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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驚,意外成了白切黑世子白月光

第九幕 越矩之事

  待看清窗外那人的面容,蘭芳澤才慢慢將眉頭舒展開來,低著頭一聲不吭地給江芙蓉抹好藥,確定床榻上的江芙蓉已經(jīng)完全睡熟,蘭芳澤這才輕輕一揮手,眼神示意著兩人到別處說話。

  茶室中,尋春早早已為二人備下取暖的熱茶,而蘭芳澤坐在那人的對面,卻只是撥弄著手中的茶盞,一言不發(fā)。

  “殿下,微臣有一事不解。”

  “本君知道你要問什么?!?p>  蘭芳澤直截了當?shù)卮链┝怂南敕ǎ瑥澠鸬氖持钢腹?jié),有一搭沒一搭地敲擊著桌面,目光沉沉地盯著眼前的那個男人。

  “本君于她,只是出于恩將圖報的道義之舉,畢竟她是因為救了本君才受了傷,更何況……她也不似傳聞中那般飛揚跋扈?!?p>  蘭芳澤的大半個身體微微向前傾,目光流轉于那人身上,眼中似乎在渴望著得到肯定的回答。

  “你說——那人人口中驕奢無理的西戎公主,會不會也是一個假象?”

  說著,蘭芳澤忽而一頓,眼角漸漸浮現(xiàn)出一絲狡黠。

  “不過有一點,本君也無法解釋。”

  那人蹙眉,嘴唇動了動,正猶豫著是否要開口,蘭芳澤又繼續(xù)說道:

  “一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西戎公主,竟然不怕死?”

  說罷,蘭芳澤的眼神中忽而多了一絲玩味,他又敲了敲那人茶盞前的桌面,不屑地勾起嘴角。

  “黃容復,你說說,你若是那西戎公主,一個素未謀面的男人,拿著一把利劍架在你的脖子上,你會怎樣?”

  黃容復張嘴正要開口,緊接著再次被蘭芳澤莫名有些激動的情緒打斷。

  “但她的眼中,卻沒有半點懼怕。”

  瞧著蘭芳澤這副笑得意猶未盡的模樣,黃容復微微偏過頭,略有些尷尬地眨了眨眼睛,應聲問道:

  “那殿下……得到想要的答案了嗎?”

  黃容復此話一出,蘭芳澤臉上的笑容猛然停滯,僵在原處,隨即立刻收斂起了表情。

  蘭芳澤沒再開口,空闊的眼神中流露出轉瞬即逝的思慮,但下一瞬,蘭芳澤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望著那一頭霧水的黃容復,抬手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業(yè)已夜深,我們南燕最年輕有為的御史中丞,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明日的立春家宴,可有的忙活咯?!?p>  話音剛落,蘭芳澤宛如卷走春日寒夜一陣急促的冷風,迅速地從茶室中離去。

  而黃容復看著蘭芳澤那杯還冒著熱氣的茶盞,若有所思。

  ……

  江芙蓉醒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大亮,她懶洋洋地翻了個身,看見那只剩半截的大紅色帷幔,才終于有了些實感。

  昨夜,是她在南燕王城度過的第一個晚上。

  “含煙?!?p>  江芙蓉只輕喚了一聲,含煙便像是早有準備似的,端著個食盒,從門外呲溜一下鉆了進來。

  “公主,餓壞了吧,快嘗嘗,我特意借了采思殿的小廚房給您做的春餅,這立春啊就是要吃這些東西才好呢?!?p>  立春?

  江芙蓉隱約想起,蘭芳澤夜里好像跟她說今天有個什么家宴來著,但又搞不清是做夢夢見的,還是蘭芳澤真的跟她說了這件事。

  她不免覺得有些頭痛,晃了晃腦袋,伸出右手抓起一塊春餅就要往嘴里塞,卻發(fā)現(xiàn)食指上的傷口被包扎的整整齊齊,末端還系了一個格外規(guī)整的蝴蝶結。

  “含煙,你昨晚給我包的?”

  江芙蓉一邊吃著春餅,一邊朝著含煙轉了一下手指,展示著上頭系著的那個蝴蝶結。

  “不是啊,昨夜我一直守在殿外為曾離開半步,生怕那南燕世子對公主您做什么,公主,您沒事吧?”

  說著,含煙關切地湊身過來,雙手按著江芙蓉的肩膀,仔細打量著今天她的公主,有沒有哪里不一樣。

  江芙蓉吃著春餅,又低頭瞧了一眼手里的餅子,猛然間意識到,她與蘭芳澤的成親之日,是立春前一日。

  日值四絕,大兇之兆,諸事不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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