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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里月光

第三章 月圓(四)

夢里月光 魏寶船 1520 2005-11-22 13:00:57

  新的問題,就是他們現(xiàn)在在會議室里討論的問題。省上各級領導對建工局的改制也表現(xiàn)出了空前的關心和督促。因為建工局在省上算一個大單位,這個大主要是因為他管轄的人太多,建工局下屬的大大小小工程處有五十幾個,每個處平均按兩千人計算,干部和工人加起來就有將近十萬人。這還不算那些不在花名冊里面臨時聘用的民工和勤雜人員,如果把這些都算在里面,估計要達到十四五萬人。對于這樣龐大的一個機構要進行一次徹底的改革,決非易事。

  先放下對各級工程處的改革不說,單就一個建筑學校,也讓領導傷透了腦筋。但歸根結底,學校的改制主要是錢的問題,建工局的領導非常贊同把學校劃撥出去,讓他們自力更生、自謀出路。但是省上領導有省上領導的考慮,基本形成了三種意見,暑假期間,他們分別派人對這個學校進行了詳細的了解和調(diào)查。對他們形成的三種意見又一次的給予了肯定,只等著在會上通過之后,要求學校領導從自己實際出發(fā),然后做一次選擇。

  任校長組織領導班子召開的這次會議,就是商討學校的未來,會上他首先傳達了省委以及建工局各級領導對學校進行改制的講話和意見,總結起來有下面三種意見:

  第一、學校從建工局剝離出來,面向社會招生、擴大招生范圍和人數(shù),學生畢業(yè)后自主擇業(yè),走雙向選擇的道路。學校的管轄權劃規(guī)省教育廳。

  第二、與臨近的金城工業(yè)大學合并,做為金城工大的一個二級學院,成立分校區(qū),主要負責成人教育和社會培訓。管轄權由建工局劃規(guī)金城工大。統(tǒng)一接受省教育廳的領導。

  第三、依然和建工局保持上下級的關系,改制后的建工局為建筑總公司,改制后負責培訓總公司系統(tǒng)內(nèi)的技術工人,學校性質(zhì)由事業(yè)單位變?yōu)槠髽I(yè),財務獨立核算自負盈虧。學校的管轄權歸總公司,統(tǒng)一接受省建設廳的領導。

  當任校長傳達完這三條意見之后,開始語重心長的發(fā)表了一番他個人的觀點,歸納起來更多的是對于建工局的感情和對于學校未來的擔憂。說完之后,他喝了一口茶,點燃一根煙,開始慢慢的吸著,眉頭緊鎖。用探尋的目光掃視了一圈坐在他周圍的其他幾位學校領導人??克罱氖菑垖W義,他對這個年輕人非常欣賞,敢作敢當,年輕人有闖勁,每次開會總能發(fā)表自己新穎的看法,深得領導喜歡。當然他自己做的也非常優(yōu)秀。他的成長道路任校長看在眼里,也可以說張學義完全是他一手提拔上來的?,F(xiàn)在擔任學校的常務副校長,職位僅此于他,而且他也曾準備在退休之后把這個學校托付給小張,其余的人他真的有些不太放心。

