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盡在不言中。
鄭禾了然,看來她的心臟也和樓七有關(guān)系了。
“你們這些黃符也是他給的?”
斧頭挑破了老溫的衣襟,露出了里面密密麻麻的黃符。
“有用么?”
原本老溫是很確定這些仙門寮所出黃符是絕對有效用的,可這些黃符在這邪祟面前就是一堆廢紙,他現(xiàn)在也不知道究竟是黃符無用還是邪祟過猛。
這時候猴子那家伙會怎么做呢?
老溫倉惶伏下身子,臉上擠出一絲諂媚,“大家姐威武,區(qū)區(qū)黃符,怎能和大家姐相抗?”
老溫身上傳來的情緒很矛盾,一邊覺得這些黃符有用,一邊又覺得這些黃符不是她的對手,頗有憤懣之意。
他交了血盟,乖了,但又沒那么乖。
鄭禾蹙眉,有毛病,她沒事和這些符箓較什么勁?
“你現(xiàn)在就去把所有符箓給我拿來?!?p> 老溫磕了個頭,唯唯諾諾退后幾步,還沒開門,門外就傳來了四指驚慌失措的喊聲:
“溫哥!溫哥!開門??!癲火!啊——!船上有癲火!”
話音未落,房門狂響,老溫猛然轉(zhuǎn)身,在聽到癲火的那一刻他瞬間就忘了面前的鄭禾。
從他下意識的反應(yīng)來看,那癲火似乎比鄭禾還嚇人。
他打開房門噔噔噔就沖了出去,“哪里有癲火!”
癲火?
原主記憶中有這個詞匯存在,但很模糊,應(yīng)該只是在哪里聽過。
她心念一動,地板上老溫流下的眼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成一片血紅,組成了一段扭曲詭異的文字,靜靜趴在鄭禾腳前:
【請?zhí)顚憵⑺滥愕娜齻€兇手:老溫、】
她寫下了第二個名字:樓七。
噔噔噔噔——
又是一陣莫名很燃的音樂,地板上顯現(xiàn)出來一行血紅小字:
‘答對了!恭喜你!’
‘檢測到本任務(wù)已進(jìn)行三分之二,現(xiàn)在發(fā)放相應(yīng)獎勵!’
‘你獲得一次抽獎的權(quán)利!’
彩色儺面再次出現(xiàn),鄭禾把手伸進(jìn)去,這次儺面的顏色依然定在赤紅,從儺面口中掉落一顆渾圓珍珠。
抽到的這個東西也叫做【劫刀】,不同的是這是二階【劫刀】。
一階【劫刀】是選擇那個殺死原主的兇器,二階之下,鄭禾可以主動選擇一個武器,綁定之后,這個武器只能被鄭禾驅(qū)使。
劫刀,借刀不還。
鄭禾挑眉,那她豈不是可以直接選擇這個世界最強(qiáng)大的武器,只可惜這個世界應(yīng)該就是個古代世界,不然她可以直接綁定原子彈核彈什么的。
‘你可以綁定一樣你接觸過的武器,但取出和使用武器需要付出相應(yīng)代價。’
‘當(dāng)你使用這項武器時,將自動提高你的生命力,你受的傷越重,能取出的武器越強(qiáng)大?!?p> 什么小強(qiáng)功能?
這是先加強(qiáng)自己的血條,再用血條換爆發(fā)?
珍珠握在手心,鄭禾有些無語,這個技能倒是正好可以補(bǔ)全她在金鱗寶地里的修復(fù)效用。
只要脫離值小于80%,肉體上的傷勢都可以進(jìn)入金鱗寶地修養(yǎng),除非是爆頭這種程度的傷勢,否則其他傷勢很難徹底殺死鄭禾。
現(xiàn)在脫離值還沒到50%以下,不然真想試試能從金鱗寶地兌換出什么特權(quán)。
“大家姐······”
老溫面色發(fā)白,帶著幾個兄弟走進(jìn)來,目光炯炯地看著鄭禾。
鄭禾收起珍珠,不太理解他們?yōu)槭裁囱郯桶偷乜粗约骸?p> 猴子從老溫身后探出頭來,“大家姐,外面······”
他指了指門外,“有附火者······”
鄭禾蹙眉,她知道啊,這怎么了?
