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白慢慢爬上半空,月亮約了白云,夜都快亮了,雞也鳴叫,他們還在想怎么做才是出去的關鍵。
兩個人走來走去,舉頭望明月,一個終于想出了思路,一驚一乍的伸出食指搖晃幾下,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我知道了,會不會是那個老爺子。”
另一個人就不贊同了,嘖了一下,一副深思的樣子,覺得應該按照推理這樣那樣的情景,才會得出真相。
“怎么可能,不可能的,兇手這么快就出現(xiàn)在第一場景?!?p> 一本正經(jīng)講完之后,在神秘兮兮的湊近他耳旁,語重心長的說“你想啊,按照這種情形現(xiàn)在他肯定在暗處看著我們的一舉一動,看我們著急,焦慮,還有驚慌失措的樣子,再把我們永生永世困在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然后再……”
曲琴:“……”故作高深。
推理的很好,下次別推理了,不靠譜完了還是不靠譜。
曲琴被他們綁住手腳,心里吐槽著早就得到的結論并且吐槽不下十次。服飾也繁瑣,不太好動手,為什么他們就可以是原來的服裝。
“哦~~,我知道了,那我們殺了他們不就行了?!?p> “那黃哥哥,怎么殺了他們啊?!鼻俟郧傻膯?。
黃哥哥得意洋洋地說,“我早探清楚了,那個符謹言肯定是有很大的聯(lián)系,好像還是那個什么令的主……”
被一道寒光的襲來打斷。
剛剛侃侃而談的黑衣人躲得快,才沒被傷到,楊姓黑衣人馬上就做出了防備。
“誰,出來,裝神弄鬼?!敝v到符謹言的時候就被偷襲了,不會是真讓黃枃猜對了吧
刀飛了一段,又回到符云手里,她淡淡的收到身后,站在高高的樹葉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然后說,“聒噪?!?p> 好輕功。曲琴在心里默默贊賞,有點呆呆的樣子,眼睛亮亮的看著符云,從來不懂掩飾。
似乎是心有靈犀,曲琴看著符云偏頭向自己看過來。
符云微微擰眉,這小婢女是不是在演戲?
曲琴可不知道符云在想什么,只是直勾勾的看她。
好看,果然是漂亮姐姐。淡眉冷眸,不茍茍笑,好像不管怎么樣都是這么冷靜。
要是她笑起來呢?要是她臉紅起來呢?肯定也好看。
“她們在看什么?”
當黃枃說話時,曲琴和符云都望了過去。
黃枃這個傻子。
兩人抬腿就要跑,然后一把劍突然從天而降,直直的落在他們前方3米處,被嚇的一激靈,連忙停下腳步,差點就撞上去了,腳一軟,直接跪地上。
楊凡終于鄒定她們肯定有一腿,說不定他們?nèi)腙囎右彩撬齻兒Φ摹?p> 楊凡試圖恐嚇他們“少嚇唬我們,我告訴你,我們可不是好惹的,兩個黃毛丫頭就想……阿~”還沒說完,就又飛墻角落了。
黃枃看了看,趕緊去扶。
這個女人怎么有點眼熟,好兇,好像在哪見過一樣。
心里帶著疑惑,但是小命要緊,容不得他多想。他扶起楊凡,站的遠遠的。
“說吧,你們想干什么”符云收刀。
“我們還想問你們干嘛呢”楊凡扶著腰,咬牙忍痛地起身。剛剛撞得重,沒有致命,但是可以疼上一陣了。
問我們?
天色漸漸升起魚肚白,雞鳴也不斷的多了起來,樹梢的風鈴輕輕搖曳著響,試圖打破這寂靜的氣氛。
符云要把他們帶回去審問。
太可疑了,尤其是這小婢女。
跟在符云后面的曲琴早被松了綁,百般無聊的揪著頭發(fā)玩。
本來符云不容置疑的要捆著她,但是抵不過曲琴姐姐姐姐的一直叫她,她給她松了綁,符云時刻的分神注意著,而曲琴也沒有絲毫要跑的意思。
曲琴當然也注意到了,但是她餓了。
但是就憑符云剛剛使的刀叫源久世浮傾,曲琴也不敢亂動。
這來源于本來師傅給她說的故事,源氏是鑄刀很厲害的一個半神,師傅他見過他的刀,也見識過威力,源氏把心血都傾注于刀器上。
刀很精美,刀柄處有卷云式雕刻花紋,通身透著一陣實力豐滿的危險,似乎有自己的意識。
聽說能認主,可以隨時以主人心意出刀,不用收也可以自己碎金散去,回到主人手中。
而另兩個人,角色對調(diào)的被縛著,繩連到了符云手腕上系著,哀聲連天。
夾雜著互罵。
“都怪你,讓你說什么話?!?p> “你也不聰明?!?p> “總聰明過你!”