  張學義來自于貧困家庭,他的父親是建工局某處一名老塔吊司機,對工作認認真真,從業(yè)三十幾年從來沒發(fā)生過一起安全事故。深得單位領導和同事的好評。那一年,張學義才剛滿二十歲。從單位上來學校參加抹灰工培訓,他一眼就看中了這個年輕人,那時候任校長還只是學生科的一名小科長,但是學生科再小的科長,在學生面前也是一個不小的官。幾乎可以說擁有對一個學生命運的終極決定權,張學義的命運就是從那時候開始改變的,首先他被班主任老師指定為抹灰班的班長,緊接著任科長就把他安排進了學生會,一年之后他當選學生會主席,三年之后,他留校在學生科上班,成了一位名副其實的學校干部。為此張學義的父親老張還找過他,說娃娃在學校里學好了技術,要到生產(chǎn)一線去為人民服務,不想讓娃娃留在學校吃閑飯。這時任科長也是語重心長的勸老張說:“老張啊,你的娃娃是個人才,是人才就應該干大事,只有干大事才能為更多的人服務;你想想啊,他要是做個抹灰工,也就只能是做好自己份內(nèi)的基本工作,保證自己負責的工程不出現(xiàn)任何質(zhì)量問題而已。如果他要是留在學校,留在學生科,培養(yǎng)出更多有用的人才,他培養(yǎng)出的這些人才將來走向工作崗位,你想一想那將是多么大的力量啊,學校里每年都在招學生,這一批又一批的學生奔赴工作崗位,那將會形成多么大的效應,產(chǎn)生多么大的影響,那才叫真正的為人民服務?。 币幌捳f的老張沒了主意,后來只好同意兒子留校任教。三年后,任科長升任學校副校長,張學義就當上了學生科的科長。又三年后,任副校長升任學校校長兼黨高官,張學義就順利的成了副校長。一步一個臺階,一路走來,仕途順利,春風得意。

  這些事好像還只是發(fā)生在昨天,可時過境遷,他都已經(jīng)到了快要退休的年齡,當年留校的那個學生也已經(jīng)成了他的得力助手,他殷切的望著張副校長,希望他首先發(fā)表自己的觀點,但是過了很久,依然看不到他有發(fā)言的準備。他又把目光移向了坐在對面的馬校長和劉校長的身上。但是仍舊不見他們倆有發(fā)言的舉動。這時坐在張學義旁邊的王校長清了清嗓子,說話了。

  他不知道這個從建工局調(diào)過來還不到一年的王校長會說出怎樣的高見,他呷了一口茶,做出一副認真領教的姿態(tài),屏聲靜氣的聽著。

  只見王校長翻開他面前的筆記本,先是把建工局有關領導只言片語講過的話又重復了一遍,這些話有的在建工局開會時他聽到過,有的沒聽到過,甚至有些他猜想有可能是王校長的獨撰,反正又沒地方對證,他又沒說是建工局哪位領導說的。之所以講這些,主要是為他接下來的觀點找一個充足的依據(jù)。

  王校長說:“結合省上及局里各級領導的講話精神,結合目前改革的實際情況,政企分開是一個必然的趨勢。所以說建工局的改制是水到渠成的事,而我們學校做為建工局的一個下屬單位,從建校之初,就是為建工局培養(yǎng)各種技術人才。改制后的建筑總公司要想發(fā)展,依然離不開我們提供的血液。所以我的看法傾向于第三條意見,學校改制后做為建筑總公司的下屬企業(yè),為總公司多培養(yǎng)有用的人才。當然這只是我個人的看法,還請大家多發(fā)表發(fā)表意見?!?p>  任校長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他還想聽聽其它人的意見。馬校長和劉校長相互看了一眼,馬校長說:“我的看法是和金城工大合并比較好,畢竟人家的牌子比我們的亮,將來不管是從招生還是從各方面來說,比我們自謀出路要好一些……”

  緊接著劉校長也發(fā)表了和馬校長近似的看法,并且每個人都為自己的觀點尋找了充足的論據(jù),也為自己的觀點尋找了非常有說服力的事實。周邊很多學校改制的成敗,幾乎被他們說了一個遍。臨近中午時分,這會議開到了白熱化的程度,一個說服不了一個,起初有相同意見的馬校長和劉校長也發(fā)生了分歧,劉校長又轉變自己的觀點,開始贊同起第一條意見來,學校自謀出路自主招生……

