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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不許成精

第六十四只,喵!蝐

妖孽,不許成精 許小還 2890 2022-10-28 12:00:00

  森林里一段幽暗的路程,只有我們,要么三個人一起寧靜,要么三個人一起喧笑。

  黑暗在流浪,它私心攜帶著自己最喜歡的畫卷。

  在會流動的藍(lán)色熒光海灘上,兩對螢火蟲正在肆意嬉鬧......

  沉睡的森林如同一個巨大的黑暗盒子,不見光影,直到遙遠(yuǎn)的地平線破開一絲光亮,才仿佛有一只大手緩緩打開盒子上經(jīng)年塵封的蓋子。光線照射到的地方,黑墨般的樹木被賜予翠綠,煤碳色的溪水被澄清透明。

  美好的一天又開始了,游蕩半夜,我們在一條小溪邊做短暫的停留休息。

  天將明,森林里的動靜越來越多,動物的氣息也開始變得越發(fā)混雜,之前溜掉的鵪鶉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眾多的氣息中難以分辨它的方位。

  正想著要不要放棄回家,又貪婪地迷戀外出的自由,左右矛盾著......

  站在一塊兒圓潤的石頭墩子上,我懶懶撐了個腰,深深呼吸著大自然給予的新鮮空氣:“森林的味道,永遠(yuǎn)都是那么清......”

  一個“新”字還沒來得及說完,本姑娘頓時石化當(dāng)場。

  想來天式也察覺了,他迅速從大石頭上站起,朝著森林的更遠(yuǎn)處看去。

  “是東南方向!”,天薇隨即道。

  是,就是東南方向!一股子的血腥味道,正順著微風(fēng)逐漸彌漫過來,雖然隱隱約約,但在清晨的森林,這樣獨特的時間段,獨特的地點里,顯得格外刺鼻。

  慵懶被一瞬間打散,我們振作精神,一番對視后立刻直奔過去!

  風(fēng)吹枯葉,沙沙作響......

  森林里是沒有路的,大樹盤根錯節(jié),青色的苔跡遍布。腳下腐爛的枯枝樹葉凋零散落一地,枯葉下是一層又一層的泥濘,經(jīng)年歲月,層層疊疊,掩蓋住大地的原貌。

  急躁的鳥鳴聲,在頭頂匆匆劃過,鳥禽類天生敏感的反應(yīng),令它們飛馳的極快,依稀間仍能聽出翅膀撲棱時慌亂,從這一片遙遠(yuǎn)的飛越至另一澤。

  漸漸的,能夠聽見凄慘的哀鳴和嚎叫,越是靠近,越是清晰且凄厲。

  林間有金光大盛,從地表透過交叉的樹枝綠葉,產(chǎn)生一道道交錯的光束,反射沖向天空。

  是方才天式在林中布下的引妖陣。

  引妖陣,顧名思義,是一種吸引妖怪落入陷進(jìn)的法陣,陣法之內(nèi),有靈氣充沛的假象,越是靠近,越是產(chǎn)生幻覺,能讓妖精看見它們最想看見的畫面,最后落入陣中,失去妖力,難以脫生。

  因著只是想出來游玩的,并沒有工作的打算,所以在天式預(yù)備于森林各處都布下法陣之時,被我毅然決然的拒絕了,是以只在方才妖精的奇異幻境的四周布下了這么一道。

  這也是天式的主意,他說妖孽雖然逃跑了,不過大概率這里還是它們的大本營,又或者它們還會覺得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從而返回原地。

  當(dāng)時便覺得他想法有些變態(tài),引妖陣泛出的金光恰恰證明他的思路還真tm是正確的,便越發(fā)覺得變態(tài)了。

  然而引妖陣只能用來抓妖,并不會傷它們的性命???哪些血腥味和凄慘的悲鳴又是怎么回事?

  “小薇,你在這里等我們~”

  撂下這句話,天式就竄上了一根望天樹,本姑娘則敏捷地跟在他身后,踏躍追上。

  天已近明,奇異幻境不復(fù)存在,那些瑩瑩發(fā)光,宛如浩瀚星海的草木,早已消失不見。我和天式躍上一根樹杈,居高臨下的查看腳下發(fā)生的一切。

  樹下引妖陣金色的光芒已經(jīng)消失殆盡,周遭恢復(fù)成半晨半影,半灰半藍(lán)的色調(diào)。林間好似陡然恢復(fù)了寧靜,連呼吸孱弱的妖精在樹葉間痛苦蜷縮的摩擦聲都落耳可聞。

  血液緩緩流淌過枯枝,呈現(xiàn)死寂般的暗紅色,原本夾雜在褐色的樹葉之間并不是那么明顯易分,現(xiàn)下卻是因為潺潺溢出如同河流,便反而將樹葉原本的褐掩蓋住了。

  這里不像森林,更像是一片屠宰場,腳下大大小小大約躺著十幾只動物的尸體,品種不一。它們有的尸體已經(jīng)冰涼僵硬,有的眼角仍舊包涵溫?zé)岬臏I水,有些還未徹底斷氣的,喉嚨中發(fā)出輕微的嗚咽聲,眼神中透露出無盡的絕望......

