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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秧子躺平,夫人帶我上青峰

身世謎

  很快就到了裴家老夫人生辰日,自上次裴知許被裴景胥打得半死,卻聽到裴景胥完好無損地走出裴家老宅,裴知許差點將體內的血全部吐盡。

  在任蕓面前鬧了許久,但也得不到任何回應,裴知許氣急,去找裴家家主裴寬,但誰知也是無動于衷,還被裴寬罰到裴家祠堂思過三日。

  身體上的傷還未痊愈,從祠堂出來之后,裴知許這幾日又全在賭坊里度過。

  京陵城的百姓都覺得裴家也就是風光這一時了,沒一個能中用的晚輩。

  裴家家主裴寬有五個兒子,裴知許,裴景胥以及小妹裴青青都是嫡出。

  但裴知許貪戀美色,流連賭坊,仗勢欺人,在京陵城中害出的人命不少于十條,是京陵城中惡霸,人人懼而遠之。

  裴景胥又是一個不爭氣的玩意,幼時被斷定活不過二十,為家族拋棄。整日在風流場所,風花雪月,無甚志向。

  裴青青已與太傅之子定下婚約,但聽聞也是一個驕橫跋扈的主兒,曾在春日宴上將尚書府的小姐踢入湖水之中,只因二人看中了同一支淺粉桃花珠釵。

  剩下的三個兒子是其他姨娘所生。

  裴文敬是方荷所生,但生下裴文敬之后,方荷便撒手人寰去世了。裴文敬一直養(yǎng)在了任蕓名下,寡言少語,前些年參試沒能中榜,在裴家的處境也是度日如年,在之后就跳湖自盡了。

  裴定軒,裴賀章是柳紅雨所生,與大房的人相比,裴定軒和裴賀章倒是出彩,二人皆在朝堂之中或大或小都有官職。且裴定軒與敬王的小女定下婚約,今年末冬成婚。

  裴家如今之所以這般氣派,全是因裴家的前家主于南蜀平亂,逮捕叛賊,立下戰(zhàn)功,頗得陛下賞識,才有了裴家的今天。

  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裴家老夫人生辰的這一日,各方親朋好友前來祝賀,座無虛席,裴家上下的人比過上元節(jié)京陵城街巷的人都還要多。

  任蕓作為當今家主的夫人,笑臉歡迎著各位來賓。等人差不多來到后,落定在座位上,這場壽宴才剛剛開始。

  裴景胥也到了這里,向著裴老夫人敷敷衍衍道賀了幾句,就離開了前廳,來到了后院。

  “五弟,好久不見?!?p>  裴景胥抬眼看去,原是裴定軒和他的未婚妻蕭灼宜,裴景胥迅速攬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

  他們來找自己必定不是好事。

  “五弟,聽聞你前些日子與大哥之間有些矛盾,不知道可否解決?”

  裴景胥坐在小亭的欄桿上,懶懶掀起眼簾,冷聲說道,

  “怎么——,三哥也想插手?我倒是不介意,只不過不知道柳姨娘會不會同意呢?”

  柳姨娘三字似乎戳著了裴定軒的痛楚,他有些氣急敗壞地指著裴景胥大聲喊道。

  “裴景胥,你別以為老夫人特意叫你回來,是看重你,你一個一生下來就被拋棄的病秧子,就活該永遠被遺棄?!?p>  裴景胥臉上的笑容一僵,眼底變得晦暗不明。

  “活不久的病秧子?”

  裴景胥抬高自己的聲音,但聲音還是毫無溫度的冷漠,他說道,

  “在我死之前,我先會殺了你們?!?p>  “所以,你們還是期望著我可以活得久一點吧?!?p>  ——

  李蕪回到桃水鎮(zhèn)尋找當年的養(yǎng)父母,卻不曾想他們二人早已死去,只剩下一個兒子。李蕪抬頭望了望裴家的牌匾,聽村里的其他人說,他們的兒子在裴家打雜。李蕪環(huán)看了一下四周,就抬腿混在人群中進入了裴家老宅。

  “你是何人,我怎么從來都沒有見過你?”

  裴青青細細看著面前的女子,問道。李蕪見狀,立馬低下頭說道,

  “我是新來的?!?p>  “哦,那你下去吧。”

  裴青青聽完李蕪說的話,倒也沒有多想,只是擺了擺手,就讓李蕪走了。

  李蕪在一路的打聽下,走到了段賀的面前。

  “你就是段賀?”

  李蕪平靜地問道。

  “你誰啊?上來就叫老子大名?!?p>  段賀將前面宴會上端下來的盤子粗魯地扔到了木桶里,看著身前擋住自己去路的女子,不由地生怒。

  李蕪從腰間掏出一塊碎銀,遞在了段賀的面前,說道,

  “接下來,我問你話,如實回答之后這塊銀子就屬于你了?!?p>  那段賀仿佛見錢眼開,眼睛死死地盯著李蕪手上的那塊銀子。

  “我問你,你可還記得你們家里曾經收養(yǎng)過一個女孩,關于那個女孩,你知道多少,全部說出?!?p>  “你說的那人早已經偷偷跑出去桃水鎮(zhèn)了,我們還找了幾日,只不過沒有找到。那人是我爹娘在桃水鎮(zhèn)的山后撿的,至于其他的,我也不知道。姑娘,您看,這——”

  段賀指了指李蕪手里的銀子,李蕪對于他的回答并不是很滿意,作勢要將銀子收了回去。

  “誒誒,姑娘,我還記得撿她的時候,她身上有塊黑玉。那黑玉一看就覺得到品質極佳,非大富大貴之人不能有。我娘當時一時鬼迷心竅,就將那黑玉當了?!?p>  “當了?”

  “當在何處?”

  李蕪緊追著問道。那段賀仿佛也知時機成熟,伸手討要銀子,李蕪倒也直爽,就給了他。

  “當在了鳳寶閣,姑娘你若是想要,便去那里看看?!?p>  說罷,便轉身離開了。

  李蕪想了想,剛要抬腳離開。不巧下一刻就被人喊住。

  “喲,這不是那天裴景胥死護著的美人嗎?你今日來此,是來找他,還是來找本公子?。俊?p>  李蕪斂眸,看著滿臉得意的裴知許,唇角一彎,

  “裴家大少事還沒有記住上次的教訓嗎?”

  “不如我將景公子再叫來,賞大少一番針灸,大少或許會記住?!?p>  “裴景胥現(xiàn)在可顧不得你。”

  說著,裴知許就要像李蕪伸手觸摸李蕪的臉,不過李蕪衣袖里的銀針也已經蓄勢待發(fā)。銀針上沾有迷藥。只要裴知許向自己靠近一步,自己的銀針就會扎進裴知許的體內,到時候裴知許就會神鬼不覺地昏倒在地,而自己便可以借此逃脫。

  只不過,裴知許的腳還沒移動。

  裴景胥就已經先一步站到了裴知許的面前。高大的身影頓時將李蕪籠罩,裴景胥他說,

  “你似乎一點記性都不長。”

  含有滿滿的威脅意味,冷厲的目光掃過裴知許,就嚇得裴知許落荒而逃。

  裴景胥這個瘋子,惹了他,他什么事都敢做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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