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時間退回到那一天的晚上。
晴天,萬里無云,只有一輪明月掛在空中,散發(fā)著淡淡的微光。
經(jīng)過漫長的圍墻,兩人終于來到了宅邸的正門。
“就是這里了,大法官艾德桑·格蘭迪的宅邸。”卡諾指著遠(yuǎn)處的立于封地正中的大屋說道。
伊丹看向四周,遼闊的草原,茂密的樹木,一眼望去,整片都是無人涉足的綠地。
“我記得他還是格蘭城司法部的部長對吧?”
伊丹敲了敲門,音浪順著墻面如同水面的波紋一般向外擴散,涌入一旁潔凈的水晶之中。
“是啊,她也是半年前才搬到這里來的,都沒有怎么修剪整理,至于這些封地,我個人覺得她肯定是沒有時間去管的?!?p> 卡諾自然清楚,對于那樣一個大忙人,整天沉迷于審判,怎么可能有心思去管這些事,從她成為公爵,獲得封地到現(xiàn)在,也不過半年的時間。
能夠搞好自己手頭上的工作,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
“我要是以后有這么一片土地,我就把大部分都租出去,然后剩下一點,自己種種菜,養(yǎng)養(yǎng)花,釣釣魚,直接養(yǎng)老?!?p> 說到這里,卡諾的心中不免有些向往。
“得了吧,就你這樣還想著養(yǎng)老,整天少給我整點事做就不錯了,到時候你一罷工,所有人指定找到我的頭上來,我還不得忙死?!?p> 伊丹隨即抱怨道,現(xiàn)在的情況也基本上差不了多少。
小事情警場里自然又不少人回去做,會去解決,但是一旦碰到什么大事件,到那個時候,求誰都不如求伊丹好使。
別人或許只是帶著棍子把問題暴揍一頓。
伊丹那絕對是連你祖墳一起刨出來暴打一頓,然后吊起來游街示眾。
別以為卡諾甩手不干之后就一定會有人撐起這桿大旗,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
和卡諾混的都是什么人?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卡諾是什么樣子,下屬自然也是怎么樣子。
講義氣,效率高,會找人辦事。
這三個詞足以概括整個格蘭警場。
至于個人性格么:那就是懂得混日子。
這些東西匯聚在一起,匯聚在同一個人,甚至是同一批人的身上,絕不矛盾。
畢竟干完了就能馬上休息,摸魚又不會影響我的能力。
“哼,這話說的,倒是候我要是跑路了,絕對保舉你來當(dāng)總警長?!笨ㄖZ抽上一口煙斗,繼續(xù)說道,“你放心,就算是現(xiàn)在所有的警場一起投票,最少你也能拿百分之七十的贊成票?!?p> “意思就是我想逃都逃不掉嘍?!?p> 伊丹無奈地咧了咧嘴,之前什么娶格蘭帝國皇女的事情還沒有掰扯趕緊呢,隔三差五見到那些貴族的時候,還時常有人提起。
笑什么笑,就是你,格蘭帝國的國王,格蘭·格蘭迪你說的最起勁。
畢竟誰又不喜歡一個年輕有為,又有才華和能力的年輕人呢?
什么?你說伊丹·貝利斯特不是貴族?
開玩笑,只要他答應(yīng)下來,格蘭絕對當(dāng)場給他整個公爵,改名伊丹·貝利斯特·格蘭迪,加名字嘛,這都不是事兒。
“您好,請問二位是伊丹·貝利斯特先生和卡諾英波特先生是嗎?”
啊,又是一位漂亮的女仆小姐,只可惜過膝的絲襪實在是太長了。
還未等伊丹應(yīng)聲,卡諾便放下了煙斗,搶著說道:“啊,對,是我們,是艾德桑女士請我們來參加晚上的宴會的,稍微來得早了一點?!?p> 像這種宅邸的大門多半是敞開著的,卻不可以自由進(jìn)入。
一方面是因為紳士的禮儀,另一方面則是對主人的尊重,必要的時候,自然還會有一些帶有危險性的防御措施。
總之,別人的家里是不能隨意進(jìn)入的,當(dāng)然,前提是你不想吃一發(fā)會爆炸的火球。
“好的,我明白了,那么請兩位跟我來吧?!?p> “等等,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伊丹眼睛死死地盯著女仆小姐的臉龐說道,他記得這位少女的面孔,但是卻怎么也想不起來,到底在哪里見過面。
“誒誒誒,這種搭訕方式已經(jīng)太老套了,你能想個新的法子嗎?不過我是沒想到,你竟然也會去搭訕妹子?!?p> 卡諾理了理自己的領(lǐng)口和襯衣,彎下腰,伸出了右手。
“噢,美麗的小姐,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哪天帶你出去轉(zhuǎn)一轉(zhuǎn)?!?p> “嗯,好啊?!?p> 那位少女順勢答應(yīng)了下來,甜甜的笑了。
“對了,你叫什么名字?”卡諾輕輕地吻在了她的手背上。
“萊麗?!鄙倥行┠樇t地回答道。
“對,萊麗,你是······”
“噓!”
面對伊丹驚喜神情,萊麗也只是將食指按在自己的嘴唇上,示意他不要在繼續(xù)說下去了,這件事情,你知我知,就足夠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陰冷的目光從遠(yuǎn)處的窗沿傳來,兩人如同墜入冰山一般,殺意,不斷地從空氣中傳來。
“嘶~~我怎么感覺好像有班主任在盯著我似的,這么詭異?”
卡諾重新帶上自己的帽子,跟著萊麗繼續(xù)向前,走進(jìn)了前院。
前院很大,也很長,中心有一個比較大的石臺噴泉,左右兩邊則不規(guī)則的擺放著一人多高的石像。
草坪被修剪,其中不乏一些大理石的路徑和臺階,將區(qū)域分割。
灌木并不多,只是圍繞在前院的周圍,其余的部分,則是被花草分割。
“棋盤,這絕對是某種棋局的棋盤,而那些棋子,便是場上零星分布的石像,或許在天空中俯瞰,便能看出它大致的模樣。”
說著,伊丹將目光轉(zhuǎn)向遠(yuǎn)處宅邸的樓頂,不,不是樓頂,是在第三層的位置,就能夠?qū)⒄麄€前院看清。
而那個位置,正是艾德桑·格蘭迪的書房。
雖然只來到了這里半年的時間,無法管理碩大的封地,但是修剪宅邸里的花草,這還是十分輕松的事。
看這種植物成長的速度,多半是為了這次宴會所準(zhǔn)備,甚至還可能有草系法師的幫助。
但她到底想表達(dá)什么呢?
伊丹暫時還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