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0月24日陰有大風(fēng)
我以前從來不知道,世間還有如此深切的愛戀。
即使死了,也會化成風(fēng),化成雨,化成光……時時刻刻陪在對方身邊。
或者留下心跳,在對方可以觸摸的人世,依然鮮活,就像從未曾離去。
十八歲的男孩身上還留有青澀的紋路,心臟卻已經(jīng)27歲。
我望著這個和我正好相反的羅飛揚,心里的嫉妒無邊蔓延,我只想要回23歲的容光,心臟多少歲與我何干?
“你現(xiàn)在沒有能力、沒有財力,更沒有實力,對一個女人來說,你的安全系數(shù)是零。”
男孩坐在我的對面,望著一個八十歲老婆婆毒舌般的指摘。
“愛情無關(guān)這些,我以后……”
“對一個大你9歲的女人來說,以后就是沒有以后?!?p> “難道愛情就是以物質(zhì)來衡量嗎?”
“沒有物質(zhì)的愛情就像在沙漠中沒有水的旅人?!?p> “我沒有辦法?!?p> “會有的?!?p> “我已經(jīng)是成年人……”他站起來準備走,“你不懂!”
此時店里光線暗淡,我看不清男孩的臉,卻依然能感到他一身的頹敗,與來時的朝氣蓬勃截然相反,他沒想到,等了一個星期,等到的是這種答案。
“我們可以試一試。”我不忍再說,在他的身后叫住了他。
我拿出一個吊墜,和送給蔡雅雅的那個一模一樣,吊墜在昏暗的店里發(fā)出幽幽的光。
“看著它?!蔽艺f。
我們好像掉進一個很深很深的夢里,這里天色昏暗,陰云密布,難道要下雨?
一個女生從圖書館出來,雖然有點模糊,但還是能出來是蔡雅雅。她正朝著我們這邊走過來,這時,一道閃電劈下,瓢潑大雨傾瀉而下。雨水重重落下,又高高濺起,眼前的世界變成了灰茫茫的一片,轟鳴的雷電似乎想把世界劈開,一道比一道凌厲。我趕快戴上黑袍的帽子,看著旁邊淋成落湯雞但依然淡定的羅飛揚,哎,沒辦法,這種方法也是第一次用,想不到竟然成功了,只怪準備不足。
我在心里默念一百遍:羅飛揚,對不起??蛇@時他正緊緊地盯著向著我們走來的羅飛揚,對瓢潑大雨毫無知覺。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正好看到有一個人正攜帶一身風(fēng)雨鉆到她的傘下,蔡雅雅明顯怔住了,停下腳步。
那人很高,此時他正壓低身子看著她說話,但雨聲太大,聽不清他們說什么?雨水順著他凌亂的頭發(fā)滴下,滴在他長長的睫毛上,流進他清澈的眼睛,一雙看了讓人難忘的清澈眼睛。
不過看他們兩人中間的距離,這應(yīng)該是他們第一次見面。
“難道他就是蔡雅雅的老公?”我嘟囔了一句。
突然,我發(fā)現(xiàn)眼前一晃,一個人影從我身邊竄了出去。
“哎,羅飛揚,你干什么去?”已經(jīng)攔不住了,羅飛揚已經(jīng)沖了出去。
他跑到兩人跟前,對著蔡雅雅說:“我喜歡你?!?p> 我頓時想暈倒,奈何身體倍棒,只能想想。天底下怎么會有情商這么低的人。這是想先下手嗎?可明明已經(jīng)晚了一步。
還好,蔡雅雅他們好像感覺不到羅飛揚的存在,穿過他的身體和那個闖入她傘下的人走了。
鏡頭一閃,我們來到一個昏暗的小巷里蔡雅雅和那個闖進她雨傘下的男生正提著行李走在昏暗的小巷里。這時的他們比上一次成熟了很多,好像已經(jīng)開始工作。他們在一排平房處停下,男生突然握住蔡雅雅的手,說:“你會后悔嗎?”
