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怎么這么冰?沒事吧?”申俊逸眉頭一皺,又欲要上前去莫她的額頭。
蘇珩又是往后躲,說:“沒事。”
隨即蘇珩埋下頭,兩只手手心貼手背使勁搓著,把原本白皙的手搓得泛紅。
申俊逸有些不耐煩,直接上前去逮住她的雙手,另一只手去莫她的額頭……“看醫(yī)生了嗎?”
蘇珩的被這么一弄,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她眼睛又盯著申俊逸,隨即說道:“家里有藥。”
“哦,那我去做文件了,你早點來休息。”申俊逸只是用眼神再打量了一下蘇珩,于是面無表情地轉過身走了。
蘇珩不說話,依然使勁搓手,眼睛在掙扎著,盡量不讓淚水的泛濫顯得自己那么脆弱……
往常這個時候,他都是把她直接抱去醫(yī)院當祖宗供起來的,又是好吃的,又是好喝的,還一直待在床邊照顧自己,寸步不離。
到底是誰變了……還是我做錯了什么……為什么……呵。
蘇珩不懂,真的不懂,以前倆人如膠似漆,申俊逸恨不得把她揣在懷里,天天當寶貝一樣寵著,把她照顧地無微不至。
那個時候她覺得自己是一個擁有騎士保護的公主,生活在童話里,甜蜜似陽光下肆意開放的花朵,永遠新鮮,永遠溫暖……
她真希望今晚申俊逸知道她發(fā)燒了還轉身而走這個事實,是童話里可以避免的噩夢。
那天晚上,蘇珩像是突然開了竅,淚水不住地流,滴到了杯子里,就著感冒沖劑和兩顆退燒藥,像是喝下了孟婆湯一樣……流光了眼淚,磨滅了感情。
心中的刺痛以及口中的苦澀不斷在告訴她,像是蚊蟲在嗡鳴,煩悶焦慮又無奈,只能一遍一遍聽著:“童話,不都是騙人的么……”
嘻嘻……
第二天早上,她醒來時枕邊早已沒了人,她給自己草草地做了一頓早餐,因為退燒,昨晚出了一身汗,于是又去洗了一個澡。
洗完過后,她正要將換下來的衣服放進洗衣機時,發(fā)現(xiàn)了申俊逸的襯衫和內衣。
這個男人總是記性不好,于是蘇珩又去看看他兜里的東西全部拿出來沒有,于是翻找著,蘇珩忽然間猶如一個斷了電的玩具娃娃,身體突然定格在原地。
眼睛有些失神,衣領的唇印如此耀眼,如同一把妖媚的利劍,毫不猶豫地扎在她心上,痛快無比。
忽然她的手無力地耷拉下去,眼淚也趕著手的速度奔涌下來……
衣服就掉在地上,她立刻撿起來扔進洗衣機,啟動了電源。
“哈哈,惡心,真他媽惡心?!彼现鑱y不堪的頭發(fā),眼睛已是有些紅腫,整個人忽然像個瘋子一樣,神情都有些恍惚,嘴里咯咯笑個不?!?p> 過了許久,蘇珩已是面無表情,直到她拿出手記,將準備已久的信息點擊發(fā)送成功,蘇珩的眼睛空洞地盯著手機屏幕,嘴角輕輕上揚……
…
如今,已經過了兩天,申俊逸對她的那句“分手快樂”貌似并不在意,就像不在意她人一樣,到現(xiàn)在也沒有給出任何答復。
蘇珩看了他的企鵝,顯示的是離線,空間沒有動態(tài)更新,微信朋友圈以前每天都發(fā)布的公司產品廣告也沒有再更新,微博更是如若進入無人之境,整個人就像消失了一樣。
說實話,蘇珩是有些擔心的,平日里經商肯定會結下什么仇家,萬一他遭遇了不測呢。
此刻,她竟有些心軟……
“想這么多干嘛,真的是,可笑?!彼猿八频膿u頭冷笑,忽然間覺得自己不可理喻。
蘇珩抱著暖水袋坐在客廳里發(fā)呆,忽然眼中又閃過一道光。
“我想我該回自己的職位去看看了?!边@是一個騙自己去找他的正當理由,蘇珩知道這樣多此一舉,但她又想到,萬一這樣做能更添些許失望呢,以后就再也不會心軟了……
蘇珩本是T公司的首席執(zhí)行官,只是申俊逸不想她每天這么忙,便說要保養(yǎng)她,她當時可是開心了好一陣,不過她以前有公司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原本的職位只是掛著。
這次出來,她把自己的所有東西都拿走了,那個房子的主人惡心,房子也惡心……
她從自己的行李箱中找到了那張許久未碰的工作牌,換上自己的工作服,找出了以前用的名貴化妝品,一個小時之后,一張小臉傾國傾城,宛若牡丹出水,華而不俗,精致又淡雅,氣質頗顯高貴又不失威嚴。
蘇珩來著蘭博基尼一陣疾馳,在地下車庫里停好了車,她四處張望了一天,皺了皺眉頭,她并沒有看到申俊逸的車停在哪兒。
不在公司?去哪兒了?
