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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夏難藏

太像還是太想

灼夏難藏 六野夏 4010 2024-06-30 12:26:57

  翌日天空放晴,許久未見的太陽也終于露了面。

  隨著天氣轉(zhuǎn)晴,玉林城的氣溫也隨之升了起來。

  夏天似乎真的要到來了。

  池以有些困的躺在副駕駛上,昨天睡的晚,今天又起的早,難免會困些。

  再加上山路彎彎繞繞,看的池以頭都暈,索性又閉著眼在車上睡了會。

  睡夢中,池以被猛然驚醒,再睜開眼的時候,就看見兩車相撞到了一起。

  山路雖然繞,但卻并不狹隘,兩輛車同時通過還是容的下的。

  眼前的白車直沖沖的撞過來,好似故意的。

  看著對面車上下來一男一女。

  池以剛醒,腦子還有些懵。

  “我下去看看?!标懡訉踩珟Ы忾_,隨后下了車。

  目光掃過車前交談的三個人,池以慵懶的掀著眼皮。眼前的女人只覺熟悉,但卻又有些不知道熟悉在哪。

  池以就這樣事不關(guān)己的看著,心止如水,好似這個車不是她的一樣。但事實上這輛車是她攢了挺久工資買的,雖然不算什么昂貴的車。

  可能人總是這樣,得到了就不珍惜了吧。剛買這輛車的時候,池以還挺愛惜的,生怕磕著碰著。

  現(xiàn)在買了有幾年了,倒也覺得無所謂。

  可能就是印證了那一個字,“賤?!?p>  過了幾分鐘,陸靳延才上車。對面的一男一女也轉(zhuǎn)身回到了車上,他們將車往一側(cè)開了些,是在給他們讓路。

  將車開了過去,陸靳延才目不斜視的開口:“等下山,我給你換輛新車。”

  被剛才那么沖擊一下,池以這會也睡不著了,她閉著眼睛,靠在車背上,仰著頭。

  “不用,我自己開去修一下。”

  忽的想起那個女生眉眼間的熟悉感,池以這才問:“剛剛那人是誰?你認識?”

  陸靳延微不可覺的應(yīng)了聲,他輕描淡寫地說:“夏沁月,你應(yīng)該有印象,她高二以后和你一個班?!?p>  原本閉著眼睛的池以在聽見那個名字后,忽的睜開了眼,眸光復(fù)雜的注視著前彎彎繞繞的路。

  塵封的記憶隨著那個名字一同涌來了上來。

  池以是高中轉(zhuǎn)過來的,后來高二分班和她分在一個班里。

  夏沁月可是班長,她怎么會不記得。心頭泛過幾絲復(fù)雜的情緒,她又問了句:“剛才她身邊的人是她男朋友?”

  夏沁月高中的時候,極其喜歡陸靳延,即便她在刻意隱藏??汕嘀傻哪昙o下,所有的感情隱藏都是在藏拙。

  “不是,是她的學(xué)生。”陸靳延說著。

  “她現(xiàn)在做老師了?”池以有些吃驚的看向陸靳延,語氣中更多的還是不理解。

  他應(yīng)了聲,但目光卻從未落在池以的身上,“在一個集訓(xùn)班里帶課。”

  池以笑了聲,不知是在嘲諷還是在苦笑。

  她靠在車窗邊,不再和陸靳延搭話了。

  記憶逐漸被拉回那個留有余夏的秋天。

  夏沁月是班上的班長,加上人長的好看,他們又是理科班,班里的女生本就不算多。她在班里的人緣并不差。即便是高二重新組成的班級,也有不少人上趕著巴結(jié)她。

  池以在班級里的存在并不起眼,上下學(xué)有陸爺爺安排的人來回接送。學(xué)校課間的時候,池以就坐在位子上刷題。除了每次學(xué)??荚嚪虐褚院?,她會榜上有名以外,池以這個名字很少被人提起。

  她和夏沁月完全就是截然相反的兩類人。她是人群的焦點,焦到什么樣子呢,大概是和陸靳延一樣吧,走到哪都會有人留意。如果這里是本小說,那么夏沁月和陸靳延就應(yīng)該的男女主。

