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術(shù)?”胡瑜有些不解,不知這客家突然問這事作甚,不過她還是如實答道:“算術(shù)的話,奴家略懂一些,之前還未被貶為奴人時,曾在自家的糧鋪里幫襯過一二?!?p> 夏言哲聞言有些無語,和這異世界的人說話就是累。
“一些是多少?一二又是多少?”夏言哲很無奈,但又不能不問,假如贖個水貨回來就太坑了。
是的,夏言哲想要給這狐娘子贖身,當(dāng)然,前提是這狐娘子得確實會算術(shù)。
修行一道,所耗甚巨,夏言哲想憑借前世的知識開一家商會,為他提供修行所需的錢財。
雖然俗世錢財與修行界通用貨幣的兌換比率很低,但夏言哲不相信,富可敵國的錢財買不來他修行所需的錢財!
除了修行,夏言哲的心里還藏著一件事,這件事的實施與執(zhí)行,也需要龐大的財力。
雖然目前看來,那件事就和笑話一般,但能成為現(xiàn)代社會的精英,夏言哲自然不是那種遇到困難就放棄的人。
“嗯,一千兩白銀以下的買賣奴家都可以計算,新郡設(shè)立前,夫君公務(wù)繁忙,家中產(chǎn)業(yè)皆是奴家在照料?!焙と鐚嵒卮鸬?。
“一千兩白銀,大概相當(dāng)于前世三百萬,還行吧?!毕难哉芩妓髁艘凰?,隨口道:“我?guī)湍阙H身吧?”
在大夏,一兩黃金價值十兩白銀,而一兩白銀則與三千枚大夏銅幣對等。
“???”胡瑜有些懵逼,這客家在說什么呢?自己和他連一夜都?xì)g愉都未曾有過,這就想著納自己為妾了?
“我說,我給你贖身,怎么樣?”夏言哲再次重復(fù)了一遍自己的話。
“談?wù)剹l件吧?!焙拇采献似饋恚皇巧底?,也從不覺得自己的魅力能讓第一次見著的客人為她贖身。
聯(lián)系到之前的對話,胡瑜猜測這位客人是想要找個人為他打理產(chǎn)業(yè)。
夏言哲點點頭,這狐女的反應(yīng)比他預(yù)想中的要好得多,倒是個值得栽培的好員工。
“你叫什么名字?”夏言哲坐到床邊,仔細(xì)地觀察著狐女的表情。
“奴家名為胡瑜。”
“嗯,你想談什么樣的條件?”夏言哲的心中正在縝密地計算著,計算著這狐女胡瑜的價值。
“但求大人能在奴仆契約上添上一條保護(hù)奴家的安全,不讓奴家挨打受辱一條?!焙ね低涤^察著夏言哲的臉色。
“就這?”夏言哲無語,他本來的打算是每月給胡瑜發(fā)二兩銀子的工資,贖買胡瑜的錢從她自己的工資里面扣。
結(jié)果這小狐貍一點追求都沒有,提了個對他來說不算條件的條件。
“可以?!毕难哉軟]給胡瑜反悔的時間,果斷地答應(yīng)了下來。
胡瑜的贖買價格應(yīng)該在五金左右,但夏言哲有把握把價格壓到三金以下。
如果贖買成功,就等于夏言哲花九萬塊錢雇來一個不要工資的企業(yè)高管......
這等好事,恐怕也只有在愚昧的奴隸制社會能遇見了。
雖說夏言哲心底存在著教日月?lián)Q新天的想法,但這一宏大目標(biāo)需要強(qiáng)橫的武力與龐大的財富去推動。
在自身的實力與勢力足夠強(qiáng)大之前,夏言哲并不準(zhǔn)備挑戰(zhàn)這個世界的規(guī)則。
當(dāng)然,不用給打工人付工資確實很爽就是了,不過夏言哲是新時代的精英,無產(chǎn)階級的接班人,必然不會做出如此不要臉之事。
定了定神,夏言哲接著道:“我將你贖買回來的一個月內(nèi),你免費為我做事,這算是我出錢贖買你的利息,一個月之后,我每個月給你二兩銀子的報酬,如何?”
“啊?”胡瑜有些不堪置信,她不明白這這客家為何立這般規(guī)矩。
奴隸,本就是主人的所有物,每天吃得飽、穿得暖就是福氣了,這客家,怎會如此奇怪?
“不出聲就是默認(rèn)了,快,搖鈴鐺,喊你們這兒主事的過來?!毕难哉軕械煤瓦@狐娘子多解釋,很多東西,不是一句話兩句話能解釋得清的。
胡瑜感覺腦袋有些暈暈的,下意識地伸出手去搖動了鈴鐺。
很快,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小蘭,客家要見媽媽,去把媽媽喊過來?!焙し愿赖?。
“哦好?!狈块g外的孩童乖巧地應(yīng)道,隨即又是一陣急促的踩地板之聲。
夏言哲瞥了一眼穿著片縷的胡瑜,猛地吸了一口帷幔中的香味,隨即察覺到了其中那絲難以察覺的狐臭味。
“你穿些尋常的衣服吧,這衣服出去不是很方便。”夏言哲微微一笑,走出紅粉帷幔,
“好的?!焙你卤浦芯徚诉^來,答復(fù)地很干脆。
不一會兒,還未等胡瑜將衣服換完,美錦班的老鴇就趕了過來。
“老身見過客家,不知客家喚我所為何事?”美錦班的老鴇是一個莫約五十多歲的老婦人,雖然年紀(jì)大了,但體格很健碩。
老婦人低頭作揖間,偷偷地打量著夏言哲,她有些害怕這位客人不滿意胡瑜的服務(wù),要在她這美錦班鬧上一鬧。
這客人穿著華貴,出手不凡,想必出身非常,她的美錦班可不是有大勢力支持的怡香閣,可以招惹這種非富即貴的存在。
“這只老狐貍,賣給我吧?!毕难哉芏俗卺♂G暗男A桌旁,輕抿了一口茶水,神色從容。
“這...”老婦人聞言有些驚訝,她想過這客人是不滿意胡瑜的服務(wù),也想過是客人餓極了,催她上菜,卻怎么也沒想到這客人居然想要贖買自家的頭牌。
沒等老婦人回答,夏言哲接著道:“這只老狐貍精,今年三十多了,已是快到昨日黃花的年紀(jì),這種質(zhì)量,我只能出一金,加上我之前墊付的一金,便是兩金?!?p> “客家,小瑜可是我們家的頭牌,兩金是不是...太少了些?!崩蠇D人試探著說道,胡瑜年紀(jì)大了是事實,若不是她狐人的身份,這頭牌,早給店里幾個年輕的姑娘摘去了。
但無論如何,胡瑜每個月都能給店里帶來二到三兩銀子的毛收入,半年多便能賺回兩金,這客人想用兩金贖買胡瑜,未免想的太天真了些。
“你們家每天購置香粉,要花不少銀子吧?!毕难哉軐⒉璞诺阶郎希酒鹕韥碜叩嚼蠇D人的面前:“據(jù)說,狐族人的年紀(jì)越大,其身上的狐臭味便越重。”
“你是聰明人,知道該如何選擇?!毕难哉芫痈吲R下道,他這具身體足足有一米九幾,老婦人雖身材健碩,卻也只能勉強(qiáng)夠到他的胸口。
老婦人聞言臉色微微一變,狐族的事,她知道的也不多,她望向剛剛換完衣服出來的胡瑜,沉聲問道:
“小瑜,這客家的話,可否當(dāng)真?”