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小廝打了熱水進來。
陸卿的酒勁兒慢慢上來了,她腦子混沌的很,目光直勾勾的望著霧氣裊裊的某一處。
待那小廝出去,陸卿心念一動,像個稀里糊涂大漢似的,慢吞吞的湊到了凈室。
她伸出手做賊一樣偷偷扒拉住屏風,打開一條縫,泛著水汽的眼珠子靈活的往里頭偷瞄。
霧氣彌漫,模糊的畫面里隱約透出一個修長挺拔的人影來。
陸卿努力的睜大眼睛,甚至把整個腦袋都伸了進去,想要看清楚些。
抽抽鼻子,忽然聞到一陣冷香。
定眼一看,原是君祁的外袍搭在了屏風上。
他膚色比旁人白皙幾分,面冠如珠玉,鼻梁挺拔,嘴唇削薄殷紅,眉宇間要么冷肅,要么沉靜,平日里總是無甚表情。
真奇怪啊,陸卿盯著這人,只覺得周遭有些熱。
怪不得西京百姓將祁王殿下稱作那負了禍國之名高嶺之花,長在懸崖峭壁上只能遠遠瞧上一眼的那種。
此刻,眼前這張溫潤端方的臉被熱氣熏紅了些,唇角慣性的輕抿著,配上他正經(jīng)刻板的解衣動作,看著無端就有幾分勾人。
陸卿艱難的吞了一口口水,色欲熏心,看的癡迷,突然就被人給抓住了手腕。
只可惜陸卿渾身都軟綿綿的沒有力氣,明知被抓包,心里沒有一點悔過,還蒙頭蒙腦的想著要不要摸上一把再跑。
目光慢吞吞的往下移,結果被這人一把抬住了下巴,不讓她低頭亂看,陸卿煩的要命,一邊扒拉他的手,一邊理也直氣也壯道:“殿……殿下,一……一起洗嗎?”
“哐當”一聲,君祁的手中什么東西掉了。
咦,不說話,那便是默認了?陸卿眼睛一亮,作勢就要解自己的衣服。
人生處處是驚喜。
快點,再快點,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君祁:“……”
他方才解了外袍,正欲洗浴,側目就見得她躲在屏風后頭探頭探腦的偷看,還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倒不知你真有這癖好?”君祁嚴肅的點點她的腦袋,隨即抓住她那已經(jīng)在拉扯衣服反而越扯越亂的手指。
陸卿覺得自個兒現(xiàn)在熱騰騰的難受的很,也不管他說什么,不老實的扭著身子,衣服也不脫了,臉蛋兒直接湊過去貼在他腰腹上蹭了蹭,隨即老僧入定似的一動不動了。
嗯,涼快。
她以前怎么就不知道還有這種人間仙境!
他媽噠白活了!
君祁沒有躲開,只目色深了深,一只手虛虛扶著她。
他身上溫度沁涼,如此陸卿愈發(fā)得寸進尺,黏著他不肯松開。
片刻,陸卿抬了因醉酒而酡紅的臉蛋,暈紅的眼朦朧一片。
只聽她斷斷續(xù)續(xù)的問:“殿下……你……還記不記得……記得我……”
等了許久,她才聽到低沉的聲音響在耳畔。
“嗯……你是誰?”
陸卿不知怎么,既著急又委屈:“我啊!我你都忘了嗎!我就是到處跟人說你跟我有一腿的那個……”
君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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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長明
先甜一甜,再展開劇情哈 長文劇情推進會慢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