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中毒?!?p> 秦淮嘴角抽抽。
如果不是楚玉君在這的話,他會忍不住放聲大笑。
薛秀云腦子有坑吧?
給他下毒,發(fā)現(xiàn)他沒事,居然自己作死的去嘗了嘗。
現(xiàn)在好了,自食惡果。
見薛秀云那痛苦的模樣,秦淮沒有半點(diǎn)同情,甚至想去買個嗩吶,吹上一曲。
“什么毒?你給我媽下毒?”
楚玉君憤怒至極的看著秦淮,牙齒幾乎咬碎:“解藥拿來!”
“你別亂說,小心我告你毀謗?。 ?p> 秦淮不滿的道:“明明是她給我下毒,沒毒死我,反倒是自己遭了殃,怪得了誰?”
楚玉君怒容一滯:“我媽給你下毒???”
“不然呢?”
秦淮淡淡道:“香菜牛肉,你沒動過吧?她也沒動過,主動給我夾的菜?!?p> 楚玉君咬了咬嘴唇。
她不愿意相信秦淮的話,但心底里卻覺得應(yīng)是如此。
楚玉君不吃香菜,從小到大都無例外,這一點(diǎn)薛秀云太清楚不過,所以把毒單獨(dú)下在香菜牛肉這盤菜里,就能保證楚玉君絕對不會去動。
“可是你吃了那么多,怎么沒事?”
“這就是我的本事了?!?p> 楚玉君連忙拿出手機(jī),打算給時簡打電話。
雖然她不確定身為驗尸人的時簡專業(yè)對不對口,但也是無奈之舉,除此之外,她不知道還能怎么做。
“別打了。”
秦淮吃瓜群眾一般的語氣道:“看她這樣子,估摸著過個幾分鐘就得涼,來不及了。”
楚玉君按號碼的手指瞬間停住,然后猛地抬頭看秦淮,喊道:“秦淮,你可以救我媽是不是?快救救我媽!”
“你有沒有搞錯?她給我下毒,要弄死我,現(xiàn)在作繭自縛,我憑什么救她?”
薛秀云慘叫不止,艱難睜開眼睛,伸出手朝秦淮抓來:“救我……”
那扭曲的五官,那凄厲的口吻,像是厲鬼索命。
“秦淮,你救救我媽!”
楚玉君急得額頭冒汗,迫切的道:“是我媽錯了,你救救她,我代她向你道歉,你高抬貴手,饒她這一次好不好?”
秦淮撇嘴:“在你眼里,我的命就這么不值錢?道個歉就行了?那如果中毒的是我,誰來救我?我向誰說理去?”
楚玉君眼中滿是痛苦,喊道:“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給你跪下!只要你能救我媽,我這條命抵給你!”
說著,她就要朝秦淮跪下。
秦淮猛的上前一步,拉住楚玉君的胳膊,阻止她跪下去,道:“你說兒豁,我救她,你這條命抵給我?”
“真的真的!你快救我媽啊!”
楚玉君慌亂點(diǎn)頭,眼見薛秀云狀態(tài)越發(fā)糟糕,生怕她突然斷氣,眼淚都流出來了。
“好吧,不過我需要準(zhǔn)備一下?!?p> “來得及嗎?”
“來得及!”
秦淮沉聲回應(yīng)聲,但卻面色凝重:“此毒兇險,我需要做好萬全的準(zhǔn)備才有把握,否則一旦救治過程出了岔子,別說是我,就算是杏林至尊卓長冬親臨,都救不了她?!?p> “那……那你趕快啊!”
所有的堅強(qiáng),所有的沉穩(wěn),在面對親生母親即將殞命的時候,全都化為了烏有。
楚玉君無助的抓著秦淮的手,淚眼朦朧:“一定要救我媽!求你!”
“放心,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一定盡力而為!”
秦淮鄭重其事的安撫著,然后往后退了幾步,站在客廳里,面帶嚴(yán)肅,挺胸抬頭,單腳離地,雙手緩緩伸展,往上到頭頂時合攏。
楚玉君驚得瞪大眼珠子。
人命關(guān)天,你所謂的萬全準(zhǔn)備,就是表演金雞獨(dú)立?
要不要再劈個叉來看看?
也不知道秦淮是不是聽到楚玉君的心聲,他雙手分開,同抬起的腳一起緩緩落下,很凝重的做了運(yùn)功狀,吐出一口濁氣,雙腿便慢慢打開,身形下移。
他真的在劈叉!
楚玉君淚眼呆滯的看著秦淮,腦瓜子嗡嗡的響。
“我腿長不長?”
劈著叉的秦淮得意的問楚玉君。
楚玉君眨了下眼睛,殘留在眼眶里的淚水滑落下來。
但她卻連半點(diǎn)悲傷情緒都沒有,側(cè)頭四望。
刀呢?
菜刀呢?
高低得給他剃個中分!
此時,秦淮身體左傾,一個干脆利落的托馬斯回旋,瀟灑而起,雙手緩緩向下,伴隨著長長吐氣。
就如同剛剛打完一套太極。
“秦!淮!”
楚玉君雙目遍布血絲,蘊(yùn)含足以滅世的憤怒火焰。
“呔!”
秦淮忽的大喝,然后唱戲一般哇呀呀的喊著,雙腿夾在一起,邁著小碎步而來,手腕一翻,一根長達(dá)二十厘米的銀針被他扔飛鏢似的扔來。
“中!”
整整一半銀針,沒入薛秀云的心口。
“好了。”
秦淮雙手背負(fù)身后,宛若世外高人一般,風(fēng)輕云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