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顧念之輸完液,被允許出院。
顧念之先是打電話跟上司請假,她看了看自己的肩膀,感覺沒人會信她的話。
不出所料,上司無法想象,她是在什么情況下受弩箭傷。
顧念之到報社,扒開左肩。
“我這里可是真的受傷了,我要是把繃帶扒開,你就得賠我剛付的醫(yī)藥費?!?p> “行了,給我看傷病報告單就行了。”
“那叫診斷書?!?p> “沒帶,回去拍照給你?!?p> “行了,等會兒就把假批給你?!?p> 難得有這么長的假期,顧念之直感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p> 約莫過了兩天,顧念之在出租屋樓下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顧念之提著垃圾,無視他。
陳安追在她身后:“我不知道是你,我也不知道手下會用弩箭?!?p> “我是真心道歉的,你告訴我我怎么賠償你你可以原諒我。”
顧念之自嘲:“我出老千,我活該?!?p> “出老千而已,那場子里多得是,怪我沒叮囑好手下的人?!?p> “陳總,我們萍水相逢,無緣無故的。你專程跑來道歉,不是真的看上我了吧?”顧念之偏頭鄭重發(fā)問。
“你是在我的地盤出了事,我關(guān)心不是很正常?!?p> “我很好,看完了嗎?可以走了?!?p> 顧念之出向大門,突然回頭:“我應(yīng)該感謝你,不是你我哪來這么長的假期。”
陳安當(dāng)然聽出了她的陰陽。
次日,早早響起了敲門聲。
顧念之裝作不在家,誰知道敲門聲一直不停。
“還挺有耐心,我倒看看是誰?!蹦钪叴┬┱f。
透過貓眼,念之看到了熟悉的人。
“你怎么上來的?”下面的門她記得要鑰匙。
“那天射傷你,很抱歉?!?p> 顧念之不明所以,勉強說道:“行我知道了,大早上擾人清靜,也就我這么大方接受道歉?!?p> “陳總不知道我會這么做,如果你接受我的道歉,我希望你不要為難他?!?p> 顧念之冷哼:“接受你的道歉還有附加條件?”
“那我不接受。
滾!”
“等等?!鳖櫮钪晨块T打量起他,“你跟陳安的關(guān)系沒那么簡單吧?!?p> “我叫裴揚,陳安大我半歲,我叫他一聲大哥?!?p> “大戶人家啊。”顧念之眼角溢出一絲笑,關(guān)了門在樓道里打量他。
裴揚感覺她在打量一個獵物。
“裴揚?我記得之前在云懷有個事,當(dāng)時的處理人,就姓裴?!?p> “跟你沒關(guān)系,少打聽對你有好處。”裴揚已經(jīng)不似剛道歉那時低眉順眼。
“這樣吧,我沒兩天去醫(yī)院查傷口,你來接我送我。等我好了,這事就算過了?!?p> “就這樣?”
“嗯哼。”
裴揚開家里的車來接顧念之,顧念之看著高底盤的車,心里不禁感嘆:真有錢啊。
坐上副駕駛,裴揚扔了條毯子給她。
“空調(diào)壞了,將就用。”
“你調(diào)查過我?!避囕v安靜地開了兩分鐘,顧念之突然開口,似問非問。
裴揚沒接話,他的任務(wù)是接她,絕不多說,免得被套話。
“那我們聊聊云懷的案件?!鳖櫮钪雎运查g陰沉的臉色,繼續(xù)說,“當(dāng)初把人打成重傷的,是你。裴家動用關(guān)系,擺平這件事,最后把你送到部隊里?!?p> “顧小姐,調(diào)查得還挺細。不過,既然知道我脾氣不好,就應(yīng)該閉口不言?!?p> “宋家和陳安有什么勾結(jié)的?”話題突轉(zhuǎn)。
裴揚不理。
顧念之已經(jīng)有些窩火了。
“我要是和陳安結(jié)婚了,你就等著完蛋吧?!?p> 裴揚用鼻子“哼”一聲。
顧念之看完醫(yī)生,回去一個人在家,將電話打給了母親顧無雙。
“媽,最近忙嗎?”
“我還沒問你,宋仁德問你什么了?”
“他呀,我壓根沒見著,這事不重要。我現(xiàn)在在休假,過兩天我回來住?!?p> “哪來的假期?”
“報社快倒了?!?p> “隨便,到了給我打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