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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陽宗師

第十二章 有女仗劍首陽山

首陽宗師 易天涯 3282 2017-04-24 06:15:55

  齊無傷北去之后,首陽山再度恢復(fù)了平靜,李清也每日進劍經(jīng)玉壁之下照印劍經(jīng),這劍經(jīng)玉壁極為通靈,一眼望去,內(nèi)容尚且記得,轉(zhuǎn)頭一想,腦海中卻空無一物,讓李清頗為苦惱。

  薛嵩陽限他三年之內(nèi)將劍經(jīng)一筆畫都不漏的悉數(shù)印在心中,這種境界當(dāng)初李清并不是很懂,可接觸劍經(jīng)玉壁久了,李清便想通了。

  這玉壁看久了之后,腦海中便會自主浮現(xiàn)出一塊玉壁,纖毫畢現(xiàn),惟妙惟肖。抬眼觀看劍經(jīng)玉壁,腦海中那塊玉壁上也會浮現(xiàn)你所觀看的內(nèi)容。只是稍一轉(zhuǎn)頭,腦海中玉壁尚存,玉壁上經(jīng)文卻消失不見,變成了一塊空空如也的白壁!

  甚至回屋歇息一夜之后,第二天腦海中那塊無字玉壁也變得若隱若現(xiàn),險險消散。

  薛嵩陽要李清做的,便是讓腦海中的劍經(jīng)玉壁將劍經(jīng)悉數(shù)拓印在心里,無論歲月流轉(zhuǎn),時過境遷,都不會有半點遺忘。

  李清每天在劍經(jīng)玉壁之下,默印劍經(jīng)三個時辰。其余時間跟隨薛嵩陽習(xí)練首陽山入門的體術(shù)《煉鞘》,閑暇之余,也常常下山看望趙十七,此時趙十七尚在跟隨薛子川習(xí)文練武,薛子川待李清極好或者說稍微有些客氣,但對趙光則是倍加嚴厲,仿佛打定主意要將這個初來首陽時神氣勃勃的皇子,教成一個文武雙全的偉男子。

  再來說李清所煉的《煉鞘》,《煉鞘》是二代祖師從劍經(jīng)中的《鑄鞘篇》中演變出的煉體功夫,《劍經(jīng)鑄鞘篇》中說“人成金剛軀鞘,方納萬丈劍心?!?,先要將肉身打造成劍鞘,再把心神磨練成神劍,然后一劍開天,萬邪辟易!

  從李清上山開始,嵩陽祖師便常常從后山采摘一些年份久遠的靈藥,煉化成藥酒,給李清洗練筋骨。

  這些藥酒的藥力極為磅礴,把李清體內(nèi)的種種污垢清洗的一干二凈,原本先天境界特征是就是肉身純凈,可以接引元氣,震蕩氣血,然后形成先天罡氣。結(jié)果是李清遠遠沒有到達可以接引元氣的境界,也沒有震蕩氣血的技巧,但是肉身卻早早的內(nèi)外純凈,成就先天。

  那日李清洗練完筋骨,只覺自己從里到外,再無一絲污垢,抬眼望向四周,居然可以隱隱感覺到元氣起伏,然后便聽到一旁嵩陽祖師微笑道:“從今脫得凡人體,且問長生有何難?”

  李清連忙跪在嵩陽祖師身前,拜謝他帶著自己入了長生之門,薛嵩陽也沒有阻攔,安然受了大禮。

  這是說李清從此有了問道長生的資格。

  歲月流轉(zhuǎn),轉(zhuǎn)眼間又是一年過去,首陽山遍地金色,大雁南歸,又是一年秋天。

  此時李清一十五歲,上山已經(jīng)整整四年了。

  秋高氣爽,薛嵩陽盤坐在望天崖,一陣陣秋風(fēng)拂過青袍,薛嵩陽迎著秋風(fēng)微微瞇了瞇眼,顯得有些愜意。首陽山的一切仿佛都在薛嵩陽的掌控之中。

  趙顯在學(xué)習(xí)如何成為玄霄王朝的皇帝。

  李清在學(xué)習(xí)如何成為下一個薛嵩陽。

  而薛嵩陽自己,則將目光轉(zhuǎn)向了北方,他仿佛看見了那座高聳入云的晶瑩雪山,用刺眼的白在向他挑釁。

  而此時,一陣充滿怒意的女聲,打斷了嵩陽祖師靜享秋風(fēng)的愜意時刻。

  “薛簡,你給我出來!”

