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大爺尸體都涼透了
收拾偏房的清追,見自家二爺回來,當即上前伺候更衣,“爺,可要去后面的湯池泡兩下?”
謝知禮剛想拒絕,腦子里卻想起方才在虞清歡屋外,她身邊那個小丫鬟夸過的話,以及適才手劃過她皮膚時的手感......細膩柔軟。
那湯池確實是個好東西,他鬼使神差應下,“嗯。”
清追:“不過我聽莊子里的人說,今夜大夫人才去泡過......”
清追是個嘴碎子,想起方才打聽到的事,一股腦的全說了出來,“不知道這莊子管事怎么安排的,只收拾出來一個院子,大夫人現(xiàn)下還在正屋住著,男女有別,爺可得繞著些走?!?p> 雖說莊子里的人不多,可叔嫂同住一個院子,孤男寡女總歸是不合適的,雖然大爺尸體都涼透了,可萬一傳出來什么閑言碎語,著實有礙他家二爺名聲。
此時的清追根本不知道,他家二爺不僅知道大夫人住在同院的正屋,而且才剛從人家的床榻下來,這會兒身上還殘留著女兒家的脂粉香。
謝知禮沉聲問,“讓你請的廚子可帶來了?”
清追:“帶了,花了好些銀錢......”
他剛想將今日自己如何花重金將那西風樓的大廚挖走的事情天花亂墜的講出來邀功,就被自家爺打斷。
謝知禮:“先前從陳太醫(yī)那尋來的藥方子可還記得,讓人煎了藥,再炒兩個清淡的小菜,一并給大夫人那邊送去?!?p> 清追不解,目光狐疑,他記得那藥方子之前是尋來給大爺止頭疼病的,怎么大爺尸體都涼透了,主子還要煎那藥給大夫送去,難不成......
大夫人也有頭疼?。?p> ...
目送謝知禮離開,桑如驚訝,夫人月事竟提早來了?
虞清歡的月事向來很準,桑如算著日子,應該還要幾日才對,沒成想,正好撞上了二爺,這來的可真不湊巧,今夜可算是白費功夫了。
桑如急忙進屋去照料虞清歡,此時,虞清歡已經(jīng)從被子里鉆出來,臉色有些蒼白,卻完全沒了方才面對謝知禮時的羞澀。
不等桑如開口,她就拉著一張臉,指著床榻旁那些東西,“等會把那些衣服拿去扔了吧?!?p> 想起方才謝知禮方才的反應,看來李婆子準備的這些東西也不算浪費,只是這些東西,她必然是不會留在屋里了。
桑如上前給虞清歡穿上衣服后,便拿著那些衣服出門去,尋個火盆燒了。
等到回來時,就見自家夫人抱著被子蜷縮著,滿頭是汗,額前發(fā)都被汗水浸濕,臉色比方才還蒼白。
桑如這才想起,出門急,根本沒帶上往日煎藥的廚娘,急得出門求助,找上了李婆子,“李媽媽,我家夫人腹疼得厲害,不知這莊上可有郎中,能否去請來給我家夫人瞧瞧?”
李婆子也是為難,這莊上平日里甚少有主子來,莊里都是些雜役。
這些人有個不舒服,那也是撐一撐,或是白日里托人去藥鋪抓點藥回來熬了喝,附近哪里有什么郎中,便是有,大夫人身子尊貴,豈能讓那些個鄉(xiāng)野郎中入莊子里來。
“莊上著實沒有大夫,不如明日清早入京去請位女郎中來?”
桑如眉頭緊擰,耐著性子道,“莊中沒有郎中,或許有人會備下止疼的藥,勞煩李媽媽幫忙尋人問問?”
李婆子只得應下,“成,我去找找?!?p> 事實上,為了行兼祧一事,莊上的人都譴走了,她哪知道這莊上從前的姑娘或是丫鬟有沒有備下什么藥。
大晚上夜風涼得很,她可不想到外頭去吹冷風,只尋了個湯婆子,灌了好些熱水,給虞清歡塞到被子里捂著緩解。
屋中,見虞清歡疼得臉色蒼白,滿頭大汗,李婆子吃驚極了,頭一次見到有人月事能疼得這般厲害,有些心虛,不解的問,“夫人平日里也疼,便沒備些藥?”
桑如拿著帕子給虞清歡擦臉上的汗,心里自責,“夫人從前都是喝侯爺從宮中太醫(yī)那尋來的藥方子,很是止疼,只是今日趕路急,原以為夫人月事還要幾日,便沒帶上平日里煎藥的廚娘。”
她這正說著,屋門便被敲響,門外傳來年輕男子的聲音。
清追手里提著保溫的食盒,朗聲道,“不知大夫人可在,二爺命小的送些膳食和止疼的湯藥過來?!?p> 李婆子神情古怪,二爺平日里對什么都不上心,這會倒是關心上大夫人了。
她目光落在眼前這張臉上,滿頭大汗,仿佛是從香池中撈出來的美人,心下了然。
這頭的李婆子想著這些,那頭的桑如一聽有止疼的湯藥,趕忙起身出屋,從清追手里接過食盒,“還請小哥替我家夫人謝過二爺?!?p> 見桑如這樣,清追心里更加斷定,大夫人一定是犯頭疼病了,不過他家二爺怎么知道?
將藥從食盒里端出來,苦澀的藥味很快就在屋子里蔓延開,聞到熟悉的苦藥味,桑如還有些驚訝,這味道和夫人平日里喝慣了的止疼藥簡直是一模一樣。
李婆子幫著將虞清歡從床榻上扶著坐起來,桑如小心翼翼的將藥喂到嘴邊,“夫人,二爺命人送來的湯藥,說是能止疼?!?p> 一碗湯藥下肚,虞清歡苦得一張臉,“給我顆蜜餞?!?p> 也不知道這兩兄弟都是從哪里得來的藥方,苦得她反胃想吐。
李婆子當即道,“夫人忍忍,這會兒上哪去找什么蜜......”
桑如驚訝道,“還真有蜜餞!”
余光瞥見食盒里的一小碟蜜餞,李婆子下巴都要驚掉了。
苦藥配蜜餞,這二爺?shù)故切募?,老夫人還擔心不能成事,要她說,男人好色,面對如此絕色的寡嫂,如何能不動心?
孤男寡女,干柴烈火,便是沒有她這個老婆子在,最多一兩月,大夫人這肚子里也該有小侯爺了。
...
次日清早,虞清歡精神了一些,帶著桑如去用膳。
看著桌上的菜,虞清歡笑道,“府里人都說這莊上的膳食難吃,可我倒是覺得不錯,尤其是昨夜那道炒菜,吃起來竟像西風樓的廚子炒的?!?p> 嫁到侯府后,謝知文時常帶她去西風樓吃飯,本以為謝知文死了,她手里沒閑錢,再吃不成西風樓了,沒成想搬來了莊子里,竟還能吃到這味道。
她正想著,就見一張熟悉的面孔,端著一盤菜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