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林正卿的期望
下學(xué)了，向松把今天做的筆記塞給彭杭。
彭杭愣了，問道：“你把筆記本給我干嘛?！?p> 向松笑得很欠：“今天生一天的氣了，沒好好聽課吧？我把我的筆記送你當(dāng)作生日禮物咯?！闭f完，他就飛快地跑走了。
彭杭消化了一下向松的話，狠狠地磨了磨牙，大喊一聲：“向松你找死啊！”然后就追著向松跑了。
向松一口氣跑到了彭宅，還在門口等了彭杭一會，等彭杭快追上了就直接往里鉆。
門子看見向松。笑呵呵地給向松開門，還叮囑：“向少爺小心腳下，別摔倒了。”
彭杭也追進了彭宅，他問門子：“向松在哪個方向？”得到答案后，直往廳里走。
廳里有一個大盒子，上面綁著蝴蝶結(jié)。
向松不見蹤影。
彭杭看見桌子上的盒子，傲嬌地哼一聲，大聲地說道：“給我準(zhǔn)備了禮物就直說嘛，干嘛捉弄我，我就知道你肯定記得我的生日?！彼X得向松就在周圍看著他。
彭杭很期待地慢慢打開盒子，突然一個鬼臉從箱子里蹦出來，把彭杭嚇得腦子都空了一瞬。但是這段時間向松在學(xué)堂捉弄他可不是白捉弄的，很快就緩過來了。
“向松，你在哪呢？給小爺我出來！”彭杭到處張望，勢必要把向松好好地揍一頓。
這時從他的院子里傳來了一些怪聲，彭杭就往自己院子里去。
他的腳一踏進門口，突然耳朵旁傳來一陣巨響。彭杭被嚇得捂著耳朵蹲下，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他的頭上身上，都落下了七彩的紙片。
這可是向松自己研究出來的彩紙禮花炮，他小時候拆過幾個，大概知道原理，在向家做的時候成功率只有一半，在彭家居然都成功了。
彭杭看見向松，激動地?fù)溥^去，掛在他身上就是一頓錘：“你搞什么？嚇?biāo)牢伊??！?p> 向松笑嘻嘻的，示意他看桌上的大盒子。
這個盒子和剛剛彭杭打開的盒子一模一樣，彭杭瞬間就警惕了：“向松你去開?！?p> 向松撇撇嘴：“你生日，我開你的禮物，你真有意思?！彼D了頓，繼續(xù)陰陽怪氣道，“不會吧，不會吧，不會有人連禮物都不敢開吧。明明剛剛還在氣我不給你禮物?！?p> 彭杭被向松那賤賤的嘴臉氣得半死，但是被向松拿捏住了性子，也只能硬著頭皮開了，他一挑開箱子，就躲到向松身后，被向松笑得抬不起頭來。
啥事沒有，彭杭就看了一眼盒子里是什么。
盒子里是一個大約兩磅的大蛋糕。彭杭走過去，眼睛亮晶晶地看著那個蛋糕上的小人，問道：“這小人是我嗎？”連他都能很明顯地看出來那個小人是他，因為太形象了。
向松就說：“不是你。”
彭杭立即把眼睛瞪大，伸手打了向松一下。
向松嬉皮笑臉地補充：“不是你還能是誰，你趕緊把蠟燭點上?！?p> 旁邊是向家定制的細(xì)根蠟燭。向松帶著彭杭把六根蠟燭點上，給他唱生日歌，讓彭杭許三個愿望。
彭杭很認(rèn)真地許完，好奇地問道：“向松，你是跟誰學(xué)的唱這歌，怪里怪氣的。”
“那肯定是智慧過人的我自己編的?！毕蛩烧ＵＱ鄣馈?p> 向松讓彭杭自己切蛋糕和分蛋糕，不讓他假手他人，說是福氣會被別人分掉。
彭杭這個小少爺哪里做過這種事情，但是他也很有興致。一個蛋糕被他分得亂七八糟的。
彭和昌那頭也收到了彭杭自己分的蛋糕，他試了一口，感嘆道：“彭向記點心的味道不及這個蛋糕的十之一啊?！?p> 秋娘那頭，找了三十個捏著身契的心靈手巧愛干凈的女人，跟著程三娘學(xué)做香精。三娘之前問過向松有沒有更加快捷的方法，向松想了想確實是有，只是純度肯定不如用專業(yè)器械弄的。
說來也簡單，就是直接用鍋來煮，然后上面留一個孔，連通管子，一個大型的蒸餾器就完成了。
三娘認(rèn)真觀察了那些女工干活的狀態(tài)，從里面挑了幾個作為她的班底，然后把小型蒸餾器分發(fā)給幾人，專門用于程三娘的研究。
三娘打算把這些香水分成兩批次賣，大規(guī)模制作的香水用于香水的推廣，走中低檔路線，價錢只是小貴，而程三娘的班底制作的香水，走高檔路線。
第一批香水已經(jīng)出來了，因為暫時還沒有店面，就暫時由繡坊老板的店面來賣。
小芹在盯著繡坊，第一時間就知道了這個新產(chǎn)品，她買了一瓶，聞了聞，果真是好東西。
