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決定
雷克主任淡淡地看著喬伊，慢慢地，他的嘴角出現(xiàn)一絲微笑，“還有要問的嗎？”
“靈魂裂縫，是什么東西？”喬伊問。
“你可以將它理解為，靈魂與軀體的匹配程度。像你們這種兩個靈魂共同在的，靈魂裂縫尤其?！崩卓酥魅握f，“事實上，整個藍(lán)星所有的人，都存在靈魂裂縫。只有光明之主例外。”
喬伊開始沉思。
第一次接受光明啟示，他也差點被原地帶走。后面能夠全面適應(yīng)圣光，他有些分不清，到底是因為神殿吸收了圣光，還是因為另外一個“喬伊”的和解。
第二次接受光明啟示，沒有神殿也沒有另外一個“喬伊”，他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能吸收圣光。
“你真的想救他們嗎？”雷克主任突然開口。
看著一臉云淡風(fēng)輕的雷克主任，喬伊點點頭。
“我可以給你出個主意?！崩卓酥魅握f。
“什么主意？”喬伊問。
雷克主任表情嚴(yán)肅起來，“告訴教會，你就是光明之主！尋找但光明之主，選靈者的使命就完成了，也就沒必要再考核了?！?p> 喬伊呆呆地看著雷克主任，“可我不是?！?p> “也可能就是?！崩卓酥魅握乜粗鴨桃?，“你通過了光明啟示，你是第一個毫發(fā)無傷通過光明啟示的人?！?p> 這是一個彌天大謊，冒充一個神靈？
兩個人對坐著，誰都不再說話。
……
夜晚，喬伊在宿舍內(nèi)發(fā)呆。
他有些后悔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如果沒有這些事，他只需要等著考核完畢，正式進(jìn)入苦修班，接著考慮怎么晉升為非凡者。
一條直線，為什么要走成曲線？或者，這道曲折的線，才是通往希望的正確道路。
因為“故鄉(xiāng)”，他被昂碧斯打動，決定幫助她。但事實上，他沒有幫助人的能力，他只會幫人作弊。而且是才因為作弊，被監(jiān)考老師警告的人。
喬伊和雷克主任坐了很久，直到散場，喬伊也沒有答應(yīng)他?，F(xiàn)在，他甚至在考慮，雷克主任幫自己的動機是什么。
“喬伊大哥，你還不睡嗎？”角落里的歐文，一直很安靜地不打擾喬伊。
“睡吧。”喬伊躺下。
歐文擰動煤氣管道上的活塞，那盞昏黃的煤氣燈也隱入黑暗中。
半夜，喬伊終于在困倦中睡去。
迷迷糊糊間，他聽見有人在叫自己。
“尊貴的主人?！?p> 睜開眼，他欣喜地發(fā)現(xiàn)，自己就在星空神殿，對面就站著鎧甲戰(zhàn)士。
“星空神殿修復(fù)好了？”
“并沒有?！?p> “那現(xiàn)在是怎么回事？”喬伊問。
“請您原諒我，我私自將自己一塊神格碎片。通過奧瓦莉嫁接在您身上。”鎧甲戰(zhàn)士說，“有了他，您在睡夢中，就能降臨神殿?！?p> “神格是什么東西？對我有什么影響？”
“他是我的一片意志，能加強我跟您的聯(lián)系?！辨z甲戰(zhàn)士說。
“是不是我的所見所聞，你都能知道了？”喬伊問。
“是的?！?p> 沉默了一會，喬伊強作歡笑，“這是好東西啊，為什么不早用？”
“他會竊取您的一部分命運?！辨z甲戰(zhàn)士低下頭，“如果被七神發(fā)現(xiàn)，您會被列為敵人。”
突然間，喬伊有種感覺，他明白了鎧甲戰(zhàn)士當(dāng)初作這個決定時的想法。
“這就是一個通訊器啊，我這是打入敵人內(nèi)部，成臥底了?！眴桃练潘尚α似饋?，“好吧，我原諒你了。這么說，這幾天我的狀況，你都了解了？”
“是的?！辨z甲戰(zhàn)士說。
“有什么建議嗎？”喬伊問。
“您的靈魂并非沒有裂縫。”鎧甲戰(zhàn)士的第一句話就很直接。
“繼續(xù)?！?p> “雷克主任對您沒有惡意?！?p> “還有嗎？”
“他的建議，您已經(jīng)同意了?！?p> 嘆了口氣，喬伊坐在椅子上，“好吧。我現(xiàn)在是，只要睡著，就能進(jìn)入神殿，而我記得，你說神殿的療傷功能已經(jīng)啟動。那是不是意味著，不管我受多重的傷，只要能睡著，就能被治愈？”
“是的?！辨z甲戰(zhàn)士給了一個肯定的回答。
“那我就放心多了?！眴桃灵]上眼睛。
……
清晨，喬伊直奔雷克主任辦公室。但撲了個空，辦公室空無一人。
“你找雷克主任嗎？”一個灰袍青年走了進(jìn)來，“你是喬伊學(xué)員？”
“是我?！眴桃琳f。
“雷克主任有過交待，你可以去深海班找他?！被遗矍嗄暾f。
“好的，謝謝?！?p> 喬伊順著一條道路，兩邊都是掛牌的班級。
終于，他看到了深海班。
站在門口，一股腥熱的氣味撲面而來。
“我知道你會來的?！贝髦鸾z眼鏡的雷克主任走了出來。
“發(fā)生了什么？”喬伊忍著惡心，問到。
“走吧，你不會想看的?！崩卓酥魅巫咴谇懊妫罢麄€深海班，全完了?！?p> 喬伊跟在后面，忍不住問道，“都沒了？”
“對。”雷克主任苦笑一聲，“他們頂不住壓力，集體暴動，襲擊了他們的指導(dǎo)教員。中控室發(fā)現(xiàn)后，執(zhí)法隊入場，全部就地處理?！?p> 喬伊臉色發(fā)白。
“這種事經(jīng)常發(fā)生，生死面前，不是所有人都能看淡?！崩卓酥魅位剡^身，“你來找我，是想通了嗎？”
“我想，是的?！迸R到頭，喬伊發(fā)現(xiàn)自己又不是那么的肯定。
“好的，我會安排考核隊下來的。”雷克主任繼續(xù)往前走，“考核隊會對你進(jìn)行測試，如果通過，他們會將報告上級，等見到大主教，你就能叫停選靈者計劃了，至少威瑪斯特會叫停?！?p> “他們會測試什么？”喬伊問。
“這個你不用管?！崩卓酥魅巫哌M(jìn)辦公室，“你會通過的。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p> 才起床，休息個屁。而且問題都沒搞清楚，誰能放心去休息。
“您總得把流程給我說一下吧！”喬伊急著問到，“我心里一點底都沒有，不能上去就穿幫吧?！?p> “穿幫不了。你身上不是有了一塊神格嗎？”雷克主任回頭一笑，“我沒有惡意，這個測試對你不會有壞處?！?p> 喬伊愣在那。
“你還沒有加入苦修班，有些東西不明白?！崩卓酥魅握f到，“光明之主，執(zhí)掌的是預(yù)言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