  會一直開到下午一點多鐘,依然爭執(zhí)不下沒有定論,這時文書小張站起來悄悄走到任校長身旁耳語了幾句,就走出去提了幾個盒飯,吃完飯誰也沒心回去休息,依舊在辦公室里抽煙、喝茶、爭論。任校長這時表現(xiàn)的十分淡定,他始終沒有說自己的意見,只是看著他們幾個人爭執(zhí)。因為他心里清楚,這個會議爭到最后還得他來收場,他不便過早的表明自己的觀點。但是令他不解的是坐在一旁的張學義始終沉默不語。起初他還以為是出于禮貌,畢竟張學義的年齡在其它三位副校長跟前是最小的,而且相差將近二十歲,都快差輩了,但是等到后來,仍然不見他發(fā)言,任校長這時就象征性的提了一句:“張校長有什么看法,也說出來讓大家聽聽,我們再一起討論討論?!?p>  誰承想張校長低聲的說了一句:“我還沒想好,還想聽聽大家的意見。”就又低下頭開始在面前的筆記本上寫寫畫畫。任校長顯然對他的這個態(tài)度不滿意,但因為是在會場,也不便說什么,就又開始和其它幾位副校長接著討論。

  會議一直進行到下午學生放學,依舊沒個結果,這時候任校長清了清嗓子說:“這件事我們今天就討論到這里,會后誰也不許說出去,這件事在學校里目前只有我們幾個人知道,回去之后大家再仔細考慮考慮,等考慮成熟了,我們找個時間再碰一次頭,商量個最終意見,報請建工局以及省上領導批準后實施。不管怎么說,改制對于學校來說是一件大事,必須認真仔細,任何地方不能出現(xiàn)紕漏。今天就到這里吧,看大家還有沒有什么說的,要是沒有就散會?!?p>  這時候只見張學義站起來,向大家鞠了個躬說:“我有一個不成熟的想法,也供大家回去考慮考慮。”任校長聽到他的得意弟子終于發(fā)言了,微笑著用手示意他繼續(xù)講下去。

  張學義說:“我認為,目前我們學校所發(fā)展的職業(yè)教育,面還有些窄,僅僅只是在為一個單位服務,我們應該擴大范圍,發(fā)展正規(guī)的職業(yè)教育,在未來十年中,職業(yè)教育將會成為社會的一個熱點,隨著經(jīng)濟體制改革力度的加大,各行各業(yè)對于技術人才的缺乏也表現(xiàn)的日益突出,所以我認為我們應該立足于建筑業(yè),走綜合發(fā)展的道路,向更寬更廣的職業(yè)教育發(fā)展,我們的目光要面向全省,面向全國,要為改革培養(yǎng)合格的有用的技術人才。我們應該脫離建工局的管轄,向國家教育部申請承辦??聘呗毜慕逃Y格,招收參加過普通高考的學生,面向社會面向未來,做一次徹底的更大范圍內(nèi)的改革,走獨立發(fā)展的道路?!?p>  等他說完,會議室里又表現(xiàn)出驚人的寂靜,這時校園廣播站傳來了女播音員甜美的聲音……

  這次會議在沒有結果中結束,令任校長沒想到的是,他一手提拔上來的張學義在會議的最后拋出了這個驚人的說法,他不是不知道中國正在進行的經(jīng)濟體制改革促生了職業(yè)教育的大力發(fā)展,他不是沒想到這一點,但是歸根結底還是錢的問題,沒有錢,一切都是扯淡。

  學校今年擴招的部分新生,剛剛彌補了前幾年的虧空,財政上仍舊很吃緊,還得伸手向上面要錢。好在建工局主管財務的副總也是他老任的得意門生,所以這件事也并不是太難,但是真要改制了,脫離開了建工局,劃規(guī)教育廳管轄,那他找誰去要錢,教育廳只管你的教育問題,財務上的事就需要自己來解決了,所以看來張校長還是太年輕,社會經(jīng)驗還是不足,考慮問題還是欠周到。

