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沈程雖然是沈家人,但從小養(yǎng)在周家,周家家教嚴(yán)格,所以對他該打該罵的一點也沒少,尤其是周書章夫婦倆膝下無子,更是把他當(dāng)親生兒子看待。
給他的吃穿用度還有教育都是最好的,當(dāng)然也就是最嚴(yán)格的,男孩子小時候皮,周沈程因此沒少挨打,但成年以后周家人就再也沒有對他動過手,更別說請家法了。
所以在聽說周杭生請家法之后,周書章夫婦倆連忙趕去書房,周沈程的舅媽袁文君也是一臉擔(dān)心:“爸怎么生這么大氣?”
周書章面色沉穩(wěn),腳步卻逐漸加快:“肯定是沈程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要不然爸也不會請家法,你別擔(dān)心,爸也不會真對沈程動手的?!?p> 只不過兩人到了書房才知道事情遠(yuǎn)遠(yuǎn)不止他們想的那么簡單,見周沈程穿著一件淺藍(lán)色襯衣跪在地上,背上隱隱約約可見斑駁的血漬,袁文君立即上前蹲下?lián)ё∷骸鞍郑虺套隽耸裁茨劣谶@樣打他?”
周沈程雙手撐在膝蓋上,看著袁文君搖搖頭,笑著說道:“舅媽別擔(dān)心,我沒事。”
“你閉嘴!什么沒事!”袁文君瞪了他一眼。
周書章也開口問道:“爸,沈程這次到底是怎么惹您生氣了?”
周杭生氣的扔了手中的荊條:“你自己問他!”
見周書章看過來,周沈程有些心虛道:“我偷拿外公的畫去送人了?!?p> “不就是幅畫嗎,爸沈程可是您親孫子,您至于把他傷成這樣?”袁文君語氣中盡是埋怨。
周沈程尚在襁褓便是她一把屎一把尿?qū)⑺B(yǎng)大,她除了沒有生他,其他可以說跟他母親無異了,所以看著周沈程被罰的這么狠,她心中自是不好受的,說話的語氣難免就沖了點。
還是周書章比較清醒:“文君!”
袁文君不再言語,周書章轉(zhuǎn)頭問周杭生:“是仕女圖?”
見周杭生沒說話,他心下了然,肯定是了,說罷他撿起地上的荊條,扶開了袁文君,又往周沈程身上狠狠的抽了兩鞭子:“給你外公道歉!”
周沈程規(guī)規(guī)矩矩的道歉:“外公對不起,這次是我考慮不周。”
袁文君在聽到仕女圖的時候也就不再多說什么了,只是等家里兩位男人罰完了人,她才將人扶起往外走。
周沈程躺在自己的床上,袁文君往他傷口上涂藥,嘴里還念叨著:“你外公書房那么多寶貝,你怎么就偏偏挑了他的心頭好呢!”
說著上藥的動作一重,疼的周沈程齜牙咧嘴:“舅媽疼疼疼!”
袁文君聽著他叫喚,嘴上不饒人,可手上的動作明顯是溫柔了不少:“知道疼看你下次還敢不敢偷你外公的東西了,這么大了還從家里偷東西,說出去你也不怕別人笑話你?!?p> 周沈程沉默半晌才問道:“舅媽,為什么外公這么寶貝那副仕女圖?”
“你說呢!那可是你外婆留下來的,當(dāng)初你外公跟你外婆的定情信物,兩人年輕的時候在一個展覽上,都看上了這幅畫,你外公對你外婆一見鐘情,所以就割愛將畫讓給了你外婆。后來你外婆嫁進(jìn)周家,帶的嫁妝就是這一幅畫,你外婆走后,這幅畫就留給了你外公,你還敢對畫動歪心思,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袁文君將原因娓娓道來。
周沈程恍然大悟,他只知道自己外公很寶貝這幅畫,但卻不知道這中間還有這么多故事,要是當(dāng)初早知道還有這么個緣由,他斷不會賭上外公外婆的愛情的。
想到這里心里只覺得萬幸:“還好,她把畫送回來了?!?p> 袁文君聽著有些疑惑道:“誰?誰把畫送回來的?對了,我還沒問你拿畫做什么?”
周沈程不打算瞞著袁文君,也沒必要瞞著:“送人!”
“送人?”袁文君狐疑,她知道周沈程單是憑借自己那一番事業(yè)在北城也算是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了。
更何況背后還有周家和沈家,雖說周家不如沈家家大業(yè)大,但在北城也算是書香世家了,走出去還是要給三分薄面的。
這樣的背景,她不知道還有誰是需要他親自去送禮的。
周沈程傻笑起來:“原本是想拿去哄未來媳婦兒開心的,但是陰差陽錯又被她給送了回來。”
袁文君一聽,立刻打起了精神:“媳婦兒?你什么時候交女朋友了,是哪家的女兒,我認(rèn)不認(rèn)識?她是做什么的?”
“做什么的不要緊,只要品性好就沒問題,不過家世也不能太差,都說門當(dāng)戶對,也不是沒道理,家世相差太大時間長了容易出問題,要不然改天約她吃頓飯,舅媽好好給你把把關(guān)怎么樣?”
“要不然就明天吧,正好明天你舅舅也沒什么事,我這就讓人去春和居訂位置?!?p> 周沈程看著袁文君在那張羅,不由得好笑起來,眼見自己再不阻止就來不及了,才開口:“舅媽,我說的是未來媳婦兒,人家現(xiàn)在不待見我?!?p> 袁文君一聽就不樂意了:“不待見你?這北城哪家的姑娘敢不待見你?”
周沈程越聽越樂:“我也就是在你們面前才是個香餑餑,人家未必就覺得我好??!”
“而且這會兒,她要是知道我挨打了,指不定偷著樂呢!”
袁文君聽他這一番說辭,對那位姑娘是越發(fā)的好奇了:“你快說究竟是哪家姑娘啊?”
周沈程這才正色道:“她叫許嘉年?!?p> 他沒有介紹她的家世,只是說她叫許嘉年,因為他喜歡的也只是許嘉年這個人而已。
“許嘉年?許嘉年?!痹木哪钪?,腦袋飛速運轉(zhuǎn):“北城不就一家姓許嗎,不過我好像聽說那家姑娘喜歡宋家的大公子,前段時間還鬧自殺呢?!?p> “除了這家,北城還有哪家姓許的是我不知道的?”
他認(rèn)真開口,語氣堅定:“就是她!”
袁文君愣住,努力將兩人對上號:“你是說那個喜歡宋家公子還鬧自殺的許嘉年?”
周沈程點點頭:“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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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總:委屈,媳婦兒不待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