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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裙反臣逼我當昏君

901引狼入室

一裙反臣逼我當昏君 老貓釣鯊魚 4937 2025-03-22 23:56:44

  少頃,外面還是傳來了悠揚的馬頭琴聲。

  曲調(diào)哀婉又熟悉,是敕勒歌。

  元無憂猛然想起幼時,父親也喜歡給她拉這首曲子,據(jù)說在他和母皇定情的夏獵會上,是人人都會的一首曲子。

  而在她的幼年,長安還是她的皇城,父親每每拉曲和歌時,總會哼唱一些她聽不懂的塞北胡語,溫柔又遙遠。

  小小的元無憂,甚至一聽這首曲子和胡語哼歌,就感同身受的覺得,自己在草原上吃草呢。

  后來去了華胥,她和萬郁無虞就看著母皇和他母親也拉這首曲子。好像每一個塞北出來的人,都會這首曲子。

  是思鄉(xiāng),是寄情??纱蠖鄶?shù)時候,這歌這曲都代表著回不去的故鄉(xiāng),無處寄托的感情。

  敕勒川,陰山下,天似穹廬籠蓋四野,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地見牛羊。

  當時小小的元無憂,還沒個眼力見兒的,問他母親是不是想家了呀,可他母親只笑說,在塞北和西北生活沒什么兩樣,都是北邊。

  可是,人在哪里生活,跟誰生活怎么可能都一樣呢?

  而在元無憂的夢里,柔然少主那古勒,也會在天山腳下,給她拉這首曲子。

  也許他的感情,有幾分真呢?

  只要萬郁無虞有分寸,知進退,不趁人之危強迫她……元無憂其實,也愿意接受一個狼子野心,但純情聽話的敵國君主,黨項可汗。

  只要他在床上任她擺布,元無憂也可以適當放開心防,接受他。

  思及至此,元無憂到底有些動容了。

  她隨即披上他留下的白狐裘毛邊披風,出去看看。

  才走出門,正看到隔壁走廊,有人倚著圍欄而坐,拉著馬頭琴。

  他那道頎長的身形已經(jīng)跟成年男子無異,在慘白的月光下更顯得孤寂,像竹竿成精。仿佛下一刻就要化身精怪,飛上天逐月而去。

  而他腳邊的地上,還趴著一團雪白。

  白衫少年拉曲子拉的,太過沉浸忘情,連有人走近都沒發(fā)現(xiàn)。

  但他腳邊的白狼發(fā)現(xiàn)了,元無憂離他還差幾步,那團毛絨絨的白狼就探出了腦袋,剛沖她呲牙,元無憂就急忙豎起手指做“噓”狀。

  幸虧這匹狼通人性,聽懂了,立即就把它那兩顆、呲出來的尖長獠牙都收了回去。

  幽綠的眼神都清澈多了。

  元無憂隨即輕手輕腳地、走近坐欄桿上的少年,轉(zhuǎn)到他正面一看,少年還在執(zhí)著地望著天上月亮,蒼白的俊臉上亮晶晶的,是眼淚。

  元無憂愣住,“你哭什么?”

  她確實多嘴了,也沒個眼力見兒,但她只是懷疑,他到底是想家了,思念家人呢?還是因為自己拒絕他,而委屈地哭?

  要是后者,那他有點兒過分了。

  原本只有自己和琴聲的月下深夜,突如其來的,闖入了熟悉的聲音!

  少年受驚地渾身一震,抬頭正看見她。

  是他朝思暮想的姑娘,此生唯一的摯愛。彼時她身披白狐裘錦繡披風,青絲披散,月盤似的俊臉上眉心微蹙,滿眼對他的關(guān)切。

  月光在她身上鍍了一層金身,她整個人都在發(fā)光!

  倆人四目相對,他的眼睛還濕漉漉的。

  萬郁無虞趕忙抬手擦去眼淚,強撐鎮(zhèn)定,低沉沙啞,“沒有,風吹的。”

  隨即意識到不對,“你何時過來的?”

  他扭頭瞟了眼自己腳邊,已經(jīng)站起來看著倆人的白狼一眼?!盎ɑň尤欢紱]告訴我……”

  夜風微涼,慘白的月光把他的臉也照的蒼白。

  元無憂下意識拽緊了自己身上的披風,瞇眼走近他,“是我不讓它吵你的。你還會別的什么曲子?”

