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車場里的四個人,各懷心思。
氣勢上,同樣互不相讓。
一時間只要是從他們周圍路過的人,都忍不住放慢腳步,并向他們投來狐疑探究的目光。
“你早上急著出來就是見他來的?!?p> 商既明一開口,仿佛周圍的氣氛都跟著凝固了些許。
許枝聽著他質(zhì)問的口氣,頓時擰起眉頭。
“我跟時越只是偶遇?!?p> “這么巧,在醫(yī)院也能遇上。”
男人扯動嘴角,這聲音要多冷情就有多冷。
“不然呢?”
許枝的聲音里聽不出任何慌張,同時微微上揚的眉頭仿佛還帶著對他的挑釁。
“每周末我都要來醫(yī)院看我姐的,你也知道?!?p> “那也不一定?!?p> 商既明瞧著她臉上囂張的表情,再加上那氣人的語氣,心中甚是不爽,以至于語氣同樣不善,甚至充滿了挑釁。
夫妻倆之間劍拔弩張,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么仇人呢。
許枝心中郁結(jié),兇巴巴的沖商既明瞪了眼。
收回視線后,再朝周時越投去目光。
“時越哥,我肚子餓了,別浪費時間咱們走吧?!?p> 說罷,許枝彎腰上車。
周時越見她上車以后,默默將護(hù)在她頭頂上的那只手收回,隨后又關(guān)上車門。
商既明眼睜睜瞧著車子從自己眼前離開,卻無可奈何。
跟著落在身側(cè)的拳頭默默握緊了又放松。
很好,許枝!
這是堂而皇之的沒把自己放在眼里啊。
宋寧就站在商既明的身邊,她把男人臉上的神情瞧了個一清二楚。
雖然他十分克制,并沒有在臉上表露出絲毫的情緒,但是挽著他的那只手卻能清楚感受到他手臂上的肌肉正一點一點的繃緊。
他這是生氣的跡象。
……
車子駛上馬路,朝著餐廳的方向駛?cè)ァ?p> 許枝坐在副駕駛位上,手肘靠在車門上,支著腦袋,神情疲倦。
周時越單手扶著方向盤,一心二用著,時不時回頭朝許枝的方向看去。
趁著路口紅燈停下的時候,探過身子,打開許枝面前的儲物格,從里面拿了一盒糖果。
周時越的動作驚醒了正在淺眠的許枝。
她剛一睜開眼,一張白皙干凈的大掌上靜靜放著一枚糖果,出現(xiàn)在她眼前。
“這是……”
“你喜歡的大白兔奶糖?!?p> “我知道,只是你從哪里拿出來的。”
“喏,你前面。”
周時越早已坐正身體,并輕抬下巴,示意了下她面前的儲物格。
許枝伸手接過,笑瞇瞇的拿在手上把玩了一下,然后才拆開上面的包裝,放進(jìn)嘴巴里。
甜甜的奶香味瞬間在口腔里蔓延開來。
原本烏糟的心情,好像在這一瞬間得到了釋然。
她自顧自的眨巴了兩下小嘴。
這甜甜的香味果真是她特別喜歡的呢。
但是瞧著周時越的示意,還是忍不住皺了下眉頭:“你怎么把糖放在車上,就不怕化掉,弄得你車上黏膩膩的?!?p> “這是今天特意為你特意買的?!?p> 前頭的紅燈轉(zhuǎn)綠,周時越跟著前車一并發(fā)動了車子。
許枝聽了他的話,十分詫異。
“特意為我買的?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一定會來醫(yī)院,又怎么這么確定我一定會上你的車?!?p> “你不是也說了,你每周這個時候都要來醫(yī)院看許攸,知道了這些還怕見不到你么?!?p> 許枝聞言,無奈失笑。
她實在是沒有想到周時越明明剛回來的,居然這么快就把自己的事情都打聽好了。
甚至連她什么時候去看許攸這件事都調(diào)查的一清二楚。
然后特意挑了今天這個日子上門來見自己。
“你還真是跟以前一模一樣,做任何事情前都調(diào)查的一清二楚,是真的一點兒也不打沒把握的戰(zhàn)?!?p> “關(guān)于這一點,我反倒希望自己能夠改改這個毛病?!?p> “為什么?”許枝嚼著奶糖,不解的朝他看去。
正在開車的周時越抽空回了下頭,并朝她投來了一抹無可奈何的笑。
“曾經(jīng)我就是太過堅信萬事俱備這句話,所以凡事都力求準(zhǔn)備到最完美才著手實施一件事,可誰知道就是因為我的臭毛病,導(dǎo)致我錯過了一件遺憾終身的事情。”
“這么嚴(yán)重,那是什么事情啊?工作上的,還是以前學(xué)習(xí)的時候。”
“算是工作上的吧?!?p> “唉,那是挺可惜的。”
兩人就這么一路閑聊著,開車到了餐廳。
一路上,許枝被周時越的侃侃而談吸引著,直接將之前在商既明和宋寧那兒受的氣,全都拋到了九霄云外去。
晚上回景華苑的時候已經(jīng)八點多。
客廳里的燈常亮著,許枝下車鎖好車門,踩著高跟朝大門口走去。
高跟鞋踩在大理石面上發(fā)出噔噔的聲響,吸引了站在屋外人的注意力。
許枝準(zhǔn)備伸手摁指紋開門的時候,一道鬼祟的身影頓時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下一秒,手腕被人緊緊攥住。
許枝來不及叫喊,對方的手已經(jīng)扣在她的腰間,另一只手護(hù)著她的腦袋,直接將她壓在了墻壁上,正前方是男人堅硬如鐵般的身體,絲毫沒有給她任何退讓的余地。
商既明臉色沉冷。
抱住許枝的第一件事便是湊近了在她身上聞了聞。
那模樣像極了一個護(hù)食的‘狗子’。
清澈干凈的味道里夾雜著淡淡的甜,是許枝身上獨有的味道。
很好,倒是沒有沾染到別的男人身上的味道。
原本還陰冷的眼神這一刻倒是放松了不少。
許枝見狀,氣憤地伸手往男人肩膀上推了下,跟著腦袋偏向左側(cè),語氣里充滿著氣急敗壞的意味。
“你神經(jīng)病吧,干什么?。 ?p> 商既明抬頭。
那雙漆黑的眼眸里仿佛凝著一團(tuán)深不見底的漩渦。
只是一眼,便要將人吸卷進(jìn)去一般。
許枝根本不敢多看,只稍一眼,便緊張的將眼神往旁邊側(cè)去。
“好端端的發(fā)什么瘋。你不知道大晚上的,人嚇人會嚇?biāo)廊税??!?p> “發(fā)瘋?呵,許枝,你要記住你現(xiàn)在的身份,背著我跟別的男人鬼混在一起,你很開心?”
商既明的話,蹭的點燃了讓許心中的怒火。
若說前一刻,她還能心平氣和的與他說話,但現(xiàn)在她真的很想往他的臉上招呼。
“商既明,你我看你才是瘋了,在這里胡說八道什么,我正常的跟朋友吃頓飯,怎么就招惹你了。說我跟男人鬼混,我還說你和宋寧背著我私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