  那種感覺就是,他們與生俱來就應(yīng)該各方面都很優(yōu)越。

  所以池以對她的看法一直都是,優(yōu)秀、漂亮。

  讓她對夏沁月感觀發(fā)生改變的是,班級里轉(zhuǎn)來一個英語偏科的女生。

  她是在高二下學(xué)期轉(zhuǎn)過來的,聽說是學(xué)校在外校花錢挖來的。

  那個女生在理科方面很優(yōu)秀,優(yōu)秀到什么程度呢,除了極其偏科的英語以外,剩下的學(xué)科幾乎是門門滿分。

  她在班里待了有三個月便被學(xué)校調(diào)去日語班了,她的英語太差了。

  即便是短短的三個月,她在班里待的也并不順利。幾乎是遭到了所有人的惡意對待。

  落入水中的課本、消失的筆袋、粘在頭發(fā)上的口香糖、各種各樣的外號幾乎都是家常便飯。

  池以自覺自己算不上什么好人,雖然沒有插手這場以新同學(xué)開始的惡意,但她也一直以旁觀者的姿態(tài),視若無睹。

  起初她并不知道班里的人為什么會對一個轉(zhuǎn)校來的女生惡意這么大,是因為成績好嗎?可是池以在班級里從未遭受過這些。

  直到后來,少女壓制在心底的秘密被人從她的心底撥開,血淋淋的拿到陽光下暴曬。然后他們潑了盆又臟又冷的污水到女孩的傷口上,他們試圖將她按入泥土之中,讓她的心身都滿身淤泥,讓她陷入無盡的沼澤之中。

  她的日記不知怎么落到了那群人的手中,他們在班級里高聲朗讀。刺耳又令人作嘔的聲音充斥著整個班級。

  他們戲弄的將日記本丟來丟去,即便班上會有人覺得這樣的做法有些惡毒,但卻沒有人敢伸出援手。大家都各有各的原因。

  她喜歡陸靳延,日記本上寫滿她的暗戀和向往。

  池以覺得這并沒有什么不對的,在美好的年紀喜歡一個自認為美好的人,這沒什么不對。

  至于其他人,她也是助長“惡”的一員,所以池以自覺自己沒有資格評價他人。

  后來,池以才知道,這場無端惡意的幕后黑手是看起來溫婉柔和的班長——夏沁月。

  她喜歡陸靳延,所以她不容其他人指染。

  有一段時間池以就在想,如果她不是住在陸爺爺那里,她是住在陸家會怎么樣?夏沁月看著和陸靳延一起上下學(xué)的她會怎么樣?

  這場惡意開始的莫名其妙,而這件事的導(dǎo)火線或許連那個女生叫什么都不知道。

  池以眨了眨眼,心底的陰翳感讓她久久不能平靜。

  思緒緩緩收回,陸靳延的車剛好在慶元山莊停了下來。山莊建的很大,富麗堂皇的像是一座立在山間的皇宮。

  隨著陸靳延下了車,池以才開始打量四周的路。關(guān)姐說,那家小餐館就在山莊附近。

  山莊中央的噴泉不停的噴涌著,車被小跑過來的車保開走。

  外面幾乎沒什么人,走進大廳后才看見這里的客人。

  不遠處就是餐廳,這會那邊喧鬧聲不斷,側(cè)眸遠遠看過去,是一群圍在一起的人,應(yīng)該是集訓(xùn)營里的學(xué)生。

  收回視線,池以才拿著手機走到前臺,將訂好的房間號告訴前臺后,確認些基本信息,池以才拿到鑰匙。

  進了電梯后,池以思緒空空的靠著電梯壁,山路太繞了,這會她有些暈車的不適感。

  察覺到她的臉色不太好,一側(cè)的人問:“不舒服?”

  池以點了點頭,“我回去休息一會就好。”

  電梯到六樓停下,池以先走出了房間,按照房間號找到房間,隨后刷卡進去。

  看著正在關(guān)門的陸靳延,池以準備接過他手里的行李箱。

  陸靳延按住了她伸過來的手:“你先休息。”

  的確是有些不適的池以點了點頭,走到茶幾邊開了瓶礦泉水喝了口才往里面走。

  -

  池以睡醒后,已經(jīng)是正午,掃了眼房間卻不見陸靳延的身影,摸索著喝了口放在床頭柜上的水,隨即她拿著手機給陸靳延發(fā)了一條消息。

  下床走到衛(wèi)生間洗了把臉,池以才拿起剛剛被她放到一旁的手機。

  手機里最新的一條消息是陸靳延讓她下去吃飯的消息。

  收拾了一下,池以才準備下去。

  到了一樓,她徑直往餐廳走過去。

  還未走近,她便聽見了一陣交談聲。

  “高中的時候,池以的成績就是我們班很好的?!币宦暸袈湎?,她的目光掃視到了來人,隨即笑著說:“剛剛還在說你呢,高中畢業(yè)以后我們就沒怎么見了,沒想到你現(xiàn)在變化這么大。”

