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五】可怕的感覺

　　鴨蛋的父親是一個建筑小包工頭，接過好幾單賺錢的生意，一下子成了一個小暴發(fā)戶。

然而鴨蛋的父親發(fā)達了，家里卻仍然很窮。因為，他已經好久沒回家了，更別提給家里拿生活費。

鴨蛋的父親不再往家里拿錢以后，鴨蛋的母親開始菜掙錢，用以維持家里的生計。鴨蛋于是想跟我們去找工作，但是因為他年紀小的緣故，常常被工作拒之門外。于是，鴨蛋的日子就過得拮據起來。

鴨蛋跟我說起他父親出軌的事，我很吃驚?！澳阍趺粗赖?？”我問。

“猜的吧！”他沮喪地說。

“你這么猜，有根據嗎？”

“如果他在外面沒女人，那為什么不回家呢？”鴨蛋反問我。

倒也有道理。

“一般，男人有錢以后，都會出問題的?！兵喌罢f，“跟我爸熟悉的那幾個包工頭，有好幾次，我看到他們帶著很年輕的女人在外在吃飯。一看那些女人的年紀，就知道不是他們的老婆啦！他們都三十幾、四十歲的，老婆怎么可能才十八、九歲或者二十多歲呢？”

“對。”我點頭。這樣的人我也見得多了。我們在飯店上班的時候，看到那些三、四十歲甚至五十來歲的老男人帶著十八、九歲的年輕女孩來吃飯，我們就來氣。他們的年紀，都可以給那些女孩當爹了，可他們卻有臉坐在那里，捏著那些年輕女孩的小手，摟著她們的小腰，摸著她們的小臉，垂涎著一副令人作嘔的神態(tài)討好她們。那些年輕女孩不就看上他們的錢嗎？看上他們有錢有事業(yè)，能滿足她們在物質上的追求。如果他們除去錢，除去一身名牌衣服，和那些普通窮人站在一起，我不相信那些女孩還能看得上他們，還對他們搔手弄姿、賣弄風情。

不就是錢嗎？讓那些和我們同齡的年輕女孩，自甘墮落，主動往上貼，全都成了那些有錢老男人的玩物！

可是那也不能說全是錢的錯。如果那些有錢的老男人沒有那些卑劣的欲望，那錢能自己招手把那些年輕女孩叫到自己身邊來嗎？

所以，在指責那些拜金錢女時，我們更痛恨那些老男人。

“我感覺我媽，越來越不對了。”鴨蛋憂心忡忡地說。

“你媽怎么了？”我驚訝地問。

“我也說不上，可是我感覺她……”鴨蛋皺著眉頭，他搖著頭，“她好像，好像有些怪怪的……”

“怎么個怪法？”

“最近，我經常聽到她自己跟自己說話。有時我半夜聽到她說話，我還以為我爸回來了?？墒瞧饋硪豢?，屋里只有她一個人，看到她還沒睡，我就問她怎么還不睡，早晨還要去蔬菜市場批發(fā)蔬菜呢。她說，菜買回來了?？晌业皆鹤永锟?，什么都沒有。她根本就沒去批發(fā)蔬菜。”鴨蛋抬起頭望著我，他眼淚汪汪的，那樣子，讓我的心都難過了。

怎么會這樣呢？我感覺相當可怕，難道說，鴨蛋他母親，精神上出問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