  嵩陽祖師顯然聽到了這句話,他從崖邊坐了起來,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只見一個道袍女子,從南方踏劍而來。

  這道袍女子,青絲飛舞,看起來只有二三十歲年紀。頭發(fā)扎成了一個很是精致漂亮的道門朝天髻,一身玄黑道袍也頗為出彩。

  道姑御劍到了首陽山脈的范圍之內(nèi),便不得不停下劍光,徒步向首陽山主峰走來。

  看這道姑滿臉怒容,顯然并不是一個講禮貌的客人。她之所以停下劍光,是因為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柄劍,可以飛在首陽山的天空。

  除了首陽十劍。

  除非你打得贏牽連中州地脈的首陽劍陣。

  嵩陽祖師探頭一望,見山下的道姑正飛速向主峰走來,頓時滿臉尷尬,掩了掩面,向自己的木屋走去。

  而道姑見半天薛簡還沒有出來見自己,頓時大怒,橫沖直撞,一路來到首陽村門口。

  在首陽村的村口有一個幻陣,以老槐為陣心,本意是為了防止外人無意闖入首陽山,由于主要是防范凡人,陣法并不跟如何高明,只要是略懂法陣的金丹真人,便可毫無阻礙的走進首陽村。

  但是道姑顯然并不懂任何法陣,被老槐的幻陣困住,在村外轉(zhuǎn)了幾圈之后,才慢慢醒悟過來自己進了幻陣,于是火氣更盛!

  “連你這山野精靈,也與本座過不去!”

  “含光,誅邪!”

  一道雷光從天而降,落在道姑的佩劍之上,原本清澈如水的劍身頓時雷光閃爍,道姑目光含怒,一劍便劈向老槐!

  這劍光原本就是名劍含光所出,更帶著天雷之力,只要擊中老槐,這顆存活了不知道多久的首陽精靈,頓時便會灰飛煙滅!

  一柄銅劍從劍谷飛下,后發(fā)先至,堪堪接住這道雷光,同時也傳來嵩陽祖師驚怒交加的聲音。

  “沈青茯!你瘋了!”

  道姑半點也不畏懼,望著從劍谷飛躍而下的薛嵩陽,恨聲道:“怎么?薛宗主生氣了?生氣了便遞劍過來,本座倒想見識一下放聲古劍的厲害!”

  薛嵩陽從空中落下,急忙上前查看了一下老槐的情況。老槐樹哪里見過如此兇惡之人,被嚇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連樹葉也開始泛白。此時見到嵩陽祖師,忙向祖師告狀連連。

  “宗主,這個惡婆娘,好生兇惡!你快將她趕出首陽山!”

  薛嵩陽連忙躬身道歉道:“此事怪我,此事怪我,教槐兄受驚了,這里交由我處理,回頭我讓我那徒兒送些養(yǎng)神的丹藥與你壓驚?!?p>  嵩陽祖師對老槐樹連連道歉,這才安撫了嚇壞的老槐。然后嵩陽祖師抬頭望著身前兩眼有些微紅的沈青茯,苦笑道:“青茯師妹,槐兄已經(jīng)在我首陽山扎根不知道多少年,一千多年以來更是守護著我首陽山安寧,無論如何你也不該朝槐兄遞劍?!?p>  沈青茯大聲道:“這老槐樹賣弄陣法阻我,殊為可恨!難道不當(dāng)死?”

  薛嵩陽苦笑著解釋道:“槐兄是我山門幻陣的陣眼,它又不曾認識你,如何能怪到它頭上。再說這幻陣淺陋的緊,也只有你們蜀山的劍客,才會不得走脫?!?p>  “山野精靈世上千千萬萬,殺便殺了,薛宗主如若心中有氣,此時殺了我與你的槐兄解氣就是!”