蔡雅雅笑著搖搖頭,“不后悔,跟你在一起吃再多苦也不后悔,只要在一起?!?p> 男生松開她的手,昏暗的街燈下,女生手里正躺著一把鑰匙。
男生道:“以后,我一定會給你換一把打開城堡的鑰匙?!?p> “我說了,只要能跟你在一起,什么鑰匙我都不在乎。”
男生拿著蔡雅雅的手打開門,一下把她抱了起來往屋里走,“蔡雅雅,以后我一定會用生命保護你,即使我死了,我也會化成風(fēng)、化成雨、化成光……陪在你身邊?!?p> ……
我看著身邊羅飛揚越來越暗淡的雙眼,越來越覺得自己很小人,為什么要把事實擺在他面前。
鏡頭一轉(zhuǎn),是車來車往的大街上,一輛路虎正停在路邊,車里原本青澀的蔡雅雅和她老公,此時光鮮亮麗。男人正抽著煙,但他的眼睛依舊清亮,只是此時卻有很多無奈,蔡雅雅在哭。
“雅雅,你別哭了?!蹦腥藷o奈地說。
“你管我哭不哭,你既然做得出來,還不允許我哭。你今天不說清楚那女人是誰,我就不跟你去領(lǐng)結(jié)婚證?!?p> “她只是我的一個客戶,我給你解釋過了?!?p> 男人掐滅手中的煙,發(fā)動車子。女人還在鬧。
“你停車,你給我停車,我要下車?!彼囊恢皇肿е腥说母觳?,另一只手,去抓方向盤。
“蔡雅雅,你松手!……”
聲音消失在一聲轟隆的撞擊聲中。
當(dāng)我把手從眼睛上拿下來,看到的是一場車禍的發(fā)生,而男人正用布滿獻血的身體護住懷里的女人。
這個世界上不存在誰欠誰,卻總有人用生命報之。
我望著身邊羅飛揚盈滿水光的眼睛,只有嘆息。
鏡頭一轉(zhuǎn),陽光明媚。
一個少年走在路上,蔡雅雅跟在他的后面,他好像感覺到有人跟蹤,猛地回頭,只看到后面一個也在走路的女人。突然,少年暈倒在地,蔡雅雅跑過去,跪在他旁邊,一只耳朵貼在少年的心上。然后使出全身的力氣,一把將少年背了起來,單薄的身體好像無法承受重量,但她還是在咬著牙,走得飛快。
我想到上次被蔡雅雅一把背了起來,原來她的體力是為此練出來的。
“那個暈倒的人明明應(yīng)該是我,為什么是蔡雅雅老公的面孔?!绷_飛揚看著我問。
“你的生命是她老公的心臟在支撐運轉(zhuǎn),在她的意識里,她照顧、擔(dān)心的永遠是她老公,你還不明白嗎?”我停頓了下,“蔡雅雅對他老公,不止是愛,還有悔?!?p> 再次回到現(xiàn)實,我拉開窗簾,窗外天色已經(jīng)暗淡下來,街燈明暗閃爍。
“剛剛看到的是真的嗎?”羅飛揚在我身后問,聲音低沉。
“是真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能量空間,剛剛我們進入了蔡雅雅的能量空間?!?p> “哦,那我走了?!?p> “那你還堅持嗎?”
“你不是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能量空間嗎?我已經(jīng)看到她的能量空間,但她的空間現(xiàn)在太苦了,我會把她帶出來,讓她走進我給她的能量空間?!?p> 我一怔,不知該如何作答。
“謝謝你,不過其實我們沒必要活得太清醒?!?p> 我有點懷疑,這句話是十八歲的羅飛揚說的還是二十七歲的他說的。
回到家時,已接近深夜。
可家里的燈依然亮著,賈大頭正坐在沙發(fā)上看書。
“你怎么還不睡?年輕人熬夜不好。”
“今天工作很忙?”他抬起頭看著我,眼睛里布滿血絲。
“嗯,你趕快睡覺吧?!蔽覐乃掷锍槌鰰?,瞥見書名,腦袋頓時突突亂跳。“《異域魂變》?什么鬼?賈大頭,你不是醫(yī)生嗎?你不是科學(xué)主義者嗎?……”
未等我說完,他一下扯走我手中的書,“睡覺?!闭f著站起來就走。
我看著他的背影,突然想起蔡雅雅,“賈大頭……你和肖娜挺般配的?!?p> 賈大頭挺住了腳步,他沒有回頭,沙啞的聲音傳來,“我的事,不用你管!”
呵,什么人!我才懶得管。
顏子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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