她盯了很久，繡坊里一個賣帕子都沒有，她自覺查不出來了，就把香水帶回去。雖然太太肯定會發(fā)脾氣，那就希望太太能看在這瓶香水的份上原諒他吧。
時間一瞬又過去幾個月，到了豐收的時候了。
林正卿專門來向家看向家的收割情況。他看了看別家的麥子和向家的麥子，感覺確實挺大的，但是還是要看真實的收割情況。
學(xué)堂里給所有學(xué)生都放假了，因為有些學(xué)生要回家?guī)兔Ω苫睢?p> 林正卿看向家房間夠多，就直接住在向家了。
他不是不信任向家會弄虛作假，只是這件事太過重要，他還是得親眼看看。
向家五個勞動力，收起麥子來比別家快了不止一倍。向松還要求他們在日頭最曬的時候不許勞作，以免中暑，每天涂向松提供的蘆薈膠。
阿南最是臭美，每次挖蘆薈膠都要挖一大勺，他向向松打聽這東西是怎么做的，向松就是不說。還好空間里的東西每天都會填充，這盒蘆薈膠怎么都不會用完，要不然都不夠阿南一個人用的。
他們不僅每天要勞作，連功課都不能落下。向松為了體恤他們，特批他們可以躺著上課。這是向松曾經(jīng)的夢想，他現(xiàn)在當(dāng)老師了，也試著給幾個學(xué)生圓夢。
結(jié)果上著上著課，平良的呼嚕聲就打得震天響，向松惱怒，讓幾人重新坐起來聽。聽說，那天晚上平良被打得很慘。
林正卿看著向家的念書聲，心情也好了一些，也去給幾人上了一堂課，向松也去聽。林正卿當(dāng)年可是二甲第七名呢，有真材實料的。
但是他給向松上課發(fā)現(xiàn)，這小子念書是真的猛，比他當(dāng)年接受知識要快得多。教著教著，他就有一種錯覺，是不是因為自己教書水平太好了，所以向松才接受得這么快。
幾年后，林正卿無聊的時候，試過去找?guī)讉€孩子教書，結(jié)果被氣得半死，當(dāng)然這是后話了。
向家地沒幾畝，很快就收完了，林正卿知道西口縣的平均畝產(chǎn)是一石，向家的地則是三石三斗，這就很嚇人了。當(dāng)然就這還是保守預(yù)計，因為村子里有很多人來偷向家的麥子，要是加上被偷的那些，估計平均畝產(chǎn)會更高。
但是因為向松家的地是被幾人精耕細(xì)作過的，地里沒有一點雜草，這也是別家做不到的。
向松也不知道用肥料的用量，一直還挺保守的，如果經(jīng)過實驗后，這個畝產(chǎn)肯定能再上一個臺階。
林正卿一邊問向正種田的細(xì)節(jié)，一邊寫著呈上公文。他激動得手都有些許發(fā)抖，若大宣朝的地都有這個畝產(chǎn)，無饑饉之患的愿望就能實現(xiàn)。
哪個當(dāng)官的不想解決糧食的問題？連歷代皇帝都很難解決糧食少的問題，要是在他手下解決這個問題，他就可青史留名，即使一輩子做小小縣令，也死而無憾了。
他不在向家多停留了，讓人把化肥和公文都遞到東京城。
這道折子兜兜轉(zhuǎn)轉(zhuǎn)，被京城的林家人看見了。林正卿的二叔在戶部任戶部左侍郎，一聽到家里傳信說林正卿上了折，就第一時間拿來看。
他看折子的表情從凝重變得輕松，又從輕松變得不屑：“這道折子，就算給皇帝看了，皇帝都不會當(dāng)真。那小子在那地方任縣令，果然急了，急功近利起來?！?p> 他把這個折子給截下了，他不會給林正卿任何機會再重現(xiàn)皇帝的眼前，不管是好事還是壞事，最好是讓他在那個地方做到死。
林正卿收到消息的時候差點氣瘋了，這可是利國利民的大事。而且他是以個人名義上奏，根據(jù)規(guī)矩，在皇帝看之前是不會公開的，林家人真是大膽。
他又往上報了幾次，都沒什么水花。
林正卿恨恨地想：那我先讓西口縣種下，等我們這一片大豐收，我看你們林家人要如何瞞得住。到時候他一定好好參林家一本。
所幸因為杜縣丞和史家的事，縣衙里截留了很多銀子。果然是滅門知府，破家縣令，現(xiàn)在縣衙要想做些什么都可以。林正卿還在暗戳戳打算著等錢不夠了，再找個蛀蟲抄抄家好了。
林正卿讓人謄了公文貼到縣衙門口和人流夠多的地方，又開始重新下鄉(xiāng)游說，推廣肥料，弄得隔三岔五都有人來向家問東問西的。
向松不喜歡這種熱鬧的生活，跑去跟林正卿算賬：“我不是說了這東西你自自己做完實驗再推廣嗎？萬一一些鄉(xiāng)民不會用，用錯了，半年的心血都白費了，你怎么擔(dān)得起責(zé)任?。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