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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1980,從山野求生開始

005.做一個幸福的人

穿越1980,從山野求生開始 輪魚 2222 2022-08-30 08:05:00

  下午,天色昏暗,呼嘯的風(fēng)刮過院子,帶走了秋雨留下的痕跡,吊在麻繩上的魚肉就快被風(fēng)干,效果還不錯。

  陳銘站在院子里看著天色,感覺莫名的壓抑,距離第一場雪怕是不遠了,需要提前做打算,于是,拎了兩條最肥的魚肉,出了院門。

  陳唐寨不大,人口百余戶,沒有左鄰右舍,各家獨門獨院隔著不短的距離。因為冬季極度寒冷,所以這里房屋煙囪很高,很粗,下連土灶壁爐,頗有些歐式建筑的美感。

  就是這土路有些過分的泥濘,陳銘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著,不多時,來到一處算是村里最闊綽的門廊前,村長陳寶剛家。

  村長是唯一一個能與外界聯(lián)絡(luò)的人,如果早些將陳唐寨的情況上報城里,或許能得到救助,但那樣的話,陳寶剛往日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可能會暴露,尤其是知青事件。

  鬧饑荒對他來說都是個撈油水的好機會,不過,這次連著兩年,整個陳唐寨都快成了死域。

  此時,村長家院門敞開著,院子很大,四五只肥雞在雞舍里悠閑的吹著秋風(fēng),旁邊是糧倉,鐵門緊鎖。

  走向正屋,沒等敲門,屋內(nèi)聲音傳了出來,陳銘也不急,就站在門口等著。

  沒幾分鐘,一個有些姿色的村婦提著半袋米走了出來。女人住村東頭,丈夫叫唐大有,去年進山瘸了條腿,也是個可憐的一家子。

  二人照面,陳銘微笑點頭,表示理解,馬桂娟有些臊得慌,小跑著離開。

  “啥子情況,你咋來嘞?”陳寶剛提著褲子走出門,50多歲,面容猥瑣,一口標(biāo)志性的大黃牙,說起話來有些漏風(fēng)。

  “寶剛叔,我來換點米?!?p>  “呦,這黑魚可不好弄哇?!?p>  陳寶剛這才注意陳銘手里拎著的魚,小眼睛頓時一亮。

  “僥幸,我這點摸魚技術(shù),不值一提?!?p>  “現(xiàn)在糧食緊缺,我也快揭不開鍋了,往年這魚能給你20斤米,現(xiàn)在嘛...只能給5斤。”陳寶剛沒細追究魚咋來的,就是一頓壓價。

  “合理。”陳銘忍住將那口大黃牙掰掉的沖動,這魚自然比不得馬桂娟味道好。

  幾分鐘后,陳銘提著一小袋米準(zhǔn)備離開,又被老村長拽住。

  陳寶剛:“那女娃子還省心不?臨近封山你可留點心,你也知道我兒子在城里有些門路,摸得清,她死在山里還好說,活著出去,咱倆鄒都完嘍?!?p>  “最近她有點失眠,寶鋼叔要是有什么消息,提前通知我?!标愩懥袅藗€心眼,難怪總覺得沈落虞不似一般的知青。

  “失眠算個錘子!...別是憋著想逃跑?你可看住嘍?!?p>  ...

  從村長家出來,沒有急著回家,沿著土路又走了一段,來到一處紅漆大門前,這里是之前的生產(chǎn)大隊,知青下鄉(xiāng)那年建起來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荒廢,透過門縫可以看到大院里枯草叢生,荒涼得很。

