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無力的靠在墻角,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除了秋風(fēng)。
不該,她如今了卻一樁又一樁,仍逃不過自己的命運(yùn)。她想見見江懷信,就一眼吧,哪怕靜靜地看著他吃飯,哪怕自己如從前一般癡癡地守著他歸。
花雙了眼,黃季又開。你無法從我的世界消失,因為有時候,我就是世界上另一個你。
艱難的,老皮起著的,泛血黑的墻角,“江懷信,你來吧,來吧…”
那個男子身披玄色貂裘,里面是勁挺的軍裝,那一把梅花刃還在他的腰帶旁。他還是那么深邃,如棄之面具的那一日,他處事不驚的桃花眼有些冷清,也許只要一聲應(yīng),三千落花為他而下。他的懷抱清澈的如他這個人,他的手如他的傷痕,他的唇是他的體溫。愛之他物,貪戀相吻的那幾時,癡望等候的那幾分。山巔之上,莫非王雄。
“江懷信…”
“雙瑾,等我回來?!?p> “我等著,我愿意等,我知道你會來,所以我等你一輩子。”
“我想我是愛你的,也許我不愛你,我只是喜歡等你。”
“是秋天里的雪嗎?”
床邊,是她垂暮的手吊在榻上。一旁,是散落的十丈紅。額岸,是她流不盡的淚。身下,是冰冷的血河。
原來這是人間,多的是不情愿,不得不,事與愿違,不得而終。
深處絞碎的痛竟伴著蕭蕭雪下,窗還開著,她太冷??伤桓移鹕砼惨慌脖蝗?。
親手隔斷了她的血脈,可那是無盡的仇,誰來吹滅命中的燭火。
命運(yùn)弄人,她對不起這個未見的孩子。她償還不了的事情太多了,唯只盡一點點,祈求內(nèi)心平靜。
她一人只是穿了件布草衣,去了醫(yī)館。
“姑娘……”
自此,善善便見徐契不知何時開始求佛念經(jīng),不符合她的年齡,她更知道,公主怎會信神這一說?可也無法,她也要陪她。
徐契就驀站于佛,此身,錯錯錯。
一錯大事已過仍不了,執(zhí)著致死兄長所愛,使之孤苦卻余生。
二錯晚覺身邊敵,不知兄長小時病根因他而起,今大涼為他而亡。朝廷百千,盡數(shù)收去,無一可抵。
三錯萍水相逢小將軍,無關(guān)風(fēng)月,守不住心,終動罪惡之情,不得善終,勞其傷筋動骨,失少主位,今又為涼而戰(zhàn),世人唾棄。
四錯留下敵之子,殺于腹中,未得母之良善,罪中之罪。經(jīng)查又終身不孕,未履與信之約,錯付了了。
錯中錯,太多,太多。
若一切重來,她不會如此,可再也不會了,再也不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