  “只會這一首《敕勒歌》?!?p>  “外面冷,回屋吧?!?p>  “屋里也冷,待在這抗疫行宮里,我總會想起母親,姥姥,姥爺……”

  “來我屋里,我屋里暖和。”

  “嗯?”面對她突如其來的邀請,少年那雙鳳眸倏然瞪大,幸福來的太快,他有些不可置信。

  身裹白狐披風的姑娘就站在他面前,眸光黑亮,面容溫和。

  像是月里望舒下凡了。

  是萬郁無虞的月亮,現(xiàn)在月光和她,都在獨照他。

  元無憂當即有些后悔了,怕引狼入室。

  “不愿意?”

  萬郁無虞受寵若驚,欣喜若狂,“愿意!”

  說著,他立馬長腿一伸,就從圍欄上走下來,而后單手拎著馬頭琴,繞過那匹白狼奔她而來。

  而后拿另一只手來給她拽披風,將她捂的更嚴實。

  還不忘沖她扯出個笑,“你還病著,別出來吹風了,我再也不讓你擔心了?!?p>  “嗯…好。”

  元無憂抬腿走在前頭,萬郁無虞緊跟著她的步子并肩而行,而那匹被主人拋下的白狼就默不作聲竄過來,跟在少年身邊。

  他發(fā)覺了,扭頭小聲呵斥:“花花乖,回屋里去,別打擾她?!?p>  那匹極通人性的白狼就看了倆人一眼,扭頭走了。

  元無憂悶聲笑道,“它為什么叫花花?。俊?p>  “它羌語名叫阿斯那帕,漢語是羊角花,也是羌族的族花。我習慣叫它小名花花了?!?p>  “你也是黨項的族花?!?p>  “嗯?”少年愕然抬起鳳眸,正對上她含笑的目光?!澳阈ζ饋砗芷粒窕ㄒ粯?,別再一個人哭了,有委屈……可以跟我說。”

  萬郁無虞被她這幾句溫柔的話哄的,心都軟了,不自覺地抿唇笑著,“我沒有委屈了?!?p>  ——進屋后,元無憂給他拿出熱茶,就讓婢女退下,而萬郁無虞手捧熱茶卻不喝,只笑眼彎彎地看著她。

  元無憂被他看的不自在,“想什么呢?”

  少年可汗鳳眸烏亮,直勾勾望著她。

  “想你真好,還愿意搭理我?!?p>  “看你挺可憐,孤零零的?!?p>  “我報完仇后,除了你沒有別的牽掛了?!?p>  說到這里,萬郁無虞低下頭,眸光黯然,“我會克制自己,總有一天你也會喜歡我?!?p>  元無憂平靜道:“有點喜歡?!?p>  說這話時,她內(nèi)心也激蕩萬分,如鯁在喉一樣難說出口??墒钱斔嬲f出來了,心里就通暢了。

  少年聞言猛然抬眼,愕然,“你說什么?”

  “我…”

  “喜歡我?喜歡我是嗎?”不給她反悔的機會,萬郁無虞連忙替她重復,激動的笑起來!

  這少年可汗立馬把手里的熱茶放桌上,站起來伸手想抱她,又克制住了,而是輕輕捧起她的臉。

  “我終于等到了!我愛你,不止是喜歡,我好愛你,愛你好多年了……”

  當?shù)弥纳先艘蚕矚g自己那一刻,萬郁無虞的心就安定了。

  像修補了很多年的碎鏡子,他一直盼著破鏡重圓,鏡花水月,可終于有一天再次碎了,但鏡中的人面桃花卻出來了,來到他面前。

  他曾刻舟求劍,不敢褻瀆和奢望的月光,居然真讓他給等到了!萬郁無虞對她這么多年的感情,也終于得到了傾倒,歸宿。

  無法言喻的欣喜伴隨著酸澀,萬郁無虞高興的像要昏厥,更怕這是一場夢。

  少年可汗就伴隨著這樣的情緒,一時高興到失語,只拿烏亮的眸子直勾勾盯著她,泛著濕潤。

  撩人不自知。

  情到濃時,誰不主動誰就被動了!