  樹杈上的我有些犯惡心,抓住天式的胳膊拼命壓抑自己想吐的心情。

  這樣妖精大片死絕的場面于我們而言,并不算得稀奇,大戰(zhàn)之時,比這更慘烈的場面亦是有過,令我直犯惡心的也并不是它們的死亡,而是站在這些尸體周遭的兩腳生物。

  幾個瘦骨嶙峋,身如枯槁的家伙,正手持刀斧,將那些還沒有咽氣的動物砍殺掉,對于沒有反抗能力的妖,一斧頭下去,正落脖頸,斷頭分身。

  這也不甚稀奇,這種殺人斷頭的活計,本姑娘比他們干得更多,重點是接下來一幕。面對汩汩涌出的鮮血,他們竟俯身上前,如饑似渴的吸吮著。

  另一邊還有幾個骷髏般的生物,面對那些氣絕的動物,蹲著就是一頓啃食,茹毛飲血、生吞活剝。他們手上的一些肉塊,甚至還在本能地跳動抽搐。

  這樣窮兇極惡、鮮血淋漓的場面,我只在妖怪洞窟見過,那里面掛滿著人類的斷肢殘腿、五臟六腑。也是那時,我自認(rèn)為人類是需要被保護(hù)的,至少在妖面前,他們是絕對的弱勢群體。

  可眼下的是什么?若是沒看錯,那些兩腳生物是人類吧?

  帶著懷疑,我望向天式,希望帶領(lǐng)我們走上斬妖這條路的他能給出一個準(zhǔn)確的答案。

  從來自信的天式,雖然神情未變,但我深知他此刻有了些許猶疑,衣袍下攥拳的手緊了又緊。

  這兩年天降干旱,人類過得很凄苦,難以果腹之下,為了生存,干出斬殺異類的事似乎可以理解,畢竟就算飲飽之余,他們依然殺生如麻,從不將低等生物放在眼里。

  然而他們利用天式布下的陣法,殘忍地大開殺戒,殺戮四方,一些在妖界才能看見的血腥場面,猛然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時,卻又好似那么的難以理解。

  一時間難以分清誰是人,誰是妖......

  良久,天式方平靜的說道:“他們被蝐附身了。”

  蝐,一種喜歡附在人身上的毒蟲,人被附身后會變得喜好血腥、性格暴虐。

  這就是他的答案嗎?

  不知為何,我突然怒氣沖沖甩開手中他的胳膊,既堅硬又決絕的吼道:“人異,方妖附于身!”

  天式?jīng)]有再說什么,只見他突然瞳孔放大的盯著某處,身體抖如糠篩,好似隨時都要爆炸開來的氣憤。

  我趕忙隨著他的目光看去,一個背對著我們的男人手中正拿著什么在撕咬,大口大口地吞著上面粉嫩的皮肉。

  不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這幾個凡人卻是鐵板釘釘?shù)目蓯褐翗O!莫說天式生氣,姑奶奶更是氣得牙癢癢,二話不說,就躍下地面來。

  平日里殺伐慣了,對于某些東西也沒什么慈悲心可言,四把飛刀同時甩出,兩把穿臂,兩把穿肺,立刻就把那個家伙牢牢釘在了樹干上。

  剎那間,那些人類立即就將注意力轉(zhuǎn)到本姑娘的身上來,他們一邊打量我,一邊警惕性后退。

  大約是沒見過完全變成人的妖精,加上本姑娘的異瞳在落地時已經(jīng)收起,這幫人不過片刻的警惕之后,便舉起手里的刀斧,眼眸中絲毫不避諱想一擁而上將我解決的意思。

  甩出兩把大型雙刀來,姑奶奶心中泛起冷笑,活動著脖頸,亦有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的意思。

  “慢著!”

  話音落下,同時天式也從望天樹上落地而來,好死不死,這家伙竟然此時此刻還要同我作對。

  “慢不了!”,我厲聲回答他,說完就沖了上去,可又被他半路橫腰攔下,一個旋轉(zhuǎn),扔在原處。

  揚(yáng)起大砍刀,姑奶奶恨不得往他身上招呼,卻見他轉(zhuǎn)身又是一個發(fā)力,沖著周遭那些人類而去。瞬間,所有人類都被他用妖力定住。

  “先搞清楚再說!”

  話畢,天式隨即挑選了對方其中一個手握斧頭的男人,向他眉心注入一道妖力。這道妖力可以順著男人的血液,流向心臟,再緊緊收縮,越收越緊,最后如同萬錘鑿心,令對方痛苦無比。

  沒過多久,這個受不了折磨的男人就招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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