  她掩著笑,視線明晃晃的落在池以的身上。

  他們坐的是四人桌,陸靳延獨自坐在一邊,對面坐著夏沁月和一個...男人。

  池以眨了眨眼,看著眼前的人愣了許久,相似的眉眼,逐漸和模糊的記憶重合,心頭泛起一陣酸澀,心臟用力的跳動著。

  像是一個被線所控制的提線木偶,在此刻,毫無自己的思想。

  太像了,他們長的太像了。

  “池姐,你怎么還愣了?”沈復(fù)遙單手放在椅子背后,整個人連帶椅子都微微往后仰著。

  四人桌,他拿了一把椅子坐在桌頭。硬生生的給他湊成了五人桌。

  池以眨了眨眼,壓住心底的脹痛感,那人早就死了,不可能出現(xiàn)在這里,他們只是...只是長得太像了。

  這是池以這么多年,唯一一個見到和他那么像的人。

  收回思緒,她低著頭走到陸靳延身邊坐下。

  眼底的情緒被掩埋,但她還是忍不住的抬頭看向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太像還是太想。

  迫使著自己不再看他,池以掃過一側(cè)的人,問:“你怎么在這?你不是應(yīng)該在陪你的...楚楚嗎?”

  池以想了好一會才想起那個女生的名字。

  沈復(fù)遙大大咧咧地笑著:“嘖,這天聊的?!?p>  “想你了不行嗎?”他涎皮賴臉地笑著,目光還若有若無的掃過一側(cè)的陸靳延,像是在觀察他的臉色一樣。

  池以收回視線,隨即看著對面的人,她輕聲的說,“我又不是楚楚,你找我做什么。”

  夏沁月正一臉笑意的看著她,“池以今天早上真的不好意思,集訓(xùn)營里有個學(xué)生突發(fā)過敏,我又正巧不太舒服,所以就讓一個學(xué)生開的車,他駕照剛拿到手,再加上路彎彎繞繞,當時也著急,就不小心撞到你們?!?p>  “時候他也很自責,他會根據(jù)你們的要求賠償損失的。”

  夏沁月笑的很是得體,讓人看不出一點紕漏。

  池以掃了眼陸靳延給她端過來的粥,她看著夏沁月說道:“沒事。事出有因,賠償就不用了?!?p>  她拿起勺子攪拌了一下眼前的粥,還未準備喝,便聽見了對面人的調(diào)笑聲:“沒想到你們會在一起呢,高中的時候,池以可是很乖的類型,我還以為你不會喜歡靳延哥這種類型的?!?p>  池以低著頭,沒說話。她不緊不慢的喝著眼前的粥。

  一側(cè)的沈復(fù)遙倒是大大咧咧地說:“你們是高中同學(xué)啊?我還以為你和陸靳延是一個班的?!?p>  “嗯,和靳延哥也只是在學(xué)生會認識的,我和池以才是一個班的?!?p>  “池以長的乖,那會班里有不少同學(xué)喜歡她呢。”

  這話一落,池以拿著勺子的手一頓。

  心中默念,她怎么不知道?

  她在班里的存在感并不高,所以高考結(jié)束后班級里的聚餐她沒去都沒人問過什么。

  沈復(fù)遙掃了一眼一旁的人,他笑著問:“那也正常,池姐怎么說也是個美人胚子?!?p>  池以骨相沒那么突出,是標準的皮相美。臉上沒什么表情的時候,就沒什么攻擊性,看起來乖乖的很有親和力。

  “那有人暗戀你嗎?你看著也是會很受歡迎的人。”沈復(fù)遙沒什么正形的說著。

  像是三句話就露餡的王八。

  池以低著頭,只顧喝著自己碗里的粥,一側(cè)的人夾了些菜到池以的餐盤里。

  沈復(fù)遙喜歡調(diào)戲人的性格像是已經(jīng)完美的融入了他的骨子里一樣,隨時隨地,開口就來。

  “還好吧,主要是班長,所以和班里的同學(xué)接觸的比較多?!毕那咴滦χf。

  “哇,那一定很辛苦吧,我上學(xué)的時候我同桌就是班長,當時他成天在我耳邊鬧著要找老師卸任?!毙α寺暎驈?fù)遙繼續(xù)說著:“雖然到畢業(yè)他也沒有卸任成功。”

  池以一邊聽著沈復(fù)遙說話,一邊低頭吃著盤里的菜,桌上看似熱鬧和諧的氣氛好似都是他們兩個撐起來的。

  陸靳延的性格在這里了,至于池以只是單純的不太想和她說話。

  而那個人...也是安靜的坐在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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