  嵩陽祖師臉色尷尬,不知道如何應(yīng)對。

  而沈青茯見嵩陽祖師訥訥不語,氣勢更盛,叫道:“薛宗主何等威風(fēng),一劍便劈碎了大雪山山門,好不霸道!不知道何時你家這看門的老槐也被人一劍劈了當(dāng)柴火燒!”

  薛嵩陽陪著笑臉,對沈青茯唯唯諾諾。

  首陽山眾人避居世外,并不知曉沈青茯是誰,如果放到神都提起沈青茯的名字,便會引起軒然大波。

  這女子正是蜀山三仙之一的含光仙,青茯仙人。

  同時也是蜀山劍派青字輩碩果僅存的三位宿老之一,當(dāng)代蜀山劍派掌門青蒼真人的師姐。

  嵩陽祖師終于打破了充滿火藥味的氣氛,陪笑道:“槐兄既然無礙,此事便不再提了,師妹請進劍谷一敘,為兄這些年新釀了許多好酒,今日便取出來接待師妹?!?p>  沈青茯冷著臉,點了點頭,跟著嵩陽祖師的劍光飛進劍谷。

  “清兒,從酒窖將為師釀的陳酒取出來一壇?!?p>  李清趕緊從木屋走出來,答道:“是,老師?!保f完轉(zhuǎn)身去酒窖搬酒,而沈青茯在聽到老師兩個字后,目光驟然一凝。

  “你收徒弟了?”

  薛嵩陽點了點頭,笑道:“是啊,我這徒弟資質(zhì)還不錯吧?”

  等到李清將一壇老酒取出,搬到二人身前。薛嵩陽說道:“清兒,這是你青茯師叔,給你師叔倒酒?!?p>  李清趕忙給沈青茯斟酒,剛倒?jié)M將酒杯遞到沈青茯面前,還未開口說話,就聽見眼前這個道姑臉色冰冷的說道:“不必了,本座不喝死人倒的酒。”

  含光出鞘!

  此時二人距離不過三尺,尋常凡人也能一瞬間血濺五步,何況沈青茯這種蜀山劍俠!

  鐺的一聲!

  含光劍與放聲古劍劍身碰撞!

  含光劍以迅雷之勢擊向李清,幸賴薛嵩陽提早感應(yīng)到殺氣,才勉強來得及出手,擋下這快如迅雷之劍!

  含光這一劍雖然被放聲擋下,可震蕩的劍氣浩大無匹,依舊震傷了李清。李清只覺胸口煩悶欲嘔,卻怎么也吐不出來。嵩陽祖師上前檢查了一下李清傷勢,然后在李清后心輕輕擊了一掌,李清張口一吐,吐出好大一攤鮮血。薛嵩陽從袖中取出一瓶丹藥,倒出一粒,喂給李清吃了,然后將他送回木屋休息。

  從木屋出來,薛嵩陽再看沈青茯的眼神,已經(jīng)是一片冰冷。

  “你走吧?!?p>  沈青茯臉色平靜,自嘲道:“薛宗主不問我為了什么?”

  薛嵩陽臉色漠然:“無論你為了什么,你出手險些斷送我首陽山香火,你我六百年情分便已經(jīng)用盡?!?p>  沈青茯有些癲狂的笑了起來,笑著笑著便帶了些哭腔:“原來在你心中,那個小子就已經(jīng)是你首陽山的香火了!”

  “可是,首陽山的宗主不是你薛簡嗎!”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從五百年前嬋兒姐姐仙去,你便一直想死!你等了五百年,一直在找尋死的機會!”

  “可是首陽山的規(guī)矩,你沒有找到傳人之前又不可以去死!”

  沈青茯哈哈大笑:“終于最近,給你找到了一個徒弟,你很高興,你急不可耐的去挑釁大雪山,甚至大雪山向你低頭服軟,主動送上首陽山的神兵,你也不屑一顧,你興沖沖的準備去死!”

  “師門血仇?好冠冕堂皇的理由!三百年前你便險些把蕭長風(fēng)打死在大雪山下!”

  沈青茯仿佛是笑累了,終于哇的一聲哭出了聲音:“薛簡!我等了你六百年,在你心里,真就半點比不過蘇小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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