“你們以前遇見附火者都是怎么處理的?”
所有人眼睛都不約而同轉(zhuǎn)向了鄭禾。
鄭禾愣了,她指了指自己,“我?”
所有人瘋狂點頭,老溫身上傳來了極其堅定的肯定以及強(qiáng)大的信任。
不是,你們在肯定什么?
還有那癲火,附火者,到底是什么?
“大家姐,禁海航行,很容易受到禍斗襲擊,燃燒癲火,所以船上都會配一個儺戲師,請神驅(qū)邪,祈福禳災(zāi)。”
鄭禾腳步微動,其他人都退避三舍,老溫在前開路,繼續(xù)為鄭禾介紹,“咱們角木蛟上只有一個儺戲師?!?p> 鄭禾面無表情,不用說,那唯一一個儺戲師就是原主了。
“我怎么忘了這個!”
猴子一拍腦門,噔噔噔跑到駕駛艙中,揭開墻上掛著的那副煙熏火燎過的羅漢降龍圖,鄭禾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那副圖像背后還有一個小龕。
猴子雙手合十,對那個小龕拜了拜,恭恭敬敬從里面捧出一張面具,送到了鄭禾面前,“大家姐,別忘了帶上儺面!”
鄭禾死死盯著這張儺面,剎那,仿佛聽見了什么東西在腦內(nèi)裂開,嘻嘻嘻笑了起來。
猴子捧到她面前的那尊儺面,和金鱗寶地見到的善儺儺面,一模一樣。
金鱗寶地的儺面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現(xiàn)實世界?
不知是不是錯覺,鄭禾總覺得那張雪白儺面仿佛活了過來,在猴子手里睜開眼睛,勾起嘴角,看著她夸張地笑了起來。
角木蛟在海波上輕輕搖動,光影也隨波晃動,時而如地獄里的魔魂擾人心智,時而像佛臺上晃動的蛛絲,心火燃燒。
鄭禾瞳孔微微收縮,聲音沙啞,“這是什么?”
不斷跳動的燭火驟然一寂,儺面恢復(fù)了正常,所有人都頓住了腳步,老溫更是面色發(fā)白。
猴子也咽了口唾沫,捧著儺面的手微微顫抖,“大······大家姐,這是你的儺面啊······”
“船上以前有遇見癲火,不都是你······您去的么?”
猴子嘴唇直哆嗦,他手指軟綿綿地,幾乎捧不住這輕飄飄的儺面。
鄭禾突然笑了起來,她接過儺面,“我知道,我就是考考你們,瞧你們嚇得,汗都出來了,沒出息!”
空氣中緊繃著的那根線驟然一松。
老溫口中發(fā)苦,兄弟們剛剛看見癲火的時候都慌了,看見癲火和看見死亡無異,都在發(fā)愁的時候,是老溫主動提出來去找大家姐的。
猴子之前說過什么驅(qū)虎吞狼之計,難道就不能讓大家姐去吃了那附火者么?
起碼現(xiàn)在的大家姐看著,還是很正常的。
眾人擁著鄭禾向前走,猴子更是沒話找話地在聊,“大家姐,真沒想到咱們角木蛟上也有癲火······您還記得咱們上次收賬,看見的那個附火者么?”
“嘖嘖,真嚇人?!?p> 猴子看上去心有余悸,“那老娘們兒也不知道招到了哪個禍斗,被搞壞了腦子,燒癲火就算了,還到大街上找什么孩子,到處禍害人,實在是可惡!”
原主記憶中完全沒有這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