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著許嘉年給出的地址,李賀越開越覺得不對勁:“你要去周家?”
許嘉年第一次覺得自己過于以貌取人了,只把李賀當作一個有點小聰明的帥哥看,對他來說實在是不公平。
她只說了一個大概的位置李賀便一語道出她的目的,光是這一點,尋常人是萬萬做不到的,她語氣中帶了幾分欣賞問:“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周家?”
李賀面露鄙夷,語氣不屑的說道:“這條道不就是往天鵝嶺走的嗎?”
“你家跟我家都不住那邊,宋崢禹家也不住那邊?!?p> “那除了周家,天鵝嶺那么大,你為什么就偏偏說我去的是周家呢?”她來了興致,也的確是好奇。
李賀得意道:“這有什么難的,以你的身份和現(xiàn)在的處境,專門去一趟天鵝嶺,不是求人就是幫李一泉辦事?!?p> 他看了一眼許嘉年手上的畫:“李一泉讓你去周家送畫的吧?”
等他說完許嘉年面露贊許之意,之前確實是她小看了李賀,以后得重新審視眼前這個大男生了:“你只說對了其一,卻不知其二,不過你看著不諳世事的模樣,沒想到還能有這番見地,果然是虎父無犬子?!?p> 李賀皺眉,看上去就像是小孩子耍脾氣一般:“承認我聰明就那么難嗎?為什么我的聰明非得要建立在李一泉的基礎上?”
許嘉年沒有再說什么,天鵝嶺是北城最大的別墅區(qū),只不過位置距離城里面比較遠,相當于是在城郊,但是這邊住的都是勛貴人家。
大部分都是退休的老人,只不過這群老人不是有權就是有錢罷了。
將車子停在小區(qū)門口,許嘉年將手上的畫遞給李賀:“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送畫?”他挑起一雙桃花眼看著許嘉年。
換做是旁人估計早就為他這脈脈含情的眼神而沉醉了,但許嘉年還是堅定的說:“把畫交給周杭生。”
“周杭生?李一泉要你把這幅畫送給周杭生?”李賀似乎是不相信。
許嘉年狐疑的看向他:“有什么問題嗎?”
李賀沉思了片刻才說:“沒什么問題,我只是好奇李一泉什么時候跟周家老爺子還有交情了。”
她對李一泉跟周杭生有沒有交情并不感興趣,只想趕緊把畫送出去:“是物歸原主,你就說送不送吧?”
許是看出了她急著脫手,他便開始坐地起價:“送了對我有什么好處?”
要不是自己不方便出面,還用得著他,許嘉年咬咬牙:“那你要什么好處?”
“請我吃飯!”李賀想了一下也想不到別的什么好主意。
沒想到他要求提的這么簡單,許嘉年一口答應:“行!”
李賀拿上畫下了車:“有沒有什么話?”
她開口說道:“你就說物歸原主,一定要轉交給周杭生?!?p> 他點點頭轉身往小區(qū)走去。
周杭生,周沈程的外公,周沈程既然說這幅畫是從他外公書房偷出來的,又保存的這么好,那這幅畫對主人來說,一定是有特別的意義,或者說主人是一個非常喜歡這種東西的人。
她不愿意畫落到李一泉手里,可能自己也是相關專業(yè)的,所有有一份情結。
更何況這畫歸根到底是因為她才會到李一泉手上,這么大的人情她可還不起。
雖然說她完全可以把畫還給周沈程,但她不想讓周沈程誤會自己的為了他才要回的畫,還不如直接把畫物歸原主,這樣周沈程必定少不了挨一頓毒打。
想到這里她不由得輕笑起來,李賀回來便見她情不自禁的在車里傻笑的模樣,狐疑的看著她,敲了敲車窗:“你沒事兒吧?”
許嘉年收起了笑,正色道:“送到了?”
李賀上車,點點頭:“送好了,去哪吃?”
她差點忘了還有尊大佛還沒送走:“西餐?”
“行!”他直接掉頭就走。
程遠科技,周沈程正在辦公室聽著助理匯報許嘉年的行蹤:“許小姐今天去了李一泉工作室,跟李一泉聊了一會兒之后便獨自從工作室出來,然后遇上了李公子?!?p> “李公子和許小姐去了一趟天鵝嶺之后又一起吃了晚飯,最后是李公子親自送的許小姐回家。”
聽到許嘉年和李賀一起吃飯,李賀還送許嘉年回家,周沈程不爽,并且表現(xiàn)出來了。
片刻才覺得不妥:“等等,你說他們倆去了哪里?”
助理平靜的說道:“天鵝嶺。”
天鵝嶺,周沈程知道他去干嘛了,立即起身:“壞了?!?p> 幾乎是在他起身的同一時間,他的手機也響了起來,他心里更加肯定自己沒猜錯,接起電話:“外公?!?p> 電話那頭的老者十分生氣:“周沈程,你給我滾回來?!?p> 看著電話被掛斷,他吩咐助理后面的會議全部都推掉,然后自己開車去了天鵝嶺。
周家大院,周沈程端端正正的跪在書房,周杭生拄著拐杖坐在他面前,指著桌子上的畫質問:“這是怎么回事?”
周沈程正色道:“是我拿的?!?p> “拿?你那叫偷!周沈程,你從小到大學的道理都學到狗肚子里去了?”周杭生生氣的拄了拄拐杖。
他自知理虧,不再多言,而且言多必失,周杭生沉聲到:“請家法?!?p> 管家轉身出了書房,不一會兒拿來一根藤條:“老太爺。”
周杭生拿起藤條便往周沈程身上抽,周家家教嚴格,尤其是對男子,更是有一套極其嚴格的要求。
周沈程便是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成長起來的,從小到大就沒考過第二名,任何事情都做到極致。
周書章夫婦倆回來的時候看見院子里停的車問:“沈程回來了?”
周書章是周杭生的長子,周家周杭生這一房,一共兩個孩子,周書章和周書華,周書華便是周沈程的母親,去世之后周家便就周書章一個孩子,現(xiàn)在也是周家的當家人。
吳媽見周書章攜妻回來,立即上前說:“大少爺回來了,這會兒在書房,老先生剛才請了家法?!?p> 一聽請家法三個字,周書章夫婦倆就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