
又一聲巨響,貝拉娃瞪著伸在半空中,保持出拳姿勢的手,和剛爬起來,又重新倒在地下,還有因為疼痛,嘴巴不停發(fā)出“嘶嘶——嘶”聲響的男人。
“活該!”她在心里發(fā)狠地咒罵一聲。
接下來故事變得奇異而平凡,沒有人說話。
除了拳頭和肉接觸的巨響,就只有臉頰高高腫起,滿臉倔強還不停痛哭,從牙齒的間縫中不斷發(fā)出嘶嘶嘶聲響的男人。
一切都變得奇怪,貝拉娃的內(nèi)心不再憤怒,她一定是被他影響了,她覺得。
現(xiàn)在的她陷入了一種奇妙的思想,一種萬物歸一,永恒而奇妙的思想。像是陷入了某一種特別的信仰,或者說……詛咒。反正,現(xiàn)在她什么都不想想了。
只是機械地用拳頭,將靠近并實施冒犯的人,一拳一拳又一拳。
無論是憤怒以或著其他感情,都已經(jīng)不再重要了。
她的心,似乎在一瞬間達到了至高的境界。正式達成了某種修行的結(jié)果。
他就和那些被廟里供奉的光頭,不,那些果子頭發(fā)的精致佛像差不多,巨大的身軀高高聳立,眼下是繁華,繁華下是幸福還是貧苦。喜怒哀樂通通不理。處在一種,一切都無所謂,與我何干的感情之中。
她,或許修成了正果。
“嘶——怎么變得這么強了?反映得很迅速,我哥用繩子打結(jié)你脖子的時候,你看起來沒有這么強……好吧,我的意思是反應(yīng)力!對!沒錯!就是這個!反應(yīng)力!”
“……”那是因為,她不懼怕那些,他手中,他本身任何傷害的她東西,雖然當(dāng)時已經(jīng)感受到了,肌肉也本能的開始動作,但是那樣弱小的生物,她是循著嚇一嚇他的想法,裝出任人宰割的樣子,在最驚險刺激的時候,來一個180度,然后360度度的回頭。
但是這點小心思,在心里想或者實施起來都很酷。但反說出來一點,都會變得丟人。
所以貝拉娃沒有回答。
見她對此事沉默不言,金發(fā)的怪物咧嘴一笑。
“喂,我有鏡子,我看看你的嘴巴吧,你也可以透過它去看,或者用手去摸?”“當(dāng)然……”停頓了一下,像是心有余悸一般。艱難地說:“是用你的手摸……對……你的手……”
貝拉娃依舊沒有回答,只是眼神古怪的看著他,不一會兒,那人就被看的頭皮發(fā)麻。
他強撐著,眼神也漸漸變得古怪起來。
他們就這樣彼此瞪著彼此,誰也不說話??諝庵涣粝滤酪话愕募澎o。
“……”大眼瞪小眼,和“……”不甘示弱的回瞪。
馬車輕過淺坑,給予車內(nèi)的人凹凸不平的感受,于干燥地地面留下了無意義的褶痕。
歡迎的字句在下車前,就從遠方飄搖而來,應(yīng)和著馬蹄的聲響,和車身的搖擺。構(gòu)筑出難以言明的聽覺盛宴,是某人習(xí)以為?;蛘邿┰瓴话?。
他們下了車,有個眉眼化上奇怪彩色妝造的男人,在人群中四處打量,周遭來賓沒有誰注意到他,就算目光相對,也只是裝作看不見。有的紳士因為看見他,而使自己失了禮儀,溫和的面容變得猙獰,氣憤,對,氣氛,氣氛因他變得好不滑稽。
不過他自己對這一切似乎并無知覺。又或者只是單純地不在意。
不在意,不在意什么。
突然,人群中自顯潮流的男,咧出那厚厚的嘴唇,看著什么,笑了。他的嘴唇很奇特,唇角唇珠唇峰等等,各個肌肉部位都被寫上了12345之類的數(shù)字。我看見他一拍腦袋,露出潔白而又詭異,不整齊的牙齒。
也難怪周遭的人對他視而不見,這番情景,都讓人懷疑,是不是從別處進入了恐怖片了?
“……”在浮塵周圍,一點也不善良的美麗女伯爵沉默了。
浮塵覺得,她認得他,認得這個怪異而可笑的男人。到底是承載著什么樣的秘密或身份?才能夠與尊敬的伯爵相識。
女伯爵叫浮塵先進去。
他看到了遠方,遠方的某個人正在往這里走,那個可笑的怪異的男人每走一步,都有人自動為他讓路。
那些自動向他讓路的人,每一個,都像是看到了什么,極至惡心的臟東西,驚嚇的后退。等他走得遠些了,才露出了劫后余生的表情。
那個男人的皮膚很白,白的不健康,像是久居山洞的吸血鬼,或許是蝙蝠變得。走動的時候甚至能看到一些血管。青色的。
浮塵對女伯爵點點頭,隨便扔下一句里面等你就向著門口走去。
“先生,給?!必撠?zé)在門口檢查邀請函的仆人,在仔細檢查無誤之后,用一種難以言喻的口吻對他說。
“不——嘔——”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后面,注意力似乎不在浮塵這邊。
他的余光瞥向浮塵,像是終于注意到什么,語氣都變得卑微:“先生,我很抱歉,給了你不愉快的體驗,但我并沒有在說你。請原諒我的失禮。如果讓你有什么不愉快的體驗,我真的十分抱歉?!?p> “倒是沒有什么感覺,只是好奇,你好像很厭惡那個男人?!?p> “當(dāng)然!如果不是因為……早就被趕出去了……啊……”仆人的目光順著臺階,看到有一位夫人和一群奴仆,正上前來。
“原諒我,先生。我很抱歉,因為我的不專心,造成了剛才的失禮。但是,我該工作了。如果有什么問題的話,請稍后再說吧!”
浮塵不再說什么,看了女伯爵一眼,就進去了。
見他不責(zé)怪自己,那個正在檢查邀請函的仆人,他長松一口氣。很快又恢復(fù)原樣。對那位夫人微笑的說:“感謝您的到來!敬愛的伯爵夫人,這是我們的榮幸!”
“哎!”那男人走到她面前,對女伯爵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