  但是回頭又想想張學義的發(fā)言,好像對此做了充分的準備。他細細的又從頭回味了一遍,感覺到坐在他身旁的這個年輕人不簡單。看來他的眼光沒錯,他欣賞這樣的年輕人,他甚至于為自己發(fā)現(xiàn)了這樣一個年輕人而感覺到自豪。不是嗎,當他剛開始在學校里推行學生干部留校制度以來,好多學生家長不解,紛紛要求把自己的孩子調(diào)回去,要到主業(yè)上去干,因為對于建工系統(tǒng)來說,主業(yè)當然是搞建筑了,誰原意自己的孩子到學校里上兩三年學然后留到學校打雜。那時候還是計劃經(jīng)濟體系,建筑是國民經(jīng)濟的支柱產(chǎn)業(yè),每年國家評選出來的勞模中總有好幾位都是建筑行業(yè)的,某某抹灰工,某某鋼筋工獲得全國勞模稱號。在那個時候來看,干建筑當然比在學校里當老師要好了,況且這又不是個什么正規(guī)學校,說白了只是建工局下面的一個技術工人培訓學校。嚴格意義上來說都算不到學校里邊。而張學義剛才發(fā)言的核心,就是要徹底改變這個面貌,使其成為一所真正意義上的“大學”。

  他在暗暗慶幸的同時又表現(xiàn)的不無擔憂,看來自己是真的老了,也許考慮問題會更為慎重一些,會更為保守一些;還記得那時候他剛剛當上學生科長,就對當時的校長趙老出過一個優(yōu)先推薦學生干部到建工局任職的意見,趙老采納了他的意見,并且還多次在會上表揚過他。后來趙老調(diào)建工局工作了,他接過學校校長的擔子,開始把推薦優(yōu)秀學生干部優(yōu)先工作這件事又擴大了,除了推薦到建工局任職以外,還為學校留下了大量的人才,隨著近幾年教育體制改革,學生不再包分配后,他又和建工局各個工程處達成協(xié)議,推薦學校里招收的普通中專生學生干部優(yōu)先到各工程處工作。起初根據(jù)各個單位反饋來的意見,推薦過去的學生很受歡迎。但是近兩三年內(nèi),自國家不再對大中專畢業(yè)生分配工作以后,學校里開始形成了一種不良的風氣,有好多學生為了能夠在畢業(yè)后分配到一個好工作,不惜采取各種手段來當學生干部,這當中不乏請客送禮甚至買“官”的,小小的一個學生干部居然如此吃香,他當了半輩子老師還是頭一次碰到。為此,很多班主任到他跟前反映這個情況,甚至學校里還出現(xiàn)了一種怪現(xiàn)象,一部分學生這一級當不了學生干部,干脆辦理休學手續(xù),在外面打一年工或者在家里閑待一年,第二年再到學校里來,請求班主任安排當班長或團支部書記,班主任也是由于對新生不了解,很多情況下都答應了這些休學的學生,漸漸的這件事從一個兩個發(fā)展到一年有一二十人辦理休學手續(xù),專門等著第二年當學生干部,一旦當上學生干部后,就開始在學校里混日子,等三年畢業(yè)后分配一份滿意的工作。這些事他都看到了,臨近開學的幾天正當他為學校改制的事而傷腦筋時,和他一起當過兵的老馬也來了,說自己的兒子在這個學校,去年辦理了休學,今年秋季開學時看能不能給安排到一個比較好一些的班里面當個班長,將來學好了也能有個好工作??粗像R一身粗布爛衫的樣子,他又回想起當年在新兵營里那個威風凜凜的老班長,他就很爽快的答應了。因為當年有這個老班長的保護,他才一步步走到今天。老班長在第二年就因為他父親的政治問題下放農(nóng)村勞動了,這一下放就是三十幾年,后來聽說他到快四十歲時才結了婚,生了這么個寶貝兒子。他這點微小的愿望,只需要他一句話就實現(xiàn)了。他熱情的送走了老班長就順手給教務處打了電話,把他兒子馬軍安排到了新招來的9802班,這個班基本全是從農(nóng)村招來的新生,相對好管理一些。

