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增勢
金一仙松了口氣,風雷劍能“拐彎”,可不是因為神識操控,而是因為御氣術(shù)。
三年前,自從得蕭敬傳授由御物術(shù)改進的御氣術(shù)后,無論是煉化雷靈氣,還是修煉法術(shù),他都獲益良多。
而且金一仙逐漸意識到,屬性元氣和對應法術(shù)之間是存在某種關聯(lián)的!
首先,用金元氣施展金系法術(shù)會有加成,這是所有修士都明白的道理。
其次,輕身術(shù)是由風遁術(shù)簡化而來,用風元氣施展同樣可以增加速度,這也經(jīng)過了大部分學究類修士的驗證。
再者,御氣術(shù)可以加快搬運入體靈氣,這是身為雷靈種的蕭敬對御物術(shù)的改造。
最后,他重新將御氣術(shù)用于外放法術(shù),發(fā)現(xiàn)可以使法術(shù)飛行軌跡發(fā)生偏轉(zhuǎn)!
金一仙很清楚,一個煉氣修士能做到法術(shù)“拐彎”,不是一拍腦袋得來的。
其中不僅有前人的積累,還有他自身的鉆研和苦練,或許有道簡的幫助,甚至冥冥中絳宮內(nèi)雷靈氣也有助力…
種種經(jīng)驗和未知的糅合,讓金一仙能夠以全新的御氣術(shù)操控風雷劍。
若是其他人,一旦發(fā)現(xiàn)法術(shù)飛行軌跡發(fā)生偏轉(zhuǎn),必然會選擇糾正,因為法術(shù)失去準頭又有何用?
但金一仙不這樣想,為什么不能加劇這種偏轉(zhuǎn)呢?一切有為法,盡是因緣合和!
斬殺章巖不是他的本意,他是準備活捉此人帶回春生谷的,可惜自己中了妖毒,對方又執(zhí)意要殺他,沒辦法,只能如此。
而且實話說,直到最后,他連這人的名字都還不知道,也是十分糟心。
煉氣修士的肉身并不能抗毒、瘴、蠱之類的傷害,但以御氣術(shù)搬運雷元氣做一個時辰的周天循環(huán)后,麻痹感很快就被化解。
此時,金一仙看著這片血腥的戰(zhàn)場,有些發(fā)愁,也有些疑惑。
愁的是黃鶴摔死,猙獰重傷,棘藤妖昏迷,還有一具身首分離的尸體;疑惑的是為什么斗了那么久,沒有刑樓師叔前來查看?
但很快,金一仙在尸體上找到了答案——兩塊已經(jīng)開啟的屏蔽陣盤,三塊御獸獸牌和一個獸袋。
兩塊屏蔽陣盤能掩蓋三里范圍內(nèi)的法術(shù)元氣波動和外界神識探查。
獸牌能控制妖獸,這僅限于煉氣期,到了筑基則是神魂操控,獸牌就沒用了。
獸袋倒是好東西,其中空間極大,能裝下近十只妖獸,但功能和納戒恰恰相反,獸袋只能裝活妖、活獸,其他是放不進去的。
摸了一會兒尸,金一仙又發(fā)現(xiàn)了三個納戒,都是靈石、丹藥、飼料等雜物。
突然,他取出一塊令牌,上書“八荒閣·章巖”五字,不由冷笑一聲。
金一仙沒有毀尸滅跡,而是將一干妖獸、尸體盡數(shù)收入納戒、獸袋,然后架起飛行法器向霧河飛去。
他還要幫北坤采摘草藥,這是煉氣弟子的強制任務,北坤師叔用得心安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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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上陵院。
南箏面色清冷地看著眼前這個煉氣弟子,疑惑道:
“你要求見青渠師叔?有何事?”
金一仙拜道:
“生死攸關,懇請師叔代為通傳?!?p> 南箏擺擺手道:
“青渠師叔三個時辰前有事離開了,你明日再來吧,我看你活蹦亂跳的,哪來的生死攸關之事?”
金一仙沒有回答,問道:
“上人因何事離開?何時返回?”
“你一個未入內(nèi)門的煉氣弟子,問那么多干什么?”
南箏頗不耐煩道,她這些日子被青渠嘮叨得多了,脾氣有些差。
“那弟子便在這里等上人回來?!?p> 金一仙沒有答應南箏,幾年間接觸下來,這個師叔的脾性令他有些頭疼,但不是沒有相處之道。
“隨便你?!?p> 南箏哼了一聲,二人互不搭理,一個閉目冥想,一個在堂中踱來踱去。
“你到底有何事?不妨說與我聽!”
上陵院此時已寂靜無人,只有金一仙來回晃悠,南箏無法靜心,便開口問道。
金一仙望了她一眼,道:
“弟子冒昧,敢問師叔是否討厭世家弟子?”
南箏答得心直口快:
“自然!我知道你不是,否則也不會問你?!?p> 金一仙哭笑不得,有些拘謹?shù)溃?p> “師叔能獨立對抗八大世家么?”
南箏聞言一滯,隨即道:
“不能!”
金一仙呼出一口氣,道:
“那師叔莫要插手為宜?!?p> 南箏升起一股無名邪火,這個弟子說話當真能嗆死人,不由喝道:
“小小煉氣,大言不慚!難道你有本事對抗八大世家?真是少年無知!”
金一仙卻正色道:
“正因為弟子無能,這才來求青渠上人庇佑。”
南箏壓住想一巴掌拍過去的火氣,沉聲道:
“到底發(fā)生何事?你得罪了哪家弟子?竟然要青渠師叔出手相助?”
金一仙苦笑道:
“得罪?恐怕要更嚴重!”
南箏愈發(fā)好奇,也愈發(fā)感到憤怒,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竟然讓這個弟子進了上陵院便不敢再出去?
想了想,除了近幾個月在春生谷鬧得天怒人怨的崢嶸峰弟子,還能有誰?
她騰地起身,喝道:
“是八荒閣那幫兔崽子?”
見金一仙后退幾步,默然不語,南箏猜測得證,不禁勃然大怒,道:
“當真是無法無天!三個月前,崢嶸峰便有嚴令,禁止八荒閣弟子騷擾春生谷同門,如今竟然還敢出手!”
對于金一仙,南箏是有一絲歉意的,他剛?cè)腴T時,由于誤會,她沒給好臉色。
后來聽說這個弟子境止筑基,壽命不足百,只能在春生谷內(nèi)養(yǎng)老等死。
不過,即使斷了前途,這個弟子也未自暴自棄,反而在三年前與九幽宮煉氣弟子一戰(zhàn)中獲得了唯一的三勝,這是值得看好的。
可如今看來,此子銳氣已失,被八荒閣弟子一嚇,竟然只能躲進上陵院…
“這幫該死的東西!”
南箏實在有些看不起金一仙一副唯唯諾諾的模樣,又想到始作俑者,正要閃身離開,卻聽青渠的神識傳來:
“你又要到哪里去?”
南箏聞聲一頓,無奈道:
“師叔,這個弟子有急事找你,或與八荒閣有關?!?p> “哦?帶他進來?!?p> 青渠有些驚訝,看二人雙雙進了內(nèi)院,對南箏道:
“你若有事,不妨自去?!?p> 南箏此時卻不想走了,局促道:
“弟子適才聽這小子說了幾句,尚未知悉全貌,還請師叔容我留下?!?p> 青渠不再理她,轉(zhuǎn)向金一仙道:
“你有何事?”
金一仙不慌不忙,玉扳指血光一閃,掏出一顆面目猙獰的人頭,放在青渠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