  過去還養(yǎng)了不少牛羊。

  陳銘翻過鐵門,入了內(nèi)院。先在倉房里走了圈,米糧是別想了,整個陳唐寨目前連只老鼠都養(yǎng)不活,他只是想找找看有沒有可利用的廢棄物件。

  僅在門梁上發(fā)現(xiàn)一捆尼龍繩,這種繩子堅實耐用,比麻繩好多了,可以劈開,從中抽離出更細的絲繩,可做釣線,釣些不重的魚。

  陳銘解開系扣,將繩子套在肩膀上,出門來到廢棄的牛舍區(qū),將每個門栓上的細鐵絲收走,有大用。又在牛棚上發(fā)現(xiàn)一柄伐木用的大斧頭,銹跡斑斑,開鑿粗木應(yīng)該順手,比自家的柴刀好用。

  最后順走一把鐵錘,一把挖地基用的大榔搞,鐵鍬、長釘斷釘、木鋸...甚至連牛嘴籠、馬蹄鐵都沒放過,就是鐵門不好拆就是了,雖然不一定能用到,但總是有備無患的好。

  這些大半都是之前知青們發(fā)動村民搞基建用的,奈何在陳唐寨這種思想貧瘠的地方,與糧食無關(guān)的裝備,白給都不要,所以才留存到現(xiàn)在也沒丟。

  搜刮的差不多,陳銘打道回府。不得不承認,現(xiàn)下這幅身體是真的好,手提肩抗了七八十斤的東西,還能輕松翻墻,甚至到家這一路,中途都不帶歇腳的。

  進入自家小院,將身上的裝備塞入麻袋,汗?jié)n被冷風(fēng)一吹,正快速蒸發(fā)掉,身子跟著一激靈。氣溫又降了不少,必須趕在結(jié)冰前去湖里再撈一把。

  進了家,沈落虞正在堂屋教諾諾學(xué)習(xí),不時響起小家伙清脆的朗讀聲。聽到開門,諾諾跑了出來,自從一頓水煮魚后,她對父親的印象改觀了些,雖然依舊害怕,但隱約有了親近感。

  “爸...爸,回來啦?!甭曇羟优?,聽得陳銘心里暖暖的。

  將小半袋米放在灶臺上,揉了揉閨女的西瓜頭,向門內(nèi)喊了句:“煮兩碗米。”

  也不管門內(nèi)反應(yīng),走回院子,將魚簍上的麻繩換成尼龍繩,算是加了層保障,然后,用鋤頭在已經(jīng)凍硬的泥地里翻了半天,才收集到一捧蚯蚓。估計明天連蚯蚓都沒了,這很可能是最后一次捕魚。

  回屋,鍋里的米剛好熟了,陳銘如法炮制。一切妥帖,收拾東西出了門,這次的餌料差不多夠下三次魚簍。

  堂屋,沈落虞搓了搓手,又放在嘴邊哈了口熱氣,屋子里中午壁爐炙烤的溫度,隨著時間推移也冷了下去。她連件厚實的衣服都沒有,還穿著單薄的麻衣,透過領(lǐng)口,內(nèi)中錦繡裹了塊滌綸布,正瑟瑟發(fā)抖。

  對于男人的變化,她縱然有疑問,也在苦難筑起的心墻里,麻木掉了,身子或許還能暖得回來,但心里的堅冰,始終無法消融。

  “媽媽,這些字你能教我讀嗎?”諾諾小心翼翼的捧著一張邊緣裂開的宣紙,上面有幾行字,小家伙一直不舍得擦掉。

  方正楷體,蒼勁有力,談不上好看,卻能令人心靈沉浸。

  ‘從明天起,做一個幸福的人

  喂馬,劈柴,周游世界

  從明天起,關(guān)心糧食和蔬菜

  ...

  我將告訴每一個人

  給每一條河每一座山取一個溫暖的名字

  陌生人,我也為你祝福

  愿你有一個燦爛的前程

  愿你有情人終成眷屬

  愿你在塵世獲得幸福

  我只愿面朝大山,春暖花開’

  沈落虞喜歡詩,很喜歡,也曾在翰林詩社發(fā)表過詩集,但平生所見,都沒有這首詩動人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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