  元無憂果斷搶占先機,忽然起身將他拽倒在榻上,自己撲身傾軋過去。

  倆人糾纏在狹窄的半邊地塌上,一伸直腿就能踢到擺著茶水的桌子。

  地方太難受了,萬郁無虞也不知哪來的勇氣,忽然把懷里的姑娘抱住,趁她發(fā)愣,自己就將她攔腰一抱,直奔一簾之隔的床上走去。

  下一刻,白衫少年就傾身壓了過來。

  元無憂本能地順勢翻身。

  萬郁無虞只愣了一下,就無奈地笑了下,眼神寵溺地摟住她的腰背,任由她在上折騰。

  萬郁無虞強行克制自己,但那雙黑邃的眸光里飽含侵略性,嗓音沙啞,

  “我們可以…可以嗎?”

  他眼里的獸*呼之欲出。

  遭了,這狼崽子想造反!元無憂果然引狼入室了,自找苦吃。

  這時候同意與否都是被動。

  元無憂親手敷的藥,知道他的情況,他那狼牙棒都敢問出這話,要給他機會了,他一看就是不知節(jié)制的。

  要是不給他機會,真怕他箭在弦上,給她來個霸王硬上弓,一邊道歉一邊不停,那也夠給她一輩子陰影的。

  思及至此,元無憂挑眉一笑,一把推開他衣襟大敞的胸膛,“不行。我病還沒好,估計沒等結(jié)束,就成尸體了,你要是忍不住想強迫我,趁熱也能。”

  她憋半天憋出的借口管用了。

  萬郁無虞瞬間氣焰全無,蔫巴下去。

  他眼神歉然,“對不起…我剛才冒犯了,我哪敢強迫你???我不該這樣對你的,也不會那樣的,我以后一定控制自己。”

  她索性往床上側(cè)躺,一手撐頭,眼里全是不出所料的蔑視,生死看淡。

  還語氣平靜,篤定地道:

  “原來你把我關(guān)在這里,囚禁我,就為了我做啊。”

  猝不及防被扣上這么重的罪名,萬郁無虞瞬間慌了,趕忙在正襟跪坐,一臉惶恐地搖頭,“不是!我不是為了那個,我也不是想囚禁你,我只想留你養(yǎng)病啊……”

  “那你還不讓我出去,總是變著法的想和我親熱?也不管我身體能不能扛得???還是說,你就想趁我病,強行逼我就范呢?”

  她素來言辭犀利,信奉說破無毒。

  但有時候她故意說的太破了,讓人不敢承受。

  萬郁無虞現(xiàn)在就是,急的滿頭大汗,眼神誠懇,搖著頭反駁,“我沒有!我不是……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見他整個人都要碎了,急的眼淚汪汪,還一個勁兒安撫她,哄她,元無憂趁機提條件:

  “要想讓我安心,你得有實際行動吧?”

  一聽這話,急的差點哭出來的少年,愕然抬起臉,臉上淚意被他一吸鼻子收了回去,換上了一雙黑邃的審視眼神。

  “你還在跟我提條件?就是想離開我?我就那么讓你討厭嗎?”他越說越氣,嗓音沙啞慍怒起來,“在我身邊,一刻都待不下嗎?”

  元無憂沒想到他清醒的這么快,也怕他狗急跳墻,對自己用強,恐怕整個行宮乃至南陽沒有一個人能救她,敢阻攔他。

  所以她軟下語氣,輕聲誘哄:

  “我只是想出去看看?!?p>  “那還回來嗎?”

  她鳳眸瞪大,正色道,“回哪兒?南陽還是你身邊?”

  倒不是她嚴謹,不會說謊,而是怕自己輕易答應和模棱兩可,萬郁無虞真當承諾記著,憑他這記仇能記幾十年的性子,她要是食言,恐怕他真敢強搶她,逼她做階下囚。

  但萬郁無虞自從坦漏心扉以后,就毫無顧忌了,此時也真誠道,“現(xiàn)在是南陽,準確來說…是我身邊,不過只要你不討厭我,我可以來你身邊,追隨你。”

  遭了,被狼崽子盯上了。

  元無憂暗暗叫苦,臉上卻平靜溫柔,

  “我既然也喜歡你,怎會討厭你呢?我當然喜歡有你陪著,只是你現(xiàn)在不讓我出屋透個氣,我心里沒安全感啊,忍不住多想……”

  男人是靠哄騙的,任憑萬郁無虞剛才多強勢威逼,此時也被心愛的姑娘開頭一句“我也喜歡你”給迷的七葷八素了。

  所以她說喜歡他陪著,只是想透氣,萬郁無虞也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把她壓迫太緊,嚇到她了。