“放屁??!”
“……”
“閉嘴?!狈埔粫r間竟不知道說什么好,他們是怎么出來做任務的,手指捏了捏繩子,正要做什么時,聽到了打斗聲。
符云要去查看,但是無奈的想到這三個人。
小婢女站出來忐忑的說“漂亮姐姐,那是什么聲音?”曲琴心里琢磨著,反正已經(jīng)暴露了。
“無事?!狈撇粍勇暽恼f,也沒覺得曲琴的稱呼有什么問題。
“喔?!鼻賱倓倯拢蛷哪沁厒鱽硪宦晳K叫“啊……”
嗯……拆臺能手,曲琴是真佩服這巧合。
“真的嗎,漂亮姐姐?!鼻傥⑽⒛讼卵鄹C,躲到符云身后。
“真的,所以躲好?!?p> 符云剛一現(xiàn)身,被那群人毆打在地上的人瞳孔放大,然后顫抖的抬著手指向符云。“她在哪里,你們放了我吧?!?p> 曲琴跳上樹枝,看著遠處的符云,也看清了那群人,7個人,服裝有點眼熟,但是她好像沒見過這些面孔。
沒等曲琴想明白,就聽到符云冷淡著不悅的說,“符府,可不是你們能撒野的地方?!?p> “呸,誰打贏了就是誰說的算。”他偏頭吐了一下,語氣也沖人,帶頭的這個叫黃侄蛟,瘦瘦高高的,握著一把重劍。
符云微皺眉,可能是沒見過在其他人府里居然就大放厥詞的人,雖然黃家人這般做并不維和。
“這里可沒有你們家的鑰匙。”符云面無表情,手上卻召來了源久世浮傾,青光浮現(xiàn),泛著的寒光似乎都能殺人于瞬間。
“我們,不信。”黃侄蛟邪笑一聲,也握緊了手中的劍。
跟著黃侄蛟的下部很識相的退后一些,臉上的表情像是生怕符云剮了他們。
黃侄蛟看了眼他們,勾在嘴角還要說什么,符云也不耐他的廢話了,一躍之間就到了他身前,黃侄蛟也不甘示弱,迅速反應過來化解。
一時間刀光劍影,以為兩人能打到天昏地暗的時候,黃侄蛟摔去一邊。
曲琴看的起勁,然后發(fā)現(xiàn)黃侄蛟的手放在背后在地上畫著什么。
好像是……要留下什么痕跡。
浮傾在符云手中劇烈顫動著,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不知何來的危險。
符云詭異了下,浮傾像是要從她手中飛出去一樣,符云緊握著都有點難控制。
“漂亮姐姐,小心?!狈谱⒁饬Ρ桓A分走,聽見曲琴的呼喊下意識一躲。三枚暗器朝她面門而來,然后打在遠處的樹上。
曲琴從樹下瞬間到了他們面前。
“后會有期?!秉S侄蛟嗤笑著留下一聲,無影無蹤。
“走水了,走水了?!庇腥舜蠛?。遠處不知怎么回事就大火連天,什么小姐丫頭都亂成一片,有的已經(jīng)顧不上其他人自己逃了。
“叔父?!狈仆苄芰一?,臉上的冷淡轉為驚愕。然后連忙又握著浮傾進入火中,曲琴連攔都攔不級。
眼珠轉了轉,想,如果沒猜錯的話,現(xiàn)在是……歷史重演,而現(xiàn)在這樣是突發(fā)的事,就是陣法有人動了。
而且這個人大概率還是設陣法的主人。
想……
那他想干什么呢?
反正都要出去,跟過去看看,也總要出去。
是凜香苑起的火,火勢連天已經(jīng)連到了其他房間,在這熊熊烈火中曲琴看到了一個身影。
她站在凜香苑的外面,好像看了好久,現(xiàn)在還一動不動的看著。
???漂亮姐姐?什么時候換了一件衣服?
