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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歲花季

四十歲花季

北樹NT 著

  • 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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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2-08-17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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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開學(xué)第一天

四十歲花季 北樹NT 3035 2022-08-17 20:12:56

  1995年9月1日

  門上的貼著“高一\一班”的門牌。

  “就這了!”我背著書包在迷宮一樣的校園里找到了我的教室,站在門外我的心情忐忑不安,高一呀!一個全新的開始,我開始默默祈禱。

  “不要坐在第一排,不要坐在中間,同桌不要太厲害,班里要有漂亮女生,老師不要太嚴(yán)厲?!?p>  什么你們覺得我想的太多,廢話,我不信你們上學(xué)時不想這些,更何況我只是從一個十分一般的中學(xué)以一個十分一般的成績升入多少人夢寐以求的重點高中,這中間的原因很簡單,初中三年五次市中學(xué)生運動會第一名,一次全國中學(xué)生運動會第一名,被特招的體育生,很難想象,未來三年我會和我們這里最牛X的一群學(xué)霸在一起生活學(xué)習(xí),我很擔(dān)心自己到底能不能拖垮他們的學(xué)業(yè)。

  “嘛呢?跳大神呢?”身后一個小四眼不解的看著正擋在門口的我。

  我歪著頭看看他:“你是這個班的?”

  “嗯?!?p>  “老師厲害嗎?女生漂亮嗎?”

  “大哥,拜托,我也剛來,這不被你堵在這還沒進去。”

  “兄弟,一起祈禱吧,畢竟從今后這就是我們一起生活的地方了?!?p>  “嗯,有道理。”

  倆個人站在門口足有三分鐘,還在這次的儀式?jīng)]有被別人打擾。

  小四眼扶了下眼鏡,伸出手:“認識下,我叫姚望,本校升上來的?!?p>  難怪才這個年紀(jì)就戴眼鏡,從本校直升的,我撇撇嘴:“好了,進去吧?!?p>  我邁出了高中生活的第一步,姚望緊隨其后。

  “喂,你叫什么還沒告訴我呢。”

  我心不在焉的掃視著教室內(nèi)的情景:“隨便坐嗎?”

  班里的同學(xué)三三兩兩扎在一起聊天,也有自顧自收拾課桌的,根本沒有人搭理我這個新來的。

  一個一看就是班長的女生看到了我們立刻迎了上來,真的,一看就是班長,干凈整潔的校服,烏黑的馬尾辮扎在頭頂,微笑中帶著無與倫比的驕傲,圓圓的眼鏡片后面是一雙充滿了知識的眼睛。

  “你們好,我叫白梓晨,老師在桌角貼了名字,按名字找座位,有問題等老師來了再調(diào)整。”

  小四眼很禮貌的點點頭:“好的,我叫姚望,謝謝!”

  我輕輕地“哦”了一聲,開始尋找自己的座位,老天似乎真的聽到了我的祈禱,不到三十秒我就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因為它就在我的眼皮底下,第一行正中,直對講臺,老天爺,您是特意來玩我的吧!不行,在這個位置上我會心臟病發(fā)作,肯定活不過第一學(xué)期,得想個辦法,我命由我不由天。

  我指了指還在找座位的姚望:“喂,那個,那個誰,姚什么來著,過來幫忙。”

  姚望抬頭看向我,不情不愿的走過來:“姚望!”

  “對對,望哥來來,搭把手,把那張桌子搬到這里來?!蔽抑钢锹渲械捻敿壭蓍e娛樂位,最后一行靠窗戶的座位。

  姚望不解:“你坐哪?”

  我搖搖頭,指著面前的桌子:“我的在這里,不過這么好的位置應(yīng)該給更需要的人,我呢,主動讓賢,去一個你們都不喜歡的座位?!?p>  白梓晨急忙說:“同學(xué),要等老師來了才能調(diào)座位?!?p>  我從鼻子里哼了一聲:“所以,我現(xiàn)在坐哪里都無所謂了?!?p>  姚望把角落貼著“趙凱”名字的桌子搬到我身邊,我低頭看著我的桌角。

  我問:“看什么看?”

  姚望帶著笑說:“看你的名字呢!”

  “嘁~,要你多事。”我不由向他翻了一個白眼。

  學(xué)校和學(xué)校其實都差不多,教學(xué)設(shè)備一應(yīng)俱全,一前一后兩扇門,前門用來走人,老師、學(xué)生、好學(xué)生、壞學(xué)生和不好不壞的學(xué)生,后門用來看學(xué)生,路過的校領(lǐng)導(dǎo)、班主任可以從這扇門的窗戶上看到同學(xué)們的表現(xiàn)。

  我總覺得那個時代的學(xué)校就像一座大大的監(jiān)獄,讓無數(shù)心智未開的小孩在里面改造自己、武裝自己,醞釀自己的小宇宙,在規(guī)規(guī)矩矩、條條框框中生產(chǎn)自己的理想。

  班里的很多同學(xué)都是本校生,他們幾乎都相互認識,我更想一個外人從一開始就被排除在外面。

  被我換了座位的趙凱是個長得像機器貓一樣的胖男孩,從體型分析,他可能是個膽小怕事,唯唯諾諾的富二代吧。

  我悠閑的靠在椅子上看著我的新同學(xué)們,果然都是學(xué)霸,短暫的寒暄結(jié)束后,他們居然都在啃書本,就連唯一一個讓能和我聊兩句的姚望都在把弄著他的書本。

  讓我稍感意外的是他把他的座位弄到了我邊上,大家用的都是獨立課桌,我同桌的美夢早已破滅,對于身邊多了一個他并沒有表現(xiàn)出太多的不滿,我是說“太多”。

  “你為什么搬過來?”