  誰知同樣的事情也出現(xiàn)在了教務處李處長的家里,老楊是李處長原來一個工程處的老同事,兒子楊輝去年沒當上班長,休學在家半年多了,今年在單位上實習了幾個月,臨近開學時讓李處長給安排個好一些的班級當個班長,將來分配個好工作。李處長想著對他來說這簡直都不算一件事,就隨口答應了,就把楊輝安排到了新招來的9802班,誰知他前一天剛把學生名單送到主管教育的副校長張學義手里,第二天任校長就打電話叫他把馬軍也安排到這個班,這一個班咋能出現(xiàn)兩個班長,但是名單已經(jīng)送出,無法更改,好在馬軍是任校長親自點名安排的,想想張副校長也不會為難他,他就把任校長的意思原原本本給張校長說了,張校長把名單又退還給他說了句你自己看著辦吧,就忙別的事去了。這讓他怎么辦呢?其它的班已經(jīng)全部安排結束,臨時調(diào)換已經(jīng)來不急,而且各個班都存在這種事,幾乎清一色的班長全是拖各種關系來的,而且?guī)缀跚逡簧娜切輰W的學生。他思謀再三,任校長的意思肯定不能違背,張副校長那里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更換,那么就只有委屈他的同事老楊了,怪就怪他說的遲了。于是他艱難的給老楊撥通了電話,把整個情況一五一十的給他說了。

  誰承想這件事并沒有就此罷休,這兩個學生被分配在一個班,從開學第一天起就鬧別扭,他原想學生之間也不會有什么深仇大恨,再說他們倆從去年辦理休學前就在一個班,過一段時間相處相處也就過去了,他為此還特意囑咐他們的班主任田老師,讓馬軍盡量不要為難楊輝,畢竟人家沒當上班長心里不舒服。開學搞義務勞動時,聽說楊輝天天躲著不來,不來就不來吧,反正這只是老校長拖延時間的一個辦法,勞動不勞動都沒有關系,校園美不美化都沒有關系。今年把草鏟了明年還會繼續(xù)長上來,所以一切都只是一場戲而已。等這場戲演完了,該干什么還得干什么,怪只怪他老楊晚了一步。已成定局的事他無力回天,除非他再去找建工局的相關領導,但是為了給兒子在學校里安排小小的一個班長去找上面的大領導,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他想來想去,這事老楊也就自認倒霉得了??墒菦]過幾天,他就聽到了操場里著火的事跟老楊的兒子楊輝有關系,他趕緊和保衛(wèi)處的老戰(zhàn)友陳發(fā)通了口氣,讓他不要再調(diào)查這件事,反正又沒造成任何損失,就說是有人不小心扔了個煙頭引起大火,不就完了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老戰(zhàn)友陳發(fā)也給他給足了面子。此事就此平息,可誰想到,過了三兩天,又聽到了楊輝挨打的事。如果把這些事分開來看,好像并沒有什么,一切都很正常,學生們打架在校園里幾乎天天都在發(fā)生,只不過有的輕有的重罷了。但是把這些事連貫在一起來看,他感到有些毛骨悚然,就為了能在學校里當個班長,首先是“拼爹”,拖各種關系找各種人四處活動八方打聽。完了之后又是暗暗較勁,你安排勞動我偏不去,你把我能咋的。如此還不罷休,這就已經(jīng)超出了一個學生所應該做的范圍。這還哪像個學生,這簡直就是勾心斗角明爭暗斗爾虞我詐嘛?難怪任校長今年擴大招收農(nóng)村考上來的學生呢,還是農(nóng)村來的娃娃老實,不會弄這些彎彎繞也不會為了爭一個班長打的頭破血流。他終于對任校長擴大招生的這一政策有了徹底的認識,看來領導就是領導,看問題就是比一般人高一個臺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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