  所以他輕聲道,“我明天就陪你出去好不好?我真的不會亂來了,我真的知錯了……”

  看到他這樣,明明是踏破北周粉飾太平假象的黨項王,血海深仇,誰都不放在眼里,唯獨對她愛的卑微乞憐,但唯獨元無憂享受的理所當然。

  唯獨她不欠他。這些天他所謂的考驗,她一次次的拼盡全力,偏袒他庇護他,元無憂不跟他翻臉已經(jīng)仁至義盡了。

  就算萬郁無虞再低聲下氣討好,她也受得起。

  元無憂還是見好就收。

  抬手捧起他半邊臉,少年就立馬俯身朝她貼過來,眼神溫柔地看她。

  他明明是挺高大挺拔的體格子,卻總給她一種小鳥依人的錯覺。

  把狼訓成狗了。

  ——少頃。

  少年于是就遮了一只眼,閉著眼睛任由她。

  他是最虔誠的信徒,承受著神明的手法,把自己從未亂用的身體,獻祭給他愛了很多年的月亮女神。

  心甘情愿,身心臣服。

  萬郁無虞濕潤的深藍鳳眸看著她。

  “我好愛你?!?p>  他出聲沙啞,還帶著嗜飽過后的滿足和慵懶。

  元無憂心里清楚,他并非**得到滿足,只是愛意得到依附。同時她又有些心疼他,原來男人真的是……內(nèi)心愿不愿意,身體都是誠實和快樂的,讓人聽不出他是被迫還是自愿。

  “還想么?”

  他搖頭,隨后又抬頭,堅定道,“你要是喜歡,可以繼續(xù)。只要你高興?!?p>  此時的萬郁無虞,眼里全無剛才的侵略性也壓迫感,只是個被她*哭,又忍著不掉眼淚的大狗。

  簡直像一條會搖尾巴的狗。

  元無憂更清楚,他是狼。她心念一動,垂手去摸他及腰衣襟下的尾椎骨,甚至覺得那里少了一條毛絨絨的狼尾巴。

  被她觸碰那一刻,他像被燙傷,下意識脊背驟然繃緊,瑟縮著向她懷里埋,面露驚恐。

  她笑了聲,“怕了?”

  “沒怕。我……就是不習慣,以后和你會習慣的?!?p>  “明明不習慣,還是逼自己去習慣,何苦呢?”說著,元無憂精準地點評:

  “欠*。”

  少年小聲委屈道,“沒有那么……只是,更想被你……”

  她嚴厲道,“不行?!?p>  “……喔?!彼麆偭髀冻鼍趩适?,她緊跟著道,“狼牙棒還是扎手?!?p>  “我知道,我再養(yǎng)些天,一定不會讓你討厭我的,我能克制的……”

  少年小心翼翼道,

  “我一定溫柔,都聽你指揮……給我個機會好不好?我…一定不會經(jīng)常纏著你的,只等你想和我……”

  “我現(xiàn)在病著,心有余而力不足,也不能讓你主動,我怕傷了自己?!?p>  “我知道,我說以后……那就等你我都痊愈,第一時間讓你驗貨?!?p>  “我病好些了就要離開,恐怕不能等你?!?p>  “那就等下次見面?!?p>  元無憂惡狠狠道,“你今天既然體驗過了我的手段,就別再急,小心我把你撅折了?!?p>  “嗯?!比f郁無虞長睫闔動,嗓音沙啞慵懶地回應了一聲。

  應聲完后,散發(fā)少年默默把散發(fā)的毛絨絨腦袋往她懷里蹭。悶聲表忠:

  “等你接受我的心意了……我一直等著?!?p>  “你這樣的會有很多人喜歡的?!?p>  “不需要很多人,也不需要別人,只要你喜歡就好,我只想……長成你喜歡的形狀。只和你契合?!?p>  這小子說起葷話來,雖不粗俗可也直白,把元無憂嚇了一跳。

  元無憂低頭往懷里一看,只見懷里的少年已經(jīng)抬起臉來了。正瞪著烏亮的眸子,直勾勾的盯著她,單純無辜,卻很執(zhí)著。

老貓釣鯊魚

祝俺成功(發(fā)出來)。   劇情摘要:手法/手段。   無車,純綠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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