  姚望頭也不抬的回道:“與其坐在一個恐龍妹身邊,挨著你應(yīng)該還有點意思?!?p>  “靠,這叫什么理由,但是有點道理,我接受了?!?p>  “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p>  “你不是已經(jīng)看到了。”

  “那是我的事,你這樣很不禮貌?!?p>  “你小心眼,愛記仇?!蔽也粦押靡獾男α?。

  姚望終于抬起頭,習(xí)慣性的扶著眼鏡:“你有沒有搞錯,我是在和你講道理。”

  我舉起雙手向這個有嘮叨傾向的花季少男求饒,一個清冽的女高音在教室里響起。

  “起立,老師好?!?p>  我看著白梓晨挺直的背影,心道,看吧,果然是班長范。

  老師穿著一身職業(yè)套裝,精神干練的走上講臺,還沒開口就送給我們一個燦爛的微笑。

  “同學(xué)們好,請坐。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王麗云,是你們的班主任,帶語文課,沒課的時候就在辦公室,有問題隨時可以找我,今天是第一次和大家見面穿的正式點,平時也不是也個樣子,我希望在未來的三年里,我和你們能成為朋友,一起度過生命中最難忘的一段時間?!?p>  汪老師的話拉近了和大家的距離,我對這個親民派的班主任還是很有好感的,“啪啪啪”教室里響起了一片掌聲。

  老師點到了白梓晨的名字,她立刻身桿筆直的站起來。

  “白梓晨,你是本校生,熟悉情況,先代理班長吧,同學(xué)們有事情可以找白梓晨,坐下吧?!?p>  這一幕在我看來,就像古時帝王在分封王侯,姓白的這下該更得意了,她要當(dāng)不了班長,都對不起她那副德行。

  汪老師低頭看了一下趙凱,我是做賊心虛,在心里一個勁的念叨,該不會是知道我換座位了吧,這里的老師都這么變態(tài)嗎?會親自安排每個學(xué)生的座位嗎?天哪!要是那樣這三年可就太恐怖了。

  “余路!”

  “到?!?p>  汪老師跨過千山萬水走到我的身邊,我的小心臟咚咚得越跳越快,她的眼睛是那么深邃、明亮,可是我卻覺得她的笑容里包含著更多的東西。

  “為什么坐這里?”

  “老師,那里氣場太強烈,我怕我這副小身子骨受不了,反正我都這樣了,無所謂,把那個可以和老師親密接觸的位置還是留給更需要的同學(xué)吧!”

  “好,同學(xué)們,我們大家今后都要向余路同學(xué)學(xué)習(xí),懂得謙讓,懂得替別人著想,讓我們?yōu)橛嗦吠瑢W(xué)的高風(fēng)亮節(jié)鼓掌?!?p>  四周掌聲響起,我很江湖的向大家行了抱拳禮。

  “不過,余路同學(xué),你的位置是年級組長劉老師和體育組的曹老師、張副校長開會后決定的,他們都非??春媚?,你調(diào)整座位,我也要給領(lǐng)導(dǎo)們一個說法,所以,你把你剛才的理由寫下來交給我,我去轉(zhuǎn)交給他們。”

  “呃”,我竟無言以對。

  親愛的班主任,您說的那些人我一個都不認識,也不敢煩勞他們看好我,我就是一個十六歲的小屁孩,但不料太大責(zé)任,您該不會是耍我呢吧。不過,左看右看汪老師都不像是在和我開玩笑。

  耳邊傳來“噗嗤、噗嗤”的偷笑聲,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汪老師拍拍我的肩膀:“坐下吧,放學(xué)前交給我,乖乖聽話?!?p>  “哦”我頹廢的把自己摔在椅子上。

  “姚望?!蓖衾蠋焽诟劳晡也]有離開,而是轉(zhuǎn)身面向我的鄰居。

  “到?!币ν泵Ρ镒⌒ζ鹆?。

  “你呢?你為什么換座位?”

  “報告老師,我是為了幫助余路,避免他坐的遠、聽不清、看不見影響學(xué)習(xí)?!?p>  教室里瞬間爆發(fā)出沖破天花板的哄笑聲。

  汪老師都笑出了眼淚,她輕輕地拭著眼角的淚水。

  我惡狠狠的瞪著姚望,你大爺?shù)?,這叫什么理由。

  汪老師很快就忍住了笑,不過從她微微顫抖的肩膀就能看出她忍得實在很辛苦:“好,你這個理由比他的好,我批準(zhǔn)了,余路也確實需要的你的幫助,這樣,放學(xué)前你也交一份換座位的申請,順便幫余路的也改改,一起交給我,記得不能少于三千字?!?p>  我靠,最毒婦人心,還有死望仔,不是你我能死這么慘嗎?。?!

  在一片笑聲中,我奇葩的高中生活拉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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