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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風(fēng)的話

第七章過期

南風(fēng)的話 壹米柒 2034 2018-06-17 20:28:59

  我聽過一句話:不知道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秋刀魚會過期,面包會過期,連保鮮紙也會過期,似乎沒有什么是不會過期的……

  但是,上學(xué)的日子過期了,就會有假期這種產(chǎn)物---暑假或寒假;我想,我期待這種過期。

  五點半開始營業(yè),天空如鄰家女孩的粉色棉花糖,云拉成絲狀薄薄的,風(fēng)有點甜,路還有燈在一起了。

  “你姐可能晚上八點才到家?!崩顧旌臀艺f。

  羅栗一個人搭著巴士,她可能在聽歌睡覺,聽她說過,她本來會暈車,但坐多了公交就“免疫”了。

  我抑制住不笑,回答母親:“哦……那么晚?!?p>  明明該大膽表達想念已久的歡喜。

  從五點半開始,我一有時間就看著馬路,雖然有巴士停下,也有人下車,但就是沒有我想的她。

  此時,七點已經(jīng)來了,該吃晚飯了。

  吃飯時,聽到爸爸對媽媽說“蒸了排骨給你還有你女兒?!?p>  “哼,排骨,我就不肯給我吃,不公平,欺負(fù)我?!绷_嘉明聽到這種“差別對待”第一個說不,肯定要發(fā)發(fā)牢騷。

  接著起哄,我也假裝吃醋的語氣說:“你怎么這樣啊,好討厭吶。”

  羅斯為了擺平我們,笑笑說:“羅嘉明,你都吃那么多了,吃豬肉吃傻了你,還吃?!?p>  四個人笑了。以前,幸??梢院芎唵?,它可以是刻意安排的一頓晚飯,有規(guī)律的生活,現(xiàn)在連難過也變得復(fù)雜。

  羅斯說完,李欖那腔調(diào)馬上接著說:“你們姐姐在外面沒有什么營養(yǎng)可以補的,不像你們,在家里,有的是機會?!?p>  夫唱婦隨,說得可不就是他們了。

  客人換了換,擦好了桌子,收拾過杯子,掃完了地,那我的小栗栗呢。

  或許,她說的對,忙起來就忘了時間,現(xiàn)在鐘表時間為22:00,街上路燈依舊亮著,就如我仍然等著她。

  在幾十平米的客廳擠滿了客人,走廊充斥著啤酒味,還有不堪入耳的聲音,廚房的鍋換著調(diào)料,從放假一個星期后,我每天渾渾噩噩地度過像這樣的一天,羅栗馬上也要忍受……

  “你女兒現(xiàn)在到了……”李欖接到電話,急躁的話語點燃了廚房的火藥桶,“現(xiàn)在……”

  李欖讓我守著客廳,雖然很吵,但我大概聽懂了他們在吵什么。

  羅栗到了一個地方,需要有人去接她,但頑固的羅斯的認(rèn)為她不重要,現(xiàn)在店里這么忙,讓羅栗自己想辦法回來,那么大個人了,他不去接。

  “你真的是奇怪,我好聲好氣問你,現(xiàn)在怎么辦,誰去接你女兒。和我吵什么吵!”李欖那暴脾氣上來,一點也不輸給我爹,“不接就說嘛,喊什么,多難聽!”

  不用猜,我爹一定是那冷漠無所謂的幾句話:我懶得和你吵,你們愛怎么樣就怎么樣。我不說,不講話,講多又錯,干脆不講好。

  羅斯眉頭夾著汗,掂掂鍋,喊了句:“羅嘉明!羅嘉明!上菜!上菜!”

  嚇得剛剛還美著看豬豬俠的他,呲溜地站起來光腳丫地找拖鞋,“怎么每天都對我發(fā)脾氣,肯定是李欖在火上澆油----欸?我拖鞋呢。”

  “快點?。⌒⌒乃鰜砟_撩你喲。”要看他被收拾,心里真是暗爽!不過我也不會好到哪里去,所以也幫著他找。

  廚房又催命了。

  “羅湛!羅湛!”

  “這家怎么沒一個靠譜的,哦!哦!來了……”我怎么總要替那羅嘉明跑這樣的腿。

  跑腿回來,習(xí)以為常的一幕又上演了。

  “你爸說電視關(guān)掉,不能開!”李欖每次做這樣的事說這樣的話,都好像好高興一樣,那口氣,得意洋洋,幸災(zāi)樂禍。

  羅嘉明看李欖一走,就拿鑰匙把電視的插頭拿出來。

  “不開電視,但不能鎖。這可是我的原則,等會兒沒多少人我就看?!绷_嘉明說得一點也不怕他爸的樣子。

  “切,等你爸出來啊?!蔽覐膩聿幌嘈潘心欠N忤逆的潛質(zhì)。

  “那李欖,整天就知道火上澆油,添油加醋,明知道爸爸在炒菜,還說羅栗的事,再說了,羅栗又不是不認(rèn)識回家的路,真是不機智?!绷_嘉明饒有興趣地分析著,說著就把腿抬到椅子上,“不像我,識時務(wù)者為俊杰。”

  “你那叫基佬(狡猾),一套一套的,用的都是什么詞?!蔽艺嫦胱崴麕最D,竟然幫著羅斯說話。

  “誰,誰說認(rèn)識路了,現(xiàn)在那么晚了,沒人接又沒車,你說怎么回,你沒出過門就不要瞎說。”我沒好氣地回答他。

  忙到00:00后,一個熟悉的迎面走來的面孔,羅湛從走廊上看到,心里一愣,趕緊躲到衛(wèi)生間照照鏡子,看看我這老臉精神不,哦!還有這手剛洗過碗,再拿沐浴露洗一次,打開門,臉又馬上貼近鏡子,自己也覺得奇怪但是又滿意地走出來。

  我心里就這樣認(rèn)為了?!班拧l(wèi)生間門口那個客人應(yīng)該或許肯定沒有看見我?!?p>  在昏暗的光線下,狹窄的過道,提著行李箱,左右搖晃的身軀,一臉疲憊的她出現(xiàn)在我的眼前,而我躲過好像對視過的眼,尷尬一笑,與她擦肩而過。

  在她沒出現(xiàn)時,我腦海里上演過無數(shù)部電影,無數(shù)種臺詞,無數(shù)個我會像那些人一樣說著客套話的片段,像這樣的畫面,我突然一點都不意外,只是浪費了剛剛在衛(wèi)生間的微笑,那個時候我已經(jīng)覺得自己像個小丑。

  在練習(xí)了多少次的歸來,我不知道羅栗有沒有和我一樣想象過重逢的場景,可……她好像沒有,甚至我聽到:回來有什么意思,無聊;她出去了以后,只是在疲憊時會記起我的按摩技術(shù)活,記起還有我的好。

  “我很慶幸你會想起我。”

  我一點也不覺得她自私、過分,因為在這個家我聽她的心聲是最多的,只有我和她在紙上談過:如果爸爸和她掉進水里,我會救誰的問題,還有我認(rèn)真看過她哭鼻子的樣子。

  雖然她每次回來都像是被下了詛咒一樣,回回挨批,但是我相信她是好人,她不是叛逆,她只是缺少像羅湛這樣的“忍多了就無關(guān)痛癢”的人。

  過期的東西總是不好的,在那個暑假發(fā)生了前所未有的“出走”……

  

壹米柒

好好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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