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誰
“小美女,你知不知道一句話……”
流浪漢貪婪的視線粘在女孩的臉蛋上,他步步緊逼。
女孩皺眉,艱難的抬腳往后退。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襤褸的駝背男人個子不高,眼神狠戾。
“何況堂堂的千金大小姐啊……被老子這樣的敗類睡了……”
他越想越激動,眼里的竟溢滿不正常的病態(tài),流浪漢舔了舔干燥的唇,猛地撲上去。
女孩一驚,掙扎得想甩開他的手。
“滑……真滑!”
“……別碰我!”
滋啦一聲,她白襯衫的領口被那只臟污的手撕下一塊布料。
里面露出的瓷白肌膚讓流浪漢狠狠咽了口口水,他哈喇子流了出來。
只是定睛一瞧,流浪漢蔑視道∶“連內(nèi)衣都沒穿,原來豪門大小姐這么馬蚤的嗎,臉上說著拒絕,實際很想被我壓在地上叫吧……”
女孩氣紅了臉,她鎖骨前的布料撕破了,隱隱約約露出胸前一點弧度。
“雖然胸小了點,不過看在你長得漂亮的份上,我滿足你的愿望……”
那只手伸向她,指甲蓋藏有黑泥的指尖還未碰上女孩的胸口,流浪漢突然感到有一股令人驚悚的視線落在他身上。
他嘎吱嘎吱轉(zhuǎn)過頭,與不知道從何時出現(xiàn)的黑衣人對上。
明明整張臉掩蓋在帽沿下,只能看清她清瘦的下顎……
流浪漢僵在原地,能清晰感知到她身上純粹而濃烈的波動。
殺意。
鋪天蓋地的殺意。
“你是、是誰?!想英雄救美是吧,快滾!要是耽誤了我的好事,你就等著……”
流浪漢虛張聲勢的話語還未落音,喉間猛然一窒,完全看不清她什么時候出手的。
她一只手像提小雞一樣,輕而易舉得掐著流浪漢的脖頸讓他腳底升空。
“嗚唔唔唔……!”
“碰!”的一聲,他被狠狠抵在墻邊,雙手顫抖,抑制不住的恐懼在他眼里擴散。
流浪漢的喉嚨里不停出發(fā)含糊不清的嗚咽聲,身體騰空,腳尖瘋狂亂蹬。
一肩膀的距離,他看見這人嘴里悠然叼著根白色小棒——
像棒棒糖!?
即使沒看見眼睛,流浪漢依舊感到她在直勾勾的凝視他。
冰冷的寒意從脊椎直沖天靈蓋,那是一種比死亡更令他顫抖的恐懼。
凌六白垂眸,隱約間似乎聽到了熟悉的銀鈴聲。
八百年前
幾十具尸體悄無聲息的躺在地上。
“凌六白你傻??!”
謝卿禮坐在柳樹粗壯的枝干上,她撅了撅嘴,小指拇勾著耳垂上的水滴型飾品。
“你簡簡單單抹了他們的脖子,不就是便宜他們了嗎?”
血泊中擦劍的人沒接話,只擦完劍上血跡后,隨手將劍收入劍鞘。
“哼!討厭的瘋女人,又不說話,若是我,肯定先將他們四肢折斷,若是敢起色心,就順腳踩爆他們管不住的下半身!哈哈哈哈哈,這樣他們死了也是痛死的,沒死也生不如死!”
樹上的女孩肆意的大笑,聲音竟比腰間銀鈴還清脆悅耳。
只是說出來的話,難免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
小巷內(nèi)
凌六白眨了眨眼,咽下嘴里溢滿草莓味的唾液。
手上的勁微松,給了流浪漢大口呼吸的機會,只是還不待他腦海里涌起死里逃生的慶幸之意。
凌六白折上他的胳膊……
“啊啊啊啊啊?。?!”
痛苦的慘叫聲被外面煙花在空中炸開的聲音掩蓋。
多巧,誰也救不了他了。
30秒后
流浪漢癱軟得倒在地上,嘴里不由自主溢出的白沫和地上的血跡混雜一塊。
最不可描述的跨間粘糊一坨,尿的馬蚤味讓小巷口潮濕的環(huán)境多了些粘稠和惡心的意味。
凌六白這次控制的很好,沒有讓血跡濺在身上,她用手轉(zhuǎn)動棒棒糖小棍,鼻息間的草莓甜味屏蔽了血腥味。
做完這些,剛打算離開,就被倒霉的女孩攔住。
“等、等一下!”
流浪漢倒地一米的地方,女孩半跪在地上,見凌六白要走,立即出聲。
“你能不能把你的外套借給我!”
她也顧不上羞恥,捂著被撕破的領口請求道。
只是人越走越遠,似乎沒聽見她在說話。
女孩抖著大腿站起,她和流浪漢拉扯時體力本就不支,然后又圍觀了流浪漢被廢的全程,不得不說,動手毫無憐憫,又準又狠。
流浪漢嚎叫的時候,她身臨其境以為斷腿斷手是她。
“拜托了!”
她決不能衣衫不整的出去!
于是她捂住領口撲向凌六白。
近在咫尺的距離偏偏抓了個空。
女孩凝視自己撲空的手心,表情十分震驚。
不應該???!就算沒碰到人,也應該接觸到衣角了才對。
見人要出巷口了,女孩咬咬牙,氣急敗壞道∶
“對蘇嵐景動手的人是你吧!”
她用的是肯定句。
今天蘇嵐景莫名其妙讓她來救一個叫凌玖七的人。
剛做完手術(shù),蘇嵐景居然也被人抬進來了,傷的居然比凌玖七還嚴重,要死不活的,那骨裂,那胯下一坨……
與流浪漢有同樣的傷口位置。
一定是這個人做的!
小巷出口的街燈忽明忽暗,凌六白停下腳步。
女孩以為拿捏住她,面上頗有點盛氣凌人。
“如果你不想我向蘇家告密,就把外套給我!”
“而且就算我不說,等明天一早流浪漢被發(fā)現(xiàn)了,蘇家同樣可以順藤摸瓜的找到你,畢竟你留了指紋在上面……”
本以為這足夠威脅到了,可半天沒傳來動靜,女孩一瞧,凌六白居然已經(jīng)消失在巷口了?。?p> 她震驚了,那人是真不怕啊。
無法,女孩咬著腮幫,心一橫,直接把流浪漢的衣服扯下來套在外面,勉強遮住鎖骨及胸前裸露的部位。
*
凌六白又被人纏上了。
還是一個動過縮骨偽裝成女人的男人。
煩的是打完那流浪漢后就沒力氣了,走不快,甩不開他。
她又餓了,現(xiàn)在只想快點回家吃飯。
“喂,你男的女的?叫什么名字?我叫蘇沫晗,剛剛謝謝你救了我?!?p> 蘇沫晗捏著鼻子,身上這件流浪漢的衣服又臟又臭,他一聞到就想吐。
更奇怪的還是眼前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