正好,不會妨礙我了。
蘇珩上了地下車庫的電梯,來到了一樓大廳。
“女士您好,請問有什么可以幫助您的嗎?”
隨著話音響起,一位長相俊逸的青年向蘇珩快步走來。
剛進公司便有了接待人員長蘇珩走來。因為蘇珩覺得接待小姐不太適合自己的公司,理由便不多說,所以公司的接待人員一律換成就男人。
T公司做的是食品,接待員倒也沒有特別重要,只要熱情大方,舉止得體,能給客戶留下好印象就很可以了,所以申俊逸也沒什么意見。
眼前這位接待人員長得還算清秀,臉上像抹了奶油似的白,明亮的大眼睛有雙俊俏的雙眼皮裝飾,眉眼之間陽光溫暖充斥,看著實在有些撩人,頗像是鄰家的小弟弟,但又并不像溫室里的小草那般柔弱,其監(jiān)視的胸口上腱子肉把小西裝的馬甲撐得鼓鼓的。
蘇珩打量了一下,覺著外表很是不錯,只是不是她喜歡的類型。
“你是新來的吧。”蘇珩看著他問道。
忽然遠處急匆匆奔來一個身影,是公司之前的老接待員了,他過來連忙道:“小景,他就是我們公司的首席執(zhí)行官蘇女士,你先去忙,交給我吧?!?p> “不用。”蘇珩淡淡一笑看向小景又道:“你跟我來。”
說完,蘇珩便帶他向公司高層股東專用電梯走去,他大概有些緊張,一路上不曾說過一句話,只是默默地跟著。
仔細想來,剛剛看起來十分熱心一個人突然變得緊張也是有緣由的,剛剛那個接待員說了,我是公司的首席執(zhí)行官,進公司只是回到自己的崗位,并不需要接待員陪同。
若真需要人陪,也理應是老員工來才更好說話,要他一個新人來有什么用?
蘇珩自然是有打算的,那老員工跟總裁自然也是接觸的久些,而且人有些大嘴巴,蘇珩這次回來并不想太過張揚,而且還要暗地里調查一下申俊逸最近的情況,指不定剛剛給自己說完留給申俊逸匯報去了。
新人不一樣,腳跟沒站穩(wěn),總是怕丟工作的,只要稍微提點一下,把嘴巴捂嚴實了,今天的事情自當才比較順利。
蘇珩來到這間久違的辦公室,她曾叫公司的清潔工每月定時打掃,所以這里雖時隔數(shù)月無人,但還是挺干凈。
蘇珩讓他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她放下包,坐在自己的椅子上。
“全名叫什么?”
“景尚。”他微笑著說,此刻仔細聽才發(fā)現(xiàn),他的聲線像他的皮膚一樣,像裹了奶油似的,特別甜滑,聽起來很是養(yǎng)耳。
只是雖說是微笑著說,但笑容里始終隱藏不住那一絲緊張。
蘇珩旋即也是微笑道:“別緊張,我叫你來也沒別的事,就問幾個問題?!?p> “好?!?p> “你知道,公司最近的業(yè)績如何,或者有談什么重要的大生意嗎?”
他兩眼一轉,然后看著蘇珩說:“這你平時問我或許我還不知道。”
“什么意思?”
景尚說:“我只是一個接待員,平時只是接待一下客戶,知道的其實并不多,可就在三天前,公司的新品上市并且大賣,業(yè)績直線上升,全公司所有員工都參加了公司的聚會?!?p> 自己發(fā)燒的那天晚上?如果是公司聚會,唇印怎么來的?
蘇珩頓時滿心疑惑,看著景尚問道:“那你們總裁可有參加什么游戲?”
問到此時,景尚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瞪大了眼睛,趕緊說道:“蘇女士,你看到了?”
“嗯?!碧K珩點點頭,不過神色卻更加詫異,若景尚所說跟自己所想的一樣,那么就是另有隱情?
景尚繼續(xù)說道:“那蘇女士你可別誤會了總裁,當晚全公司上下都去了迪廳,總裁那抹唇紅是在被一個舞女不小心撞到留下的,還灑了一身的酒水呢,那是他找好多人借衣服,只是湊巧,誰都沒有多余的,迪廳也沒有合適的,于是總裁便先回家換衣服了?!?p> 難怪他一回來就急著去洗澡換衣服……
而且新品大賣,正是與好多公司談合作的好時機,自己當時既然說了沒事,他又一心忙著工作,對自己的不管不顧想來也是情有可原。
頓時,蘇珩又有些心軟了,或許自己那句“分手快樂”有些過分了,自己如此不信任他,他一定很傷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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