不對。
有點不太對勁。
雖然她長得像,但是,身形和剛剛一起的不太像,好像是長大了幾歲,而且氣質出落的更加冷酷,似乎誰都難靠近。
一接近得凍死。
在曲琴帶著疑惑的眼神觀察她時,長大版符云也察覺到了,看到她的時候眼神一凝。瞬間過去捉住了她的手。
來不及多說什么就要帶著曲琴走。
說是帶,更像拖。
曲琴看著她拉著的手,又有點飄飄然。
好像誰都難靠近的那個人,現(xiàn)在在拉著她的手腕跑,而且很緊,好像生怕她跑掉。
就她看曲琴一眼的這一瞬間,曲琴看清了。這個符云的眼睛是青色的,像是一潭清泉,漂亮又讓人不敢進身,怕不經(jīng)意就陷入清泉下的泥中。
也想起了這個陣法。
她是從外面進來的嗎?
曲琴被捉著的手腕有些痛,但是她并不在意,只是歪著頭問拉著她的人。
“你是?這個陣法的主人?”
要是是,那為什么要這么設?
沒見過會用自己過往做陣法的人,是難忘嗎?
雖然自己猜了一點,但是一點也不影響她問啊。
這個符云不回答,過了很久,久到讓曲琴以為她不愿意回答時,她“嗯”了一聲。
曲琴點了點頭,才反應過來她拉著自己,她身子在前面看不見。
曲琴:“喔?!?p> 符云:“……”
也不知道為什么,曲琴在這個時候特別多話,想看看她是不是和那個漂亮姐姐一樣喜歡安靜。
覺得別人聒噪。
“真的嗎?”
“我們怎么出去?”
“你居然還能進來嗎?”
“……”
或許驗應驗了曲琴的想法,符云真的覺得太過聒噪,扯了扯嘴角有些無奈,才吐出兩個字。
“閉嘴。”
曲琴頓時乖了,閉嘴不說話。
空氣中又恢復最初的安靜,符云沉浸于推演陣法的走向,半響方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四周未免太過于安靜,自己許是嚴肅過了頭,那只跳脫的黃鸝鳥已經(jīng)許久不曾發(fā)聲了。
她抿唇,有些不知所措,卻又不知該說些什么緩和這僵硬的氣氛,只好問道:“你剛才想問什么?”
曲琴眼睛一亮,符云頓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叵肫疬@一路上她那“十萬個為什么”突然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做了個錯誤的決定。
但曲琴并未如預想那般喋喋不休,只是笑得傻里傻氣的問,“姐姐要帶我去哪?”
“能出去的地方?!?p> 簡潔明了,就是跟沒說一樣。
“剛剛姐姐站了那么久,那個院子是姐姐的嗎?”
符云心里一怔,回頭去看曲琴,看到的卻曲琴的一臉無辜,她好像什么都不懂,所以什么都不禁忌,什么都問。
問的,跟對了沒什么區(qū)別。
“嗯,但是現(xiàn)在不是了?!?p> 天色沒有變化,就像被暫停了時間,火勢卻越來越大,臉被火映得紅,熱了些。
也不知道她拉著曲琴跑了多久,直到到了府外。
符府的人跑出府外的空闊場地來,一個個灰頭土面的,頭上發(fā)鬢亂的不成樣子,他們臉上有的恐懼,有的沉默,有的還在逃亡中沒緩過來。
火勢很大,大到救不過來,大到救火的仆從都沒能出來。
但是……
曲琴看了一周,也沒看見那個小漂亮姐姐。
長大版符云乘著一把刀飄在天空,像是在看火勢。但是,她事實上是在找什么。
曲琴看著沉默,兩把一模一樣的刀……
不同時間的同一個人……
一把刀飛了出來,直沖在空中漂浮著的長大版符云。
是浮傾。
曲琴瞳孔一縮,大腦都來不及思考,一支簫就隨手而出。
當長大版符云輕易躲過,還掀走了那把刀接了曲琴那支簫,曲琴并不驚訝,但是心里的余悸還是不減。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會下意識動作。
她用這樣的外貌,用這樣甜甜的聲音,當然是哄騙了不少人,明明就是利用關系,她明明知道她還是陣法的主人,為什么?
為什么呢?
曲琴想不明白。
是不是都會有這樣的想法呢?
長大版符云觀摩了一下這支簫,然后淡定的收入了懷里,要不是那是曲琴自己甩出去的,她都要以為那支簫是她的了。
突然偷襲那把刀的主人終于也現(xiàn)身,如曲琴所認,就是符云,小時候的符云。
也是剛剛和曲琴在一起那個符云,是在宴會上維護她的符云,她的眼睛和長大版的符云卻不同,是純黑色的,潔凈的不像話。
這個時候,曲琴又想起來長大版漂亮姐姐說去找能出去的路。
莫非是?
是